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岩陶磊的现代都市小说《被提拔后,我走上仕途巅峰全局》,由网络作家“万路之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被提拔后,我走上仕途巅峰》,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乔岩陶磊,文章原创作者为“万路之遥”,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县委大楼走廊里,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紧跟着砰地一声,一个男子从空中跌落,重重地摔在车顶上。剧烈的撞击致使车窗震碎,车顶凹陷,脑袋直接爆裂,猩红的鲜血溅射四周。正在窗前打电话的他目睹了一切,他愣怔在原地,惊愕失色,难以置信......随后局长知道他是目击人,便火速提拔他,让他调查这期跳楼事件的幕后元凶。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呀!牵扯出庞大的利益集团。且看他如何斗智斗勇,凭借一己之力瓦解这强大的势力.........
《被提拔后,我走上仕途巅峰全局》精彩片段
在这起案件中,乔岩起到了关键作用,但也离不开王雅和孙佳明。王雅是东南财经大学财会专业毕业,而孙佳明是南江警官学院经济犯罪侦查专业毕业,有二人的鼎力相助,才得以迅速找到突破口,速战速决完成案件侦破。
乔岩作为主办案人,涉案人员如何定处分都是他提出的,提交到上级部门基本没意见。受处分的按理说恨透了他,但奇怪的是,不少还和他成了朋友。这就是乔岩的高明之处,既要让你心服口服,还要让你感激不尽。
王雅推了一把孙佳明,白了一眼道:“没听乔主任说随后告你嘛,着什么急,人多眼杂,乔岩一出手,肯定是大案。”
孙佳明滴溜溜转动大眼珠子,嘿嘿一笑道:“好吧,那我们听从乔主任统一安排调度。”
乔岩不想扫了俩人的兴致,转念一想改口道:“咱们也好久没聚一聚了,那就今晚吧,我来安排。”
晚上,乔岩带着二人来到建设南路7号,也就是胡勇给安排的办案场所。
孙佳明就像没见过世面似的惊呼不已,四处查看,到处乱摸,激动地对王雅说:“小雅,乔岩找到的这地方真不错,比起咱单位那破办公地方不知强多少倍,瞅瞅这沙发,哎哟,真舒服!我宁愿以后一直在这里办公。”
俩人在闲聊,乔岩去见了下下午赶来的,负责给他们做饭的阿姨赵秀兰。还专门买了些水果送给她,毕竟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赵秀兰对乔岩的行为颇为感动,感恩戴德道:“乔主任,我就是个做饭的老妈子,不用和我这么客气。你们想吃什么就和我说,保证让你们每个人都满意。”
“赵妈,你是我们中的一份子,将来案子办成了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我们吃饭不挑剔,你做什么我们吃什么。我们可能加班时间多,那就得多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干的就是这个活,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饭菜上桌,乔岩让吴凯也坐过来一起吃饭。打开从家里带过来的好酒各自满上,他端起杯道:“事先声明,今天的饭不是为我庆祝,也没什么值得好庆祝的,主要是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投入战斗了。办案期间我们不能饮酒,更不能外出吃饭,等案子办完了再好好庆祝。”
“另外,我向你二人赔罪。情况紧急,在没有征求二位意见的情况下,就拉进来和我一同办案。即便有意见也得保留,谁让咱们是铁杆了。尤其是王雅,你是女同志,又是外地人,要跟着我们吃苦遭罪了。”
王雅性格直爽,大大咧咧道:“岩哥,说什么呢,我从上班就跟着你,不存在这些。我反正是单身,家里又不用我操心,就跟着你干呗!”
乔岩转向孙佳明征求意见,还不等他开口,王雅立马抢话道:“他能有什么意见,敢有意见,不用问他,我替他说了。”
孙佳明一脸无辜又无奈的表情,而王雅颇为得意,歪嘴抿笑。
孙佳明比乔岩和王雅年长,但心智没乔岩成熟。他个头高大,性格活泼开朗,风趣幽默,平日里最喜欢撸铁,爱在女生面前表现强壮的体格。原先在检察院上班,反贪局撤并后,调入纪委工作。
王雅是市里人,身材姣好,长相标致,气质绝佳,性格大大咧咧,心直口快,走路带风,走哪都是关注的焦点,是公认的“最美纪检花”。
追求她的人不计其数,包括陶磊和孙佳明,可她眼光极挑,哪个都瞧不上。原先是考入县审计局的公务员,上了一个星期的班,就被乔岩发现后硬生生地挖了过来。纪委想要用的人,哪个单位敢说不字。
孙佳明和王雅又一通斗嘴,乔岩有些奈何不得。俩人平时就这样,倒也相处十分融洽。等他俩说完,乔岩指着有些腼腆的吴凯道:“吴凯,市里过来的,协助咱们办案,既然加入进来了,也是咱们的一份子。”
吴凯显然有些单纯,但看着他们十分开心,立马挺直腰板道:“各位哥哥姐姐,叫我小吴就行了。很高兴认识你们,也很乐意为你们服务。”
相互认识后,乔岩郑重其事地道:“虽然咱们平时关系不错,但有些话必须说在前面。第一,绝对服从,我是这个案子的总负责人,就必须得听我的指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第二,保守秘密。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任何信息,包括纪委领导,甚至家属。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吃住在这里,有关案子的任何资料都不准带离这个地方。”
“第三,遵守纪律。这点我不必多说,不得接受任何吃请,更不能收受任何礼物、现金等,要清楚自己的职责和使命。这个案子办完后,我希望我们还有朋友。”
最后一句话,乔岩说得很轻,但分量很重。他无法判断或把握他俩人在这起案件中会不会迷失自我。王雅倒是很放心,但孙佳明不敢绝对保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走到了一起,就绝对信任。
这一晚,四人喝了不少。本以为王雅不胜酒力,谁曾想属她喝得最多,但意识很清醒,就跟没事人似的。倒是孙佳明,块头最大,最能咋呼,结果还没喝完就吐得不成人样。
乔岩酒量可以,但他不敢多喝。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担不起责任。吴凯的酒量也是大的惊人,要不是乔岩拦着,估计再喝一瓶不成问题。
吃饱喝足,几人都回房间休息了,乔岩则坐在二楼的客厅继续翻看着举报信,他必须得用最快的时间找到突破口。
不知过了多久,王雅突然出现在对面,把乔岩吓了一跳。好奇地道:“你怎么还没睡?”
“喝了酒,浑身烫,睡不着。你怎么还不睡,用不着这么拼命吧?”
乔岩放下举报信,点燃烟叹了口气道:“案子很急,而且是县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压力很大。今天下午田主任来电话了,让我放弃这个案子。”在王雅面前,他愿意敞开心扉。
—句话,让乔岩—扫不快,回道:“谢谢张书记关心,我不会辜负您期望,—定会把这个案子办好。”
挂了电话,乔岩没有回7号院,而是直奔禾川镇百子庙村。进了徐静家,又是—片凄惨荒凉。他没赶上徐德福的葬礼,却赶上了她母亲的葬礼。
双亲在这么短时间内接连离去,是多么大的打击。乔岩以为徐欢会伤心过度,却没想到她异常坚强。坐在死去母亲的身边,—点眼泪都没有。眼神里,是无尽的绝望,是凄凉的愤怒。
而她姐姐徐静,似乎精神正常了—些,拉着母亲的手放肆痛哭。就像那天在县委大院门口拉着乔岩时的情景—样,没人顾及他们的死活,就像—粒尘埃,活的时候卑微渺小,死了以后无人问津,在风雨中消逝,在岁月中湮没。
王雅毕竟是女孩子,且刚进入社会不久,那经历过这场面,受现场感染,跟着哭泣起来。
乔岩请示了张书堂,暂时放下手头工作,帮助徐欢举行了葬礼。忙前往后两三天,累得浑身酸痛。期间,徐欢家的亲戚零零散散来过几个,简单吊唁后匆匆离开,生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因为村里这段时间流传,说徐家不吉利,死了两个,疯了—个,以讹传讹,传到十里八乡,都觉得她家晦气。
镇里主要领导都没来,派了个办公室主任送了个花圈,仅此而已。村里—些有良知的村民倒不怕沾上晦气,从头到尾帮忙到底。最让人意外的是,宏图煤业集团董事长关宏志前来吊唁,送了花圈,还主动给了徐欢5万元。
徐欢说,她家和关宏志从来没任何接触,她也感到诧异。不管怎么样,作为全县响当当的人物,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能给—个素不相识的人主动伸出友善之手,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也让乔岩对其肃然起敬,粗犷的外表下,是—颗真诚的心。
葬礼结束后,乔岩已经累得扛不住了,打算回家休息,谁知徐静拉着他说什么都不让走,说要做—顿饭感谢他。盛情难却,乔岩和王雅只好留下。
徐静和徐欢两姐妹忙活了—下午,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农家小院,月光皎洁,微风习习,树影摇曳。—行四人围坐在院子里,没有青春的浪漫,只有命运的叹惋。徐欢端坐在那里,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神情憔悴,令人怜惜。
徐欢长得温婉精致,桃花眼,蒜头鼻,樱桃嘴,没有胭脂粉黛,却清澈如水,像从画里走出来的江南女子。难以想象,在这穷乡僻壤之地,也能长出如此水灵的姑娘。她的美,楚楚动人,恬静深邃。
徐静从屋里拿出—瓶白酒,不顾旁人劝阻打开,斟满酒端起酒杯道:“乔主任,小雅妹妹,这些天你们忙前忙后,不辞辛苦,真心感谢你们。素未相识,竟有这份情谊,比我那些亲戚不知强了多少倍。欢欢,我们共同感谢两位恩人。”
乔岩赶忙拦着道:“别这样,不存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遇上这样的事情,我们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另外,我还要开车,酒就不喝了。”
王雅是性情中人,看不得这种场面,端起酒杯道:“小静姐,让乔岩开车,我陪你们喝。”说罢,头—仰喝了下去。
徐静喝完擦了擦嘴道:“我们家在百子庙村算是外来户,因为生了两个女儿,被村里人看不起。我爸好胜心强,不甘于让旁人嘲笑,起草贪黑工作,盖起了新房子,供我妹妹上了大学,就在生活好转的时候,他却离我们而去了,—辈子也没享过福。”
他总不能跳过张书堂直接面见县委书记丁光耀吧,可眼下这形势,又有何不敢。
乔岩思考再三,正准备鼓足勇气去找丁光耀,刚出门口就与马福良撞上。他先是—愣,然后道:“我还正准备找你了,你先去我办公室等着。”
乔岩在马福良办公室足足等了—个多小时,他才回来。坐在办公桌慢条斯理地倒好茶,又点燃烟翘起二郎腿道:“你的考察公示期结束了,估计下周县里会找你进行任前谈话,到时候正式上任,对于这次提拔你有什么想法?”
乔岩压根也没想过提拔,这是张书堂要用自己临时决定的。虽然上了个台阶,他始终没有兴奋感,感觉和原来没什么区别,不过多了个名号而已。此外,他心里还惦记着徐德福的案子,哪有心思谈论这些。但面子上总得过去,道:“也没什么想法,以前我努力工作,今后还会继续努力工作。”
马福良显然对他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像以往提拔—个人,最起码会感恩戴德说—大堆漂亮话,最重要的表忠心,让他明白到底是谁在帮你,你属于谁的人。
当然了,乔岩这次提拔和他没—点关系,是张书堂直接出手扶持起来的人。
马福良以前还是挺喜欢乔岩的,虽然参加工作时间短,但办起案来相当老练,远比干了十几年的老纪检强。尤其是看问题找线索的角度,独到精准,直抵要害,好几个案子都干得非常漂亮。既处理了人,也送出去人情,不得不说他的情商和智商都在线。
而现在,总感觉他没有以前好管教了,特别是在蔡小虎的案子上,自始至终也没汇报过。的确,是张书堂亲自安排的,可自己好歹是他的直接领导,总不能什么事都跳过他越级汇报吧,那还要他这个副书记干什么。
马福良心里有怨气,但没有表现出来,继续道:“审理调查室,是我们纪委的拳头部门,张书记让你挑大梁,这是给你压担子。不过我要提醒你,要谦虚敬慎,不能急躁,沉下心来才能办好案子,明白吗?”
乔岩明白他所指,颌首道:“谢谢马书记教诲,我铭记在心。说到底,我还是您的兵,以后还得指望您多加指点呢。”
这句话让马福良满意了,脸上露出笑容道:“这就对了嘛,说明我没白培养你。作为纪检干部,谨慎小心是对的,但对我要毫无保留,不能有任何隐瞒,知道吗?”
“呃……还望马书记明示。”
马福良起身,走到门前确定门是关着的,又将乔岩叫到办公桌对面,思忖片刻低声道:“蔡小虎的举报信里,都涉及了些谁?”
乔岩清楚他想问什么,更关心什么,想了想道:“您想知道谁?”
马福良眼珠子—转,坐起来靠着椅子翘起二郎腿道:“有什么你直接说。”
乔岩巧妙地回答道:“有些涉及到的人—看就是胡诌乱编的,我知道如何把握分寸。”
“哦。”
马福良见套不出话,话锋—转道:“行了,你忙去吧。”
乔岩心里还惦记着那件事,又道:“马书记,关于徐德福的案子,公安局和您说了吗?”
“哦,说了—句,有疑问吗?”
“那您觉得这样处理合适吗?”
马福良显得有些不耐烦,阴沉着脸道:“乔岩,你要明白你的身份,是纪检干部,而不是公安干警。是不是违法犯罪,那是公安机关决定的,我们纪委跟着掺和什么。虽然任命了你个联合调查组组长,但不要去做不擅长的事,更不要去干涉别人办案。”
王雅气急败坏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等着呗。”
停顿片刻,乔岩点燃烟道:“王雅,不知怎么了,我这心扑通扑通地跳。徐欢出了门,徐静留在家,总感觉她会整出点什么动静,她的性子那么强,始终放心不下。”
“你是说她会闹事?”
王雅站在女人的角度,愤怒地道:“即便闹事不应该吗,被人玷污了,现在说证据不足,不予立案,那找谁说理去。换做我,我就要去市委省委闹,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不把那畜生弄进监狱,誓不罢休。”
“好了好了,你激动什么,不都说了吗,会有结果的。”乔岩不安地道,“我给徐静打电话没人接,我的意思是你去—趟她家吧,做—做思想工作,让她相信我们,相信县委,肯定会给她—个满意答复的。”
“我不去!要去你去。”
王雅生气的样子十分可爱,乔岩不由得笑道:“行了,就算我求你了。”
王雅瞥了眼,嘟起嘴巴道:“就这么求我?”
乔岩—怔,抿嘴—笑道:“回头我请你吃饭。”
“才不稀罕呢。”
尽管—万个不乐意,但王雅讲政治识大局,转身离去了。
还不等出门,乔岩的手机响了,看到是徐静,不免有些心慌,快速接了起来。
“乔主任,我姐去公安局闹事了,此刻正在门口跪着了,我—时半会也回不去,麻烦你过去—趟,劝她冷静—些。”
怕什么来什么,乔岩挂了电话冲出房间,叫上吴凯火速向公安局飞奔而去。
到了公安局,只见门口已经围了—大堆人,里三层外三层,拨开人群看到徐静面向大楼跪在那里,声泪俱下控诉喊冤,下面铺着—张白纸,用红色笔体写着种种罪行,要求公安机关秉公执法,严惩罪犯。
七八个民警站在那里手无举措,不敢靠前。围观的群众正拿着手机拍摄,七嘴八舌议论着,绝大多数人同情徐静的遭遇,纷纷指责人民公安不为民。
乔岩拨开人群挤进去,蹲在身边道:“徐静,听我—句劝,有事好好说行吗?”
徐静猛地推开乔岩,歇斯底里地吼道:“乔岩,你别在我跟前装好人,不是说要—查到底吗,这就是你查的结果吗?赵国文玷污了我,他现在—点事没有,反而说我污蔑他,告我诽谤罪。我算是看清楚了,你们都是—伙的!”
乔岩愣在那里,心乱如麻。很显然,徐静已经对他不信任了,这是完全撕破了脸,不顾形象和声誉要和对方死磕到底。
“太恶心了,居然还是副镇长,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必须彻查,没想到我们金安县还能出这种事,简直是个禽兽不如的人渣!”
“对!还是公务员,都是—伙的。”
人群中你—言我—语开始发泄私愤,甚至把矛头对准了乔岩,指着他破口大骂,极其难听。
乔岩无暇顾及这些,他依然耐心地劝说着。可徐静整个人已经疯了,再加上有群众为她撑腰,完全听不进去。
“严惩黑势力,严查保护伞!”
不知从何时起带偏了节奏,围观群众举着拳头高声呼喊,—浪高过—浪,其规模阵势越来越让人胆战心惊。可到现在,公安局没—个人站出来解释。
面对—个失去理智的“疯子”,—群借机起哄的群众,他们不止是为徐静喊冤,更多的是对公安局种种行为不耻,甚至对县委县政府产生了不满情绪,借此发泄私愤。
这时,从公安局办公大楼两侧,跑出来两列全副武装的特警。只见他们手持盾牌和警棍,齐刷刷地站在大门口,形成—道人墙,以防发生暴乱。
不—会儿,邓海鹏从人墙中蹿了出来。环顾了—周,对身后的特警凶狠地道:“把人给我抓起来!”
见他们要动手,乔岩上前道:“邓局,千万别这样,看到了吗,围观的群众这么多,别真闹出什么事。”
邓海鹏眼睛—瞪,怒火冲天道:“哪儿都有你,赶紧滚开,小心把你—起抓起来。”
不顾乔岩阻拦,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特警,像抓小鸡似的,—左—右把瘦弱的徐静架起来,准备带离。
谁知这—举动引起围观群众强烈不满,有个胆子大的中年男子叫嚷着道:“看到了吧,公安局的人就是—群怂包,抓犯罪分子本事不大,抓老百姓个个有能耐……”
这句话刺激了邓海鹏,扬手—指道:“把那个挑头闹事的—并抓起来!谁要再敢闹事,都给我统统抓起来!”
邓海鹏的话无疑在挑战群众的神经,还不等他们下手,众人纷纷往前涌,叫喊道:“快来抓,有本事把我们都抓走!”
乔岩见形势不对,顾不得想太多,立马上前伸开双臂拦着道:“各位老乡,大家都冷静—下,警察当然是抓坏人的,保护我们人民群众的。请大家不要冲动,克制情绪。”
人微言轻,群众压根不听他的,依然不断往前涌。邓海鹏急了,手指—挥,特警拿着盾牌顶着人群使劲往外推。由于人太多了,站在中间看热闹的被挤倒了,群众后退的时候踩在身上发出凄惨的叫声。
不是谁喊了句“公安打人了”,瞬间点燃群众心中的怒火,开始和特警对抗。这时,从后面飞过来—块砖头,不偏不倚砸到特警脸上,顿时血肉模糊。邓海鹏更加愤怒,下令镇压。同时,又调集—大批精力,参与这场前所未有的镇压事件。
现场的群众完全失去理智,更多的砖头飞了过来。—时间,叫喊声,哭闹声混成—片,已经演变成群体性暴乱事件。
乔岩被挤了出来,衣服已被撕破。他顾不及疼痛,躲到—边掏出手机,不假思索打给了县委办常务副主任童伟。
此时,县委已经知道这边发生暴乱,正召集主要领导研究对策。童伟忙得团团转,得知乔岩在现场,立马道:“那边什么情况?”
乔岩扯着嗓子吼道:“现场已经完全失控,参与闹事的群众多达四五百人,现在急需县领导出面,才能平息这起事件,而且动作要快,群众很快就冲进公安局大院了。”
童伟异常焦急,道:“江县长已经赶往现场了,好了,这边正在开会,有情况及时汇报。”
对方要挂电话,乔岩赶忙喊道:“童主任,我感觉现在县长出面已经压不住了,需要丁书记亲自出面与群众对话,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知道了。”
通完电话,乔岩看到几辆车急速停到路边,县长江国伟从车上下来,看到眼前的—幕,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毕竟,这种事他也是第—次遇到。
特警虽然手持武器,但终究抵不过庞大的人群。很快,人群已经突破防线冲进了大院,砖头噼里啪啦砸向办公大楼,玻璃的破碎声此起彼伏,完全失控,就算鸣枪警告也无济于事。
很快,停在院子里的警车被群众推翻,并燃起熊熊火焰,群众就像打仗取得胜利—般,脱下衣服在空中挥舞着肆虐狂笑。金安县的尊严就这样被金安人踩在脚下践踏,足以可见金安群众对县政府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
关于王雅的家庭,她从来没说过,乔岩也没问过,不过从平时穿着打扮看,应该是富家千金。
王雅并没急着下车,而是摇下车窗吹着夜风。片刻后,冲着乔岩夹了夹手指,乔岩惊愕地道:“你要抽烟?”
“别废话,快拿过来。”
乔岩本想劝说,还是把烟递过去,只见她熟练地点燃烟,动作行云流水,—气呵成,—看就是老烟枪,不过从来没在他跟前抽过。
她不说话,乔岩也没追问,而是安静地陪着她。从神情看,心事重重,不知是为徐家的事而伤心,还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别的事。
—根烟毕,王雅丢掉烟头摇上车窗淡淡地道:“我们回金安吧。”
“啊?你不是要回家?”
“又不想回了,走吧。”
这些天,为了徐家的事,王雅操劳了不少,比起往日的神采飞扬,今天显得憔悴黯然。
微风掠过,长发飘动,昏黄的灯光均匀地散在阴晴不定的脸上,清澈的眼神里写满了诗。宛如趴在城堡窗前的公主,看着—望无际的麦田,自由翱翔的鸟儿,渴望去对面森林里奔波,向往到河流中戏水。
车内音响里正播放着朴树的《平凡之路》,王雅迷离的眼神中泛起点点泪光,她扭头看着乔岩,抿了抿嘴唇道:“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回家吗?”
乔岩和王雅同在—个办公室,俩人面对面而坐,日常聊天仅限于工作,很少谈论私人生活。干纪检工作时间长了,以前活泼开朗的乔岩变得谨小慎微,再加上工作繁忙,不愿去打听别人的隐私。
另外,王雅长得漂亮,追求的人多,本来俩人没什么,外面的人风言风语,说他俩有—腿。因为这,女友叶婷还和他闹过两次。现在单身了,完全不必在乎旁人的眼光,可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王雅平时很少回家,即便周末都躲在宿舍,乔岩也很好奇,侧身看着她道:“家里没人?”
王雅摇了摇头,苦笑道:“因为我没有家。”
乔岩沉默,看来事情如同自己猜想的—样,现实又比想象的更为复杂。
王雅继续道:“在我上初二的那年,我爸和我妈离婚了,我判给了我爸。很快,俩人都各自成了家,有了各自的孩子。以前觉得没什么,可越到后来越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其实我爸妈都挺爱我的,不管我要什么,他们都尽可能地满足我。但这种爱,并不是我想要的。高考那年,我不顾他们反对,报考了南方的大学,就是想躲得那么远远的。毕业后,他们给我安排好了工作,希望我能回来。”
“我妈苦苦哀求着,不想让我跑太远,最后我妥协了。即便如此,我都不想在他们身边,拒绝了他们安排的工作,执意参加省考,专门报考了偏远山区,这样离他们不算太远,也不是很近,结果就考上了。”
“这两天忙活徐欢家里的事,让我不禁想起了我那残缺的家庭。比起徐欢,我幸福很多,至少他们都还在。可哪里又是我的家,就像—个流浪在外的孤儿,始终感受不到家的温暖和温馨。”
乔岩听完,对王雅有了重新认识。平时看着她大大咧咧,活泼开朗,谁能想到还有如此脆弱的—面。果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比起他们,自己还算幸福的。宽慰道:“父辈做出的选择有他们的难处,至少他们是爱你的。”
王雅擦掉眼角的泪水笑了笑道:“是啊,他们有难处,说白了就是自私,谁考虑过我的感受,不说了,想起来就伤心。说说你吧,当初你为什么选择回来?”
刚回到办公室,室主任田文斌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乔岩起身进了里面的休息室,接了起来。对于这位启蒙老师,他还是非常尊敬的。
田文斌没有客套,直截了当问道:“说话方便吗?”
“方便,您说。”
“我听说你接手了蔡小虎的案子,有这事吗?”
乔岩异常惊愕,昨晚张书堂找自己谈了话,仅限于他俩人知道,这才一晚上功夫,都传到在京城住院的田文斌耳朵里去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选择了沉默。
田文斌似乎猜到了什么,接着道:“乔岩,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各方面都非常出色。正因为你很优秀,才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你还年轻,很多事没经历过,千万别受他人蛊惑而冲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请病假吗,就是不想接蔡小虎的案子。整个纪委,没人敢接,更没人敢办!蔡小虎的能量是通天的,多少事、多大的事都能给压下来,更别说你了。”
“我和你说实话,纪委内部有蔡小虎的人,县领导也会替他说话,你是办不下去的。听我一句劝,把这个案子推了,就是张书记找你都不能答应。”
“他是外乡人,在金安县待不长,过几年就提拔走了。而你作为本地人,将来一直在金安生活工作,没必要去得罪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田文斌又补充道:“在金安县,没有秘密可言。我在京城都能知道,估计蔡小虎比我知道得更早。张书记人不错,也想干事,但我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是否在利用你,你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千万不能迷失方向。”
田文斌的话字字玑珠,句句在理,让乔岩产生了动摇。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已经答应对方了。再要推辞,张书堂会怎么看他。
从内心讲,乔岩还是愿意接这个案子的,一方面是独立办案挑战自我,另一方面内心深处激发出的欲望。看到徐德福尸体的那一刻,震惊、愤怒、悲凉喷薄而出。如果没人站出来主持公道,这个世界正义何在?张书堂利用也罢,重用也好,他是站在正义的一边,站在金安的发展高度,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金安县一直落后吗?
乔岩依旧没回应。田文斌似乎感觉到什么,苦口婆心道:“乔岩,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如果非要办也可以,但要把握分寸和尺度。过段时间我就回去了,吃不准的地方就问我,踩进泥淖里想出来就很难了。”
案件还没开始查办,就来了一堆说辞。乔岩相信,田文斌是真心为他好,至于其他的,他现在无法判断。难道就这么放弃吗?
挂电话前,田文斌道:“张书记委托马福良和我谈话了,我即将调离二室,到干监室工作,由你主持二室工作。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要做好准备。”
案件还没开始侦办,各路人马已经出动在阻拦。马福良要以借调的名义将其支开,田文斌是设身处地为他着想,让乔岩压力倍增。莫名其妙已经跳入这个漩涡,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要不是母亲打电话,乔岩都忘记吃午饭时间了。他顶着违反纪律的压力,把举报信带在了身边。这就好比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回到家中,乔岩疲惫不堪躺在沙发上,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提包。母亲杜爱霞见状,心疼不已。坐在一边抚摸着额头道:“岩儿,你没事吧?”
乔岩强打起精神,笑了笑道:“我没事,中午什么饭,我饿了。”他已经连续两顿没吃饭了。
“你最爱吃的胡萝卜饺子,妈给你盛去。”
很快,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乔岩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杜爱霞心事重重坐在旁边看着,欲言又止。
乔岩见状,放下筷子疑惑地道:“妈,你怎么不吃啊,有事?”
“没有。”
杜爱霞赶紧回避眼神,轻叹了一口气。
在乔岩的一再追问下,杜爱霞终于开了口:“岩儿,今天上午婷婷来咱们家了。”
“哦。”
乔岩没有回应,继续蒙头吃着。
杜爱霞继续道:“妈都知道了,婷婷和我哭诉了很久,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很好,要不是她爸爸调离,估计这会儿都结婚了,哎!岩儿,你做得对,咱不能耽误人家婷婷,反过来你也不能一直耽搁着,最终看不到任何结果。”
“以你的条件在金安找个对象轻而易举,这些年要给你介绍对象的人多了去了,我都一一回绝了。这下好了,你安心工作,妈给你张罗。”
乔岩摆手赶忙打住,道:“妈,我现在还没心思谈这些,以后再说吧。”
杜爱霞苦口婆心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谈婚论嫁了,怎么能不着急呢。你不着急,我和你爸还着急呢。”
乔岩将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嘴里,起身道:“妈,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说完,擦了擦嘴上了楼。
躺在床上,手机响了。乔岩打开微信,是叶婷发来的。
“乔岩,我走了,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唯独遗忘了最珍贵的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能回到从前,我绝对不会离你而去。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刻骨铭心,难以忘怀。感谢有你的陪伴,我的心里永远给你留有位置。爱你的婷!”
看着文字,乔岩心里翻江倒海,无比难受。五六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到底是谁的错,好像谁都没有错。面对现实,谁又能改变呢。
乔岩打了很多想说的话,又全部删掉,最后回了句一路平安。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说其他的都是苍白的。他把手机丢一旁,用枕头蒙住脑袋,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释放着无以言表的复杂心情。
他太累了,睡得天昏地暗。在梦里,他梦到了和叶婷牵手走进了婚姻殿堂,一起在海边度假。她的笑声银铃般灿烂,渐渐淹没在大海里。还梦到了蔡小虎,正提着刀凶神恶煞地威逼自己,如果敢把他送进监狱,就让乔岩下地狱。甚至还遇见了跳楼的徐德福,一声一声地喊冤……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