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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完整文本》精彩片段
按理说,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沈清姿还是名义上的有夫之妇。
可恐惧惊慌和疑团,事情的骤变,让她顾不上这些了。
沈清姿莫名有种直觉,眼前之人是她此时的依靠,只有抓住他才能保住命。
因此,她伸出了手。
两人指尖相触的一瞬间,都产生了奇怪的感觉。
穆玄霖的心仿佛沉寂千年的湖泊,荡开了一圈圈微弱的涟漪。
他定下神来,扶起沈清姿后便收回了手,带着她来到方才烛火所在的空间里。
这里有两条通道和三扇门,却只有一张桌,一个椅子,一张床榻。
“夫人往榻上歇着吧,我坐椅上便好。”
沈清姿勉强点点头,按照他说的坐了。
方才的事情给了她心理阴影,她的手不敢再随便碰触榻上的其他地方,怕再一次掉到奇怪的地方去。
“…还不知公子贵姓?”
沈清姿意识到两人如今的处境微妙,如果将来走漏了风声,或许会有麻烦。
她需要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再做下一步打算。
穆玄霖看了她一眼:“我姓裴。”
“…”
两人没有再说话,气氛陷入了尴尬。
沈清姿安静了一会儿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裴公子可知外面的强盗何时离开?还有,这暗道......”
沈清姿感觉这个男人不像是和她一样无意中误打误撞进来的。
如果对方对梅若寺的暗道十分了解,那么说不定会知道其他地方的出路,她到时候与他分头离开,可回避许多传闻。
不料,穆玄霖淡淡一笑:“他们不是强盗,是锦衣卫。”
沈清姿的心猛地一沉,后背也出了汗。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触碰了不该问的东西,暗中握紧了拳,不敢再开口。
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多,可偏偏一个也不能问,只能垂头枯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暗道里忽然飞来一只小小的黑羽金喙鸟,扑腾着翅膀落在了穆玄霖的肩膀上。
也是这个时候沈清姿才发现,他的肩膀上还站着另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鸟。
这暗室本就光线昏暗,再加上她心慌意乱,那鸟儿还安静乖巧不出一声,所以她才没有注意到。
“孙夫人可以离开这里了。”穆玄霖指了指其中一扇门,对沈清姿道。
沈清姿点点头,临走前忽然转过身,轻声道:“今日之事,还请裴公子保密。”
穆玄霖嗯了一声。
沈清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没多久,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如鬼魅一般齐刷刷出现在穆玄霖的身周。
“大人,这女子......”
按照惯例,但凡莫名出现在穆玄霖身周的人皆为可疑,需要除掉。
穆玄霖没有回答,起身离开。
几个人楞了一愣,也只能赶紧跟上。
沈清姿顺着暗道一直走,直到脚心酸痛如针扎,人也开始摇晃起来,才来到了出口处——一个小柴房旁边的枯井口。
沈清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井口爬出来,此时外面已经彻底天黑了。
到处都是举着火把跑动的人,有哭喊的,还有叫人的,乱成一团。
她走回方才藏匿的厢房,贴着听了一会儿,里头静悄悄的。
想必是不确定外头的情况,依旧躲在里头不敢动弹,并且也没有发现自己消失一事。
沈清姿不好直接走进去,想了想,从手上退下一个金镶玉戒指,叫住了一个举着火把跑路的小沙弥,对着他耳语几句。
小沙弥还是个孩子,虽师傅说不该随意受身外之物,却早就羡慕糖葫芦和泥人儿,便点头答应。
他找来一点干草,在门口点燃。
火烟从门缝渗入进去后,他对着里面的人叫喊:“厢房起火啦!快点出来,再不出来就烧死在里面了!别怕,外面的强盗已经跑了!”
孩童的声音清脆无比,一听就是寺里的小沙弥,不是强盗的人。
再一听起火了,里头的女人们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慌忙打开门闩拼命往外跑。小和尚也赶紧跑,他怕自己烧干草撒谎被抓住挨打。
趁着这会儿乱和黑,沈清姿混入人群里去,在春棠和夏莲惊叫出声前捂住了她们的嘴。
“别喊,我回来了。”
两个丫鬟又惊又喜,还一阵后怕,眼泪唰地流下。
她们刚刚听到起火了,便慌忙开门去找太太。
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俩人都吓傻了,没有窗只有门的一个房,太太是怎么不见的?
大家乱了一阵子后,发现并没有起火,倒是强盗的确跑了。沈清姿“消失”一事,也被成功掩盖了过去。
孙家的马车,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芝儿!!”
孙鸿渐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把将沈清姿紧紧拥入怀中。
沈清姿下意识想推开他,可他抱得很紧。
她感受到了他激烈的心跳,还有那份欣喜若狂的情绪:“太好了,你还活着。”
“芝儿,我听人说梅若寺死了不少人时,整个人像是掉入了冰窖里。”
“我不敢想,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
说到最后,孙鸿渐有些哽咽。
沈清姿勉强抬头,定定看向他的脸。
此时周遭只有如水的月光,还有跑动挥舞的火把,光线忽明忽暗,朦胧摇晃。
因为角度的问题,孙鸿渐的脸恰好一半在光中,一半在影中。
恍惚间沈清姿似乎觉得是有两个孙鸿渐:一个担心她的安危,心慌意乱;另一个漠然理智,冷酷无情。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一行人回到孙府,孙老太太不但没有安抚受惊的儿媳,反而借此发作,刁难羞辱。
“没事去什么梅若寺,今天出了这样的乱子,咱们孙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沈清姿还没来得及说话,孙鸿渐已是挡在了她的面前。
“母亲,这事怎能怪芝儿?花朝节女子出去上香名正言顺,芝儿还带着这么多奴仆跟从,选的也是清净厢房,无论如何都挑不出错来。”
孙老太太越发生气了:“就是你一直偏帮她,才把她惯得这等轻狂!外头人哪管这些,一听说女人沾惹了乱子,什么样的腌臜话都说得出口!她不要脸,你也不要吗?”
“二太太,老太太让人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小厨房,说是按照先前的标准备饭。听说大房那边也让他们那的小厨房加菜了,三房的暂时没动静。”
也不是不能理解,大太太向来贪财,又占着长房便宜,手里多少是捏着些私房的。
三老爷好赌,早就把三太太的嫁妆骗了个一干二净,再加上以他那种油锅里的钱都要捞出来花的个性,胡氏很难攒下什么钱。
他们那一房的人,平时吃穿用度,全靠公中撑着,要不早就饿死冻死了。
谢清予轻笑一声:“若真按老太太原先的规格,一百两银子只怕撑不了多久。”
一顿饭三十多道菜点,还样样都是好东西,没有五六两银子办不下来。
这么算的话,一天三顿少说也要十几两银子,一百两银子不到一旬就花完了。
兰香点头:“我也是这么说的,劝老太太减一半份例,往常每顿本来也吃不完。可老太太说她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要的,多的少不得还要赏了各位少爷小姐们。她可以吃苦,怎么忍心苦了孩子们。”
谢清予又笑了。
还真是冠冕堂皇!孙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
她的一切慈爱表现,为的只是确定自己在府里的绝对地位,还有各种切实的好处。
如果哪个后辈一旦表现出没有利用价值,或不受她控制的苗头,绝对会被毫不留情地放弃。
就比如三老爷,别看眼下他是孙老太太最疼爱的小儿子,上辈子抄家的时候,三老爷得罪的人来头太大,孙老太太当即变脸弃车保帅,直接放弃了他,与其划清界限不认这个儿子。
就连他走投没钱治病求上门来,也是她亲自拿着木棒打了出去。
因此,对于孙老太太这些鬼话,谢清予是一个字都不肯信的。
谢清予问兰香:“老太太手里还有多少钱?”
兰香想了想:“现银的话有四百多两,还有些首饰字画,加起来差不多一千两。”
谢清予笑:“那就让老太太先使着吧,等钱不够用了,看看她再做什么打算。你大晚上的来我这边,老太太那里岂不生疑?”
兰香笑道:“我自然是找了由头来的,我对老太太说,二太太手里肯定有不少钱,我想办法去弄些来,她总不能看着您老人家受罪吧?等会回去的时候我把眼睛揉一揉,就说二太太一文钱都不肯给。”
谢清予莞尔。她对春棠微微扬眉,春棠会意,立即转身去后面小库房,用盘子端了一个精巧的小荷包捧出来。
谢清予对兰香道:“你说的很好,回去就这么对她说。这点东西,是你传话的奖励,往后只会多不会少。”
兰香红了脸:“太太对我有那么大的恩,我怎么好意思再拿钱?”
谢清予道:“我这人向来赏罚分明,只要你替我做事,就必须要有奖励。如今你哥哥已经没了,再有多少钱都是你自己的,好好存起来吧。”
兰香感激不尽,磕头道谢,小心拿过荷包。
出了二房的院子后,兰香怕荷包被老太太发现不好支吾过去,于是从袖子里摸出来,打算藏进更贴身隐蔽的地方。
可这一摸,她感觉到有些不对。
兰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打开了荷包,借着灯笼的光查看。
这一看,她险些惊叫出声!
老天爷,里面竟然是两个金瓜子!
荷包掂量起来不太重,她还以为里面就是一点碎银,可摸着形状觉得有些不一样,才好奇看看,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金子。
兰香的心跳猛地加速,面上也浮起了红晕。
二太太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不过是传个话就有这么多钱。
不像老太太,为她累死累活卖命冒险,才拿到一点点打赏。
这么一对比,兰香做卧底的心更加坚决了。
还是要跟对人,少走许多弯路。等往后二太太拿到她的身契,放她成自由身了,一定可以攒下不少身家,到时候就可以安安顿顿享清福了。
回到荣华园的时候,孙老太太一见到兰香过来,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她松口了吗?”
兰香低下头:“二太太说她手里也没钱,只能往后暗中多照顾照顾老太太您。还说四菜一汤也不少了,上了年纪的人吃多了不消化,她也是为了您好。”
孙老太太气愤地啐了一口:“我就料想她没那么好心!不肯孝敬老人,偏偏还有这么多说头,烂心肝的东西!等我儿发达了,立马让她滚回娘家去!”
兰香出馊主意:“老太太,要不问问大太太和三太太?她们俩可孝顺多了。”
孙老太太被这话噎了一下,面色也有点不自然,摇了摇头:“她俩孝顺又有什么用?又不像二房一样没个孩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大房孩子那么多拖累重,老三他又是个不成器的,老三媳妇能有什么钱?还是不烦她们了。”
兰香觉得好笑,又不敢笑:“还是老太太体贴晚辈。”
孙老太太哼了一声。
其实,她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那两个儿媳都是嘴上乖,实际上精明得很。要她们一点钱得费好大脑筋,往后还有可能被记仇坑一笔,不值当。
只有老.二家的媳妇最大手大脚的,要点什么也经常能够满足。
说起来,过去的谢清予才是最孝顺的那个儿媳,可孙老太太就是看她不顺眼,最讨厌的也是她。
除去她觉得谢清予娘家身份低微的缘故,再就是心虚和不满。
用了儿媳的嫁妆,本来就是一件理亏的事情,如果乖乖的岂不是更加落了下风,以后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
再者,谢清予身为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和孙鸿渐的感情实在是太好了,这让做婆婆的很有些生气。
自己不生就算了,还不让其他小妾生,她凭什么这么霸蛮?
鸿渐那个孩子也是,以前多冷静聪明又孝顺的一个人,娶了老婆后就变了。
他的心不再完全是孙家的了,被那个谢清予占去了不少。俩人几年没孩子也不肯休她,还要为她说好话。
堂堂孙家二老爷,连纳个妾都要偷偷摸摸的,有了孩子也不敢光明正大认祖归宗,多憋屈呐!这说出去,有人信吗?
苏锦书见车停了,不由得疑惑发问:“怎么回事?”
春棠下了车,好一会儿才回来:“太太,是来这边厢房的其他客人要出去,恰好路上对着了。”
这条小道很窄,不能容两个车队经过,必须其中一方退让。
苏锦书道:“咱们退一退吧,出门在外,和气为上。”
春棠过去传话,不料对面的车队却主动让出位置来,退在一旁泥地上,静静候着。
一个护卫模样的男人前来隔着门帘作揖:“我家公子说,多谢夫人美意,不过我们不赶时间,还是请夫人先过去吧。”
苏锦书答应了。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忽然起了一阵急风,掀起了对面马车的帘子,以及苏锦书车窗上的纱幕。
就这样,她和那车里的公子的目光就这样猝不及防相撞。
那一瞬时光流缓,花雨纷纷。
纱幕落下,马车前行,车内的苏锦书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惊为天人。
苏锦书并不是没有见过好看的男人。
孙鸿渐是个公认的美男子,还有曾经的那位,更是风姿卓越,俊美绝伦,名满天下。
车里这个男人穿着素雅的深色长袍,只是简单挽起发,并无其他修饰。
可他的容颜,依旧惊艳到了她。
昳丽无双,勾魂摄魄,只一眼便心神迷失,不知身在何处。
若不是此处相逢,还以为是梦中遇到仙君。
苏锦书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车队离去后,车内那位男人罕见地开口,问了随从一个问题。
“这是谁家的女眷?”
随从恭敬道:“回大人,听方才那小沙弥说,这是故去孙侍郎的嫡次孙,孙鸿渐之妻。”
男人没有再继续问了。
苏锦书到厢房后没多久,西洋商队的女首领也到了。
是一个美艳热情的异域女子,穿着西洋绸缎裙子,浑身都是闪闪发光的宝石首饰。
她叫黛丽丝,会大盛语言,就是发音有些奇异。
两人谈妥了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亲眼看着秦管事把货物全部装车带走后,苏锦书的心才算放在了肚子里。
黛丽丝笑着说:“多亏了夫人帮忙,不然我的损失可就大了!往后再来你们这边,有什么好货物我第一个找你。”
苏锦书笑:“好,你若是再来不用去找客栈落脚了,我招待你们。”
两个精明能干的女子击掌起誓,相视一笑。
黛丽丝走后,苏锦书见日头还早,便带着丫鬟婆子们在厢房外的园林里随意逛逛。
她们常年在府里做事,难得有机会出来,趁这个机会让她们休息放松一番也好。
才逛了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前头传来骚动和尖叫。
“快跑啊,强盗杀人了!”
强盗?这个时候这个地方??
苏锦书心头一震,来不及思考更多,慌忙带着下人们往厢房那边躲避。
车马所在的地方太远了,况且车夫不一定还在那边,外面人多慌乱,车马未必行得了。
倒是厢房有一些供谈事的房间,为了防止偷听,墙壁颇厚门窗也结实,比在外面安全。
她们躲进房间后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马蹄声,刀剑声,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
有一个男人高声骂道:“男女都抓,一个都别他妈放过!”
听起来异常凶残,但没有人来撞门,似乎只是在抓外面跑动的人。
没过一会儿声音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尽管如此,房间里众人依旧瑟瑟发抖,紧紧捂住嘴不敢出声,更不敢出门。
还有胆子小的尿了,人多,空间小,那臊气直冲苏锦书的脑门。
谁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呢?要是强盗埋伏着,她们出去岂不是送死?
春棠和夏莲紧紧围住苏锦书,明明她们也害怕到几乎站不稳,可面上却是誓死护主的决心。
苏锦书轻声安慰众人:“这里离京城不远,十几里外又驻扎着京卫营,那些强盗们不敢久留。”
大家点点头,可面上依旧满是不安。
敢在光天化日杀进密集人群的丧心病狂贼人,真的会怕京卫营吗?
“太太,这里气味实在是太重了,你去里面歇着吧,我和春棠替你在门口守着。”
夏莲小声道。
这个堂屋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头只有一张塌,应该是杂室改造的,连窗都没有,很压抑闭塞。
可总比和这么多人挤着,闻那些汗味尿味的强。她们这些丫鬟尚且有点受不了,何况矜贵的太太。
夏莲注意到苏锦书的脸色明显不对劲,看着像是要吐了。
苏锦书问:“要不你们和我一起进来歇着?”
春棠赶紧摇头:“那怎么成呢?房太小,人多了气闷。太太你不用管我们,我和夏莲什么味儿没闻过,不妨事的。”
苏锦书点点头,起身去里间了。
夏莲和春棠关好门,坐在门口看守着。
苏锦书坐在榻上,绞尽脑汁想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手也不自觉地抚摸着榻沿上的装饰。
忽然,她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榻唰地分裂成两半,苏锦书整个人身子一轻,飞速地下落!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她连尖叫都没来得及。
待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已落入一大堆软软的东西之中,黑暗里看不清是什么。
多亏了这些东西,她才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没有受伤。
这是......暗道?
苏锦书心跳如雷,好半晌才恢复呼吸。
远处有一点烛火,可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会对她怎么样,随便的一个举动,就可能让这一辈子提前结束。
就在苏锦书惊疑不定之时,一个人影举着烛台走了过来。
待那人走近,苏锦书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竟然是先前的那位绝色公子。
虽然不知道他是哪家的人,但只要不是强盗,就好。
“孙夫人?”男人开口了。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些慵懒。
可落在苏锦书的耳中,却是异常亲切。
她甚至没有余力去较真那个细节: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是孙府的女眷?
“公子为何在此处?这里又是哪里?”
苏锦书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还有忐忑。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对她伸出了手:“先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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