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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上的黑点魏延秦初初

魏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是我先抬的头。我喜欢他的眼睛,像一颗黑曜石,如墨般倾染。我清晰地看见自己,然后他就低头吻了我。呼吸交融,暧昧的气氛于空气之中浮动。

主角:魏延秦初初   更新:2023-02-02 11: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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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延秦初初的其他类型小说《白纸上的黑点魏延秦初初》,由网络作家“魏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是我先抬的头。我喜欢他的眼睛,像一颗黑曜石,如墨般倾染。我清晰地看见自己,然后他就低头吻了我。呼吸交融,暧昧的气氛于空气之中浮动。

《白纸上的黑点魏延秦初初》精彩片段

魏延后颈的纹身图案,是他前女友名字的缩写。


他之所以在茫茫人海之中多看了我一眼,是因为我和那个人有着相似的眉眼。


江城的雨这几天特别大,魏延回到家的时候,雨水顺着伞面滴滴答答地流下。


一如既往地,我已经备好了干毛巾。


他垂着头,漾着星星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我。


「想我了没?」


毛巾蹭过他黑色的短发,我一通乱揉,无意间又撇到了那朵纹身。


很小的一块,放在他身上,就像是纯白的纸张硬生生地被点下了墨点。


魏延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纹身这种事,按理说和他边儿都不沾的。


「改天,去把洗掉吧。」我指了指那个地。


他好半晌才会过意,手指轻轻巧巧地碰了碰,眼睛里还灌着湿气。


「行啊。」


挺随意的。


「所以,想我了吗,老婆。」他又把话题扭过来。


「不想。」我张了张口,还是回答。


他就笑,眼弯成了月牙,搂过我在我的额头亲了一口。


随即自顾自地把毛巾搭在肩上去了浴室。


我呆在那望着他的背影,想着下午他的老同学跟我说的话。


魏延的前女友,为了他自杀过一次。


「在想什么?」


温热的潮气将我包裹住,耳垂就被人轻轻咬了下。


「你属狗的?」猛然响起的吹风声将我的话语淹没。


魏延上身还没穿衣服,正挑着眉看我,一脸得逞的表情。


我视线没忍住,还是落在那处纹身上,掂量了会,开口问他,


「什么时候纹的?」


吹风机的声音是大,但他一定是听得清,朝我这看了一眼,没回。


我又放大了声问他一遍。


这次他把吹风机关了,走到沙发边拿 T 裇,依旧是含含糊糊。


「你爸妈介意我有纹身?那我周末找个时间洗掉好了。」


是,我和魏延是已经到了要商量着见家长结婚的阶段,但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你今天很奇怪。」


他隔着沙发,从身后搂住我,柠檬味洗发水的味道弥漫于鼻腔,掩住了他身上总若有若无的烟草气。


我不喜欢烟味,所以他从来都没在我面前抽过烟。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是我先抬的头。


我喜欢他的眼睛,像一颗黑曜石,如墨般倾染。我清晰地看见自己,然后他就低头吻了我。


呼吸交融,暧昧的气氛于空气之中浮动。


电话铃打破了一室旖旎。


是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也没看便摁灭了,把我推到沙发上,准备继续下一步动作。


手机铃又响了。



「你还是接一下电话。」我担心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轻微地啧了声,不情不愿地捏着我的下巴亲了口,拿起手机。


有的时候,很奇怪,女人的直觉就是那么准确。


当他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对他来说绝对不一样。


即使他一瞬间便冷若冰霜,即使他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嘲讽表情。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话,他安安静静地听完,吐出一个「滚」字。


随即挂了电话,垂着眼,落入安静的那一刻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早点睡。」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往着阳台走。


那是要去抽烟了。


他大概不知道,在那以后,我隔着阳台的玻璃门看了他很久。


烟头猩红的光一明一暗,他就倚在栏杆上,身形修长。


远方的城市灯火不息,我估摸着他一盒烟快见了底,便转身回到卧室。


没过一会,他便进来了。


似乎是俯身靠近我,我睁开眼看他。


离得很近,床头灯的暖黄将他原本的棱角柔和了些,琥珀色的眼睛,如同落日黄昏一样。


「还没睡?」


声音有点哑,比以前性感。


「你身上有烟味,魏延。」


「不好闻?」


他似乎耸动了下鼻翼,然后起身离我远了点。


我点点头,他就安安静静地垂眸看我。


「要我陪吗,今晚?」


很奇怪,这种问题,平时不会问的。


我尽量把这一切的原因归结为他怕我介意他身上的味道。


但还有另一个猜测在我心灵深处叫嚣,使我猛然警惕。


试探般,我开口对他说:


「不要。」


那只是个长久的沉默。


「好。」他最后说,温柔又克制。


我听不懂他话语里的情绪,只是猛地觉得心里空了那么一大块。


他关灯的动作没有犹豫,室内陷入恒长的黑暗之中,我的心随他的步子落下。


直到最后,他来到房门前。


关上门时,带走了我唯一的光。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们都没有什么异样。


唯一不对劲的,大概是习惯赖床的我早起了,而他从外面晨跑回来,并没有带早餐。


恍恍惚惚的,似乎才发现我,愣了片刻,揉了揉我的头发。


「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我抬着头看他。



他身上还夹杂着清晨的露气,眼眸干净地落下,认认真真地看着我。


「想吃什么?」


「面条。」


「加个鸡蛋。」


是,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对的,他去厨房的时候甚至还捏了捏我的脸,我却不明白我心底腾然满起的恐惧是什么。


他的手机在桌子上不停地震动。


我本来想叫他,可看见屏幕的时候猛地愣住了。


其实我记忆力没那么好,却就是觉得这号码和昨天的是同一个。


大概是怕油烟的味道,厨房的拉门被关住了,我瞟了几眼,然后摁开了接听。


「魏延,你挂老娘的电话是不是?」


娇滴滴而嚣张着的声音极具感染力,我一瞬间便猛然愣住了。


扯高气昂又婉转优雅,秦初初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以后,也没能改变。


「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对着话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威慑力一些。


「哈?」极其夸张的质疑声。


「你算他哪门子女朋友?」


然后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我能听出来她是真心实意地居高临下,真心实意地看不起我。


「笑死我了,哈哈,你说你是他女朋友,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和我……」


后面的,我没听到。


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从后面伸出了只手,把电话给摁灭了。


魏延的走路,也没声儿的。


又是一片恒长的沉默,直到他开口,又低又哑。


「听到些什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他曾经和那个女人有着怎样的回忆。


只是鬼使神差地,我还是开了口。


「你身上的纹身,是她名字的缩写,对吗?」


他好像,整个人猛地愣住了。


我不想看见他恍然失神,那说明他想起了什么东西,说明那个东西搅起了他的情绪。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去干吗!」我追上前两步。


我承认我慌了,很奇怪,明明他对我那么好,我却总觉得有一天我会失去他。


门外的光,斜斜地照着他。


「我去把它洗掉。」


低沉,而失落。


「你不喜欢。」


我感觉,魏延他对我,更加小心翼翼了。


洗纹身比纹身还疼,激光一点点打在身上,他第一次洗完后,还有一点余留。


皮肤上结了层细密的痂,比以前更惹眼了。


我知道有什么在我们间悄然改变,正是明明谁也没提,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他回家的次数变少了,手机再也不可能让我拿起。



我不知道他到底去干吗了,但我知道,我正在一点点地失去他。


他要被一个人抢走了。


那日渐对我的温柔与纵容,我怕它来源于一种情绪——


愧疚。


那天,魏延很晚才回的家。


身上夹着晩秋特有的萧瑟,他好像很疲倦,皱着眉,见到我的那一刻,还是松了眉毛。


「怎么还没睡?」


他走过来,顺手将沙发上的毛毯盖在我裸露的脚上,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他的手,其实偏凉,我有点贪恋那个温度,额头就抵在上面。


「魏延。」我喊他的名字,低到我自己都快听不清。


「每天晚上跟着你回来的那个女人,是谁?」


如果我没有一时兴起地去养花,或许就不会在阳台看见,每天晚上魏延的车子后面,都跟着一辆红色的迈凯伦。


也不会亲眼看着那个女人,每次从车上下来都快要冲到魏延的身上。


他沉默了片刻,将手从我的额头拿下。


「如果我说是我甩不掉她,你信吗?」


我捏紧了手中的毯子,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她……就是你前女友,嗯?」


「是。」


他回答得干净利落。


「你还喜欢她?」


「我恨她。」


恨……啊。


有多刻骨铭心,有多念念不忘,才能让魏延说出恨这个字。


我咬着牙看他,是,我这人就是这样,小心眼也好,坏脾气也好,我承认那一刻我就是嫉妒死那个让他「恨」的女人了。


我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


关门的声音很响,那是我第一次朝魏延发火。


不甘,委屈,愤怒,所有的情绪杂糅在一起,我把头埋在被子里,突然就哭了起来。


我拿什么和他的前女友比,他的初恋不是我的,我却把我整个青春全部给了他。


他的前女友那天为什么对我笑,因为有恃无恐。


因为她知道,自己在他身上划了道无比深的伤口,他忘不了她。


魏延在敲门,我没有应,过了会,手机震了几下。


是他微信给我发消息,叫我睡觉盖上被子,不要着凉。


我把手机关了,甩在一边,这几天又开始下雨,像是梅雨季都永远不会过去一样。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趴在悬崖边,魏延想回头救我,但他的前女友把他拉走了。


五点钟我就醒了,天还蒙蒙亮,我以为魏延回客房睡去了,谁知道开门就撞到一个人。


他整个晚上都睡在门边?


「起得也太早了,老婆。」


他眯着眼看我,我无心跟他扯不着边的话,跨过他的身体想去洗漱。



他拉住我的脚踝,我一个没站稳,被他扯进怀里。


烟草的味道有点淡薄,可他胸膛的温度太炽热了。


「还在生气,嗯?」


我想挣扎,他不让,最后是我喊了他的名字,他才松开了手。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垂着眼帘看我。


清晨的一切似乎都朦朦胧胧的,他的阴影将我笼罩,声音含着股轻涩的哑。


「我知道你不想听我们的故事,但我和她早就没可能了。」他说。


「所以不要怕我会走,好吗?」凑在我耳边,几乎将我搂住。


我承认,我心软了,最终还是任由他拉着我的手去洗手间,给我挤牙膏,将牙刷送到我嘴边。


「要我给你刷啊?」他笑。


我抢过牙刷,口中晴朗的泡沫四溢开。


我望着镜子里的他,那双眼睛清澈而明亮,他总有少年人的眉眼,在发现我看他时,低头亲了亲我的脖颈。


之后的那段日子里,我再也没看见红色的迈凯伦。


魏延有的时候依旧不回家,他说是工作原因,日子在一天天过去,我们的感情好像也回温了点。


今晚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小蛋糕。


「我以为你忘了。」


「老婆生日能忘?」


入了深秋,风就特别大,他低着头任由我给他解领带,轻巧地调笑我。


蛋糕上还有行歪歪扭扭的字,说是祝老婆生日快乐。


「好丑啊,你自己写的吗?」


「别嫌弃了,快许愿。」


家里的灯被他关掉,只剩下晃动烛火的光。


以前我不信这种东西,可看着对面的人,心思却不免被牵动起来。


吹熄了蜡烛后,窗外下起了倾盆的大雨。


纸盘子在他手上晃荡了百八十遍,终于被他拿来装切开的蛋糕。


「蓝莓,草莓,芒果,要哪一个?」


他切蛋糕的技术贼烂,其实蛋糕的卖相也不好。


我没忍住,问他:


「都是你自己做的?」


他嗯了声,轻轻痒痒的。


怪不得,最近晚回家。


我刚想吃一口,尝尝他能做出什么味道,家里的门铃便疯狂响了起来。


是真的在被人不停地按,间隔急促的拍门,我皱着眉,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全身湿哒哒的女人,脸近乎惨白,五官却出奇地明艳。


她没有化妆,顶着张素颜,可完全找不到哪有任何狼狈的地方。


「魏延,魏延,你在吧!外面雨好大,我可以来你家坐坐吗??」


她越过我往屋子里面望,像是看不见我的存在,甚至想直接踩进来。


我推了她一把,「你谁啊?」


「秦初初,魏延的女朋友。」


她笑嘻嘻地看着我,直到魏延冷着脸从我身后出来。


「噢,前女友了。」


「……」



「麻烦现在请你离开。」


我提高了声调,觉得自己的火在往外冒。


可她嚣张和楚楚可怜的表情收放自如,眼睛盯着我身后的人。


「可是外面的雨好大,我……我还有胃病。」


「那你也给我……」


「让她进来吧。」


雨声那么大,魏延的声音我听得那么清晰。


我回头看他,不敢相信他能就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你说什么?」


「他说让我进来,你耳背啊,大姐。」


秦初初欢快地从我身边擦过,还撞了我一下。


湿哒哒的雨水溅在我刚拖的地板上,一瞬间我几乎觉得气血涌上了脑门。


「你凭什么让她进来?」


我想提高自己的声音,却发现已经颤抖到有了一丝哭腔,偏这时候,那个女人还在笑。


「她确实有胃病,不能淋雨。」


屋里没怎么开灯,我看不清魏延的表情。


可他就站在我面前,没有动,单纯解释的字眼,表明了他的立场。


「她身体一向不好,你就当是收留个无辜的路人,行不行?」


他到底是向着谁,一清二楚。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


屋外的雨,好像比以前更大了,猛然翻腾的苦涩几乎让我无法呼吸,可秦初初还在煽风点火。


我怔愣地看着他,他垂着眼,光照进来,他没有退步。


我懂了,他恨她,他跟她分手那么多年,他面前站着我,可他要护她到底。


「好啊,我身体健康,那我去淋雨好了。」


最后,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那天,我想都没想便冲入了雨幕之中。


他猛然从身后喊我的名字,然后是秦初初更大的叫喊声。


叫他别走。


雨点重重地击打在皮肤上,顺着秋风一股脑地装进衣领里,耳边只有嘈杂的雨声,我停住了,街边的灯还有朦胧的光。


他没追上来。


我突然想起那个蛋糕我没吃,正好,他可以和秦初初一人一半。


商场的巨大显示屏上播放着琳琅的图案,我抬头望去,好像是一对情侣在拍摄结婚的夜景。


奈何一场大雨浇灭了一切,穿着婚纱的新娘和新郎站在屋檐之下避雨,新郎和新娘说了什么,然后猛然跑入雨中,大喊我爱你。


新娘就在那笑,讲你别丢人了。


我抹了把脸,呆呆地望在那里,然后缓缓蹲下,于漫天的大雨中,毫无顾忌地哭了出来。


人在这世界本就是一个人行走的,我以为我找到了他便不会狼狈,却不知道,他不肯放弃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我没接,哭够了,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天旋地转般晕。


很难受,胃里如翻江倒海般,我撑着墙,把能吐的都吐出来,一阵寒风又紧接着扬起,我冷到发抖。


可是,对于成年人来说,报复般的快感之后,就是对糟蹋自己身体的后悔。


我打了辆车,到医院,挂号,吊水,坐在半夜人声嘈杂的输液大厅中,护士还好心地给了我条毛巾让我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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