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修景隆帝的现代都市小说《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全文》,由网络作家“我吃烤地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半晌,却见吴子俊已是满面狞笑,“好!很好!王修王公子,你很好……”“刚才的事,算我认栽!但放心,这笔账,我吴子俊必十倍讨回来!”话锋一转,“可我听说,王公子今日来这中秋诗会,是来卖诗的?”“还美其名曰,只要花点银子,从你这里买上一首,保证在今日的诗会上,一举夺魁惊艳四座?”状若癫狂,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哈哈,快笑死本公子了……”“诸位,都瞧瞧,瞧瞧,这王修王公子说,他居然会写诗……”“一个大字不识的憨子,他居然说自己会写诗,还绝对是要韵律有韵律的绝世佳作!”只是笑着笑着,似乎扯动了脸上的伤,痛得一阵龇牙咧嘴,额头冒冷汗。紧跟着,倒是不笑了,“哟,没想到王公子,还有这么风趣的一面呐……”“怎么?刚才本公子夸你两句文采斐然才高八斗,...
《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全文》精彩片段
半晌,却见吴子俊已是满面狞笑,“好!很好!王修王公子,你很好……”
“刚才的事,算我认栽!但放心,这笔账,我吴子俊必十倍讨回来!”
话锋一转,“可我听说,王公子今日来这中秋诗会,是来卖诗的?”
“还美其名曰,只要花点银子,从你这里买上一首,保证在今日的诗会上,一举夺魁惊艳四座?”
状若癫狂,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哈哈,快笑死本公子了……”
“诸位,都瞧瞧,瞧瞧,这王修王公子说,他居然会写诗……”
“一个大字不识的憨子,他居然说自己会写诗,还绝对是要韵律有韵律的绝世佳作!”
只是笑着笑着,似乎扯动了脸上的伤,痛得一阵龇牙咧嘴,额头冒冷汗。
紧跟着,倒是不笑了,“哟,没想到王公子,还有这么风趣的一面呐……”
“怎么?刚才本公子夸你两句文采斐然才高八斗,你还真信了,觉得自己可以了?”
“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傻子,你知道什么叫诗吗?”
当下,眼里却是闪过一道奸诈,声音陡然抬高,大声嚷嚷,“诸位,刚才也都听见了,这王公子是来卖诗的!”
“诸位做个见证,本公子也不买诗!但是今日,也别讲究什么立意的巧妙与文采了,只要他王修,能写出一首完整的诗……”
“只要符合韵律,语句通顺,本公子愿出五百两银子……哦不,也别说我吴子俊欺负一个憨子,一千两!”
“至于题材,只要符合今日中秋诗会的要求,皎月、思乡之情、中秋佳节,或者仲秋美景,皆可!”
望向王修,“可今日,你要是作不出诗来,你王修必须在本公子裤裆下钻上三圈,然后再绕着这临州诗馆,学狗叫爬上三圈!”
“不知王公子,你敢还是不敢,赌上这一场?”
这样的赌注,实在已恶毒至极!
要知道,这大康的百姓,最重骨气与名声。可要是真大庭广众之下,钻了人家裤裆,还学了狗叫,别说自己,子孙后代都抬不起头来的啊!
事已至此,他吴子俊哪还顾得了什么文人风范,已经算是疯狗乱咬人!
毕竟刚才,当着这么多文人才子的面,被一个憨子暴打一顿,还拿对方没办法,已是颜面扫尽。
可要是不找回场子来,在临州这一亩三分地,那也就别混了!
一时间,偌大的大堂,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没人会料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就连刚才不少跟着瞎起哄看热闹的才子,也几分于心不忍。
可又碍于吴子俊的身份家世,没人敢上前劝阻。
就连景隆帝,目光紧紧盯着吴子俊,面色也有些阴沉下来。
眼见王修不说话,吴子俊继续激将,“怎么?王公子这是怕了?”
没想到,王修却也不恼羞成怒,眼珠子骨碌一转,“只是不知,如果小爷我写得多呢?”
吴子俊不屑一笑,“自然是写几首诗,便几千两银子。你要能写出五十首,自然便是五万两!”
“怎么?这么多人作证,还怕本公子赖账不成?”
没想到,王修却也不生气,反倒一下子乐了。
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你倒是早说啊!你早说这个,不就不用挨这顿打了吗?”
一声轻啐,“搞了半天,原来肥羊在这里!”
当下,大步便朝前方走去。
这诗馆大堂正前方中央,搭建着一座四四方方的高台,高台上一面巨大屏风上,平整地挂着一块八尺见方的雪白绸布。
这是每次品诗会,现场都会评选出三五首出类拔萃的诗作,抄录在这绸布上,以供所有学子观摩拜读。
可接下来的情形,却再次那样始料不及,让在场所有人彻底懵了!
只见眨眼间,王修便已到了那高台之上。
抄起旁边桌案上一支毛笔,大手一挥……
“花间一壶酒……”
众人目光注视下,动作如行云流水,片刻间,那巨大绸布上,赫然已是洋洋洒洒一首诗。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寂静!顷刻,偌大的诗馆大堂,再次化作一片死寂!
所有人直愣愣望着那绸布上,硬是呆若木鸡,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在场的,可都是自幼饱读诗书的才子文人,如何看不出,眼前赫然已是一首足以千古流传的绝世佳作?
或许立意不算新颖,那字里行间的意境,那文思的巧妙,包括每一个用词,那可都堪称华丽无懈可击啊!
以月下独饮的孤独起势,却峰回路转以与天上皎月“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收笔,真可谓鬼斧神工啊!
吴子俊更是嘴巴张得老大,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就连人群中的景隆帝,又何尝不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半晌,才扭头望向身后张三千,“你居然告诉朕,这是个大字不识的憨子?你看朕像不像憨子?”
不知多久,人群中,也不知是谁,一声惊呼,总算打破寂静!
“好诗!好诗啊!”
顷刻间,场面一下子沸腾起来。
“好一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不对!不对!在下觉得,最妙不可言的,还是那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哎,刚才他也来问过我,要不要买诗。早知道……哎,我悔啊!”
“绝了!真的绝了!这似乎比上个月,那位神出鬼没的赵太白,那首竹外桃花三两枝,还要更胜一筹啊!”
然而,任凭台下才子们的尖叫声、争论声、喝彩声,震耳欲聋已乱作一团,高台之上,王修却根本动作不停。
第二首诗已跃然绸布上……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挥挥洒洒,第三首紧随其后……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不到一炷香功夫,那巨大的绸布上,已经写满了诗作,赫然达五首之多。
紧跟着,却见那王修,顾不得协商一口气,只一声大喝,“换绸布!”
当下便有诗馆的下人,将那绸布摘下,重新挂上一块新的!
然后,第六首,第七首……
随即,却是一下子来了精神,趴在灶台上,脑袋使劲向前凑了凑。
一副猴急猴急模样,“快,给兄弟说说,朝廷若是要改变这种局面,当如何做?朝廷,又该以何种方式取仕?”
然而,王修却只是一撇嘴,“还能如何?无非几点嘛。”
“第一,取消小秋闱举荐。这个简单,无非朝廷一纸诏令。”
“第二,要真正取消举荐制,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毕竟不用想也知道,必然遭到朝中各方实力的极力阻拦。”
“所以,只能采取温水煮青蛙的方式,逐年减少举荐名额,并且不再录用为重要职位。”
“第三,便是大力推进民间教化。朝廷出台激励的措施,甚至国库与地方州府出钱,让更多底层贫苦百姓家的孩子,能有机会读书识字……“
“与此同时,增加科考录用官员的名额!”
“当然,这什么民间教化,可也不是简简单单多建点学堂,多请几个先生那么简单!”
“这里面,说起来,可就复杂了!”
“真正要做到这些,非十年之功,难!”
紧跟着,却是几分戒备,“当然,这也就咱哥几个躲在这里,随口聊点闲话!”
“这些东西,也轮不到咱们这等小百姓来操心……”
“还有,可千万不能传了出去。毕竟,妄议朝政可是大罪,而且刚才,我好像还骂了皇帝……”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咱哥几个,谁都别想有好日子!”
“另外,赵兄,可千万把嘴巴闭紧了,就一口咬定,这细盐提炼技术,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否则,可别怪我翻脸,友谊的小船,可是说翻就要翻的!”
赵太白倒是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这些我都懂!”
“其实,我也经常背地里骂皇帝的!”
“至于那细盐提炼技术,我这两天就找人,送到京城我爹那儿去!只要咱兄弟几人不往外说,绝对没人知道这技术是王兄你研究出来的!”
……
七天后。
京城,巍峨森严的皇城,太阿宫。
明德殿,乃是天子平常召见重臣商议朝中大事,或者批阅奏章的地方。
大朝会刚刚结束,刚下了早朝的景隆帝赵泰,倒是已换下龙袍。
而此刻,正端坐在明德殿内龙椅上,双目死死盯着面前桌案上,一小袋雪白的细盐,以及旁边一封密函,陷入了沉思。
司礼监太监总管张三千,侍立在一侧,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四周安静得出奇。
而景隆帝正对面,正襟危坐着,一个身穿紫色官袍,身材精瘦须发花白的中年男人。
正是当朝宰辅,陈无相!
此刻,也同样双目死死盯着皇帝面前那雪白的细盐,满面震惊骇然。
半晌,却再忍不住了,“陛下是说,不仅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和几位朝中重臣子弟所写的那些惊艳绝伦的诗作……”
“包括眼前这细盐和提炼技术,都是出自临州府,那个名叫王修的小小赘婿之手?”
景隆帝总算回过神来。
讪讪一声苦笑,“谁说不是呢?”
“不仅如此,昔日临州府的中秋诗会上,也正是这王修,那是一口气不歇啊,洋洋洒洒,足足二十五首诗作!”
“每一首,那都是堪称震古烁今的绝妙之作啊!”
“当时,朕可就在那诗馆里,何尝不是惊得看得目瞪口呆,脑袋都嗡嗡地响?”
可说着说着,却又一脸愤恨之色,“那小崽子,才华自然是有的。可偏偏,简直不是个好东西!”
“可恨!实在当诛!”
“爱卿你是不知道,他竟然胆敢在中秋诗会上,充当那走卒贩夫,卖诗,还二百两一首!”
“噗……”刹那间,王修直接一口口水喷出来。
瞬间扭过头,眼珠子瞪得滚圆。
卧槽!这特么又是什么情况?
却奈何,郑妍儿却是一吐舌头,已是一脸小人得志的娇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上个月,也在临州诗馆,本小姐可也在场呢,只是当时扮着男装,你这坏人,没注意到而已!”
朝他扮个鬼脸,还樱桃小嘴一撇,“咯咯咯,没办法啊,有些人想不引起本小姐注意都不行啊……”
“在人群中鬼鬼祟祟,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奸诈无耻之徒!”
“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啊……有的人,居然胆敢混在品诗会上,偷偷卖诗啊!”
“哦对,本小姐可是亲眼看见,某人将那首‘竹外桃花三两枝’的诗,二百两就卖给那个叫赵太白的……”
“两个无耻之徒,还生怕别人看见,跑到角落用衣袖遮挡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交易完了,还不忘互相吹捧一番!什么赵兄正直的为人令王某敬佩,什么王兄高风亮节的情操,也令在下无比感怀……”
“哦,昨日诗会本小姐倒是没去。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又是去卖诗的吧……”
“哎,只可惜那吴子俊,倒霉的孩子,主动送上门让某人把银子赚了……”
一边说着,得意得尾巴都快翘上天。
“你说,本小姐是把你卖诗的事告诉我爹,让他把你抓回府衙,打上一顿板子,再丢进大牢关起来呢?”
“还是把你脑疾早已痊愈的事告诉他,让他举荐你去朝廷当官呢?”
顷刻间,王修气得够呛,印堂瞬间漆黑得发紫。
大爷的!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你这样毫无根据乱说话,信不信老子马上告你诽谤?
做人还是糊涂一点好!
别看你长得娇滴滴还前挺后翘的,老子一拳整过来……
应该能嘤嘤嘤哭很久吧!
可没想到,不等他说话,郑妍儿却又眼珠子咕噜一转。
一脸刁钻狡黠,故作凶巴巴朝他扬了扬小拳头,“哼!果然是个无耻奸诈的坏人呢!”
“要想不让本小姐把这些告诉我爹,也可以……本小姐以后要是来找你,探讨诗作啊,或者让你陪我逛逛街啊,你可最好老老实实的,要听话!”
“万一本小姐心情不好了,可保不准张嘴就会乱说话哦……”
“你……”于是刹那,王修更气得快吐血。
满面铁青,肺都要炸裂!
卧槽!这都尼玛都什么破事?
这小妞多少是有点欠抽吧?谁特么有空陪你探讨诗作逛街?
大家都很忙的好吧?
这大康朝太凶险了,老子想回去前世,继续享受996福报!
还好,眼见他气得双眼直喷火,这小妞倒是消停了。
得意洋洋又朝他眨巴两下大眼睛,丢下一句,“不过,你这人虽无耻狡诈了些,但长得还挺俊俏的,咯咯咯……”
然后一蹦一跳追上父亲,不再搭理他了。
……
在苏万里夫妇热情带领下,一行人终于到达整座府院的中庭。
背靠府上用来招待贵客的正堂,眼前是一大片空旷空地,只有周围绿树环绕,以及各种喜庆的装饰。
前来贺寿的客人,除了家族本宗旁支的各种亲戚,以及苏家一些店铺与作坊的掌柜执事,更有不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露天院坝里,再加上正堂内的一些厢房,怕是备得有足足七八十桌酒席。
而此时,客人们早已到来得差不多,围坐在早搭好的桌子前,交谈甚欢。
当然也不少客人,如郑明礼这般,带着女眷。
府上下人丫鬟,在人群中忙碌穿梭着,倒是好一片热闹非凡的喜庆景象。
除此之外,王修却是一眼便瞧见,那修建得颇为气派的正堂大门外,正端坐着一位老妪。
着一身素色长衫,双手握着一根精美无比的龙头拐杖。
虽身材略显瘦弱,满头银丝,可双目炯炯有神。
面前摆着一张铺着大红绸布的四方桌,上面摆着一个大大的寿桃,以及各种精致点心。
此刻,老太太正端坐在四方桌后,满面平易近人的慈祥笑容,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身后侍立着两个俊俏丫鬟,一侧还正围着十来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正举止恭敬陪着说话。
毫无疑问,老太太应该便正是今日的老寿星,苏府硕果仅存的老祖宗,苏万里的亲生祖母,苏晚晴的曾祖母,苏陈氏。
而旁边那些华贵妇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便是苏家本宗旁支的一些媳妇,或者来往比较密切的生意伙伴的家眷了。
随着一声唱喊,“临州太守郑大人到……”
顿时,露天院坝里的客人们,自然纷纷站起身来,拱手招呼,毕竟这绝对算得上今日寿宴最为重要的贵客,更是临州府父母官。
郑明礼倒是从容自若,同样拱手回礼,待到众人纷纷坐下之后……
这才按照礼节惯例,领着郑妍儿径直走到老寿星跟前。
举止谦卑,行了礼,说了些祝福的话
毕竟,尽管是堂堂太守,可大康的孝道下,在这般老寿星面前,也不敢失了礼节。
苏万里夫妇自然全程陪同在侧,待到礼节完毕,才又热情地安排着郑明礼父女,去了正堂内侧的厢房入座。
毕竟,太守大人身份特殊,而且今日也同样不少州府的官员前来贺寿,自然专门备了贵客厅。
王修扫视了一大圈,几乎把在场的所有年轻点的女子,都仔细打量过了……
甚至还重点关照了其中两个长得满身肥肉、脸上还有麻子的女子,却也没有看出来,谁像是自己那未婚妻苏晚晴,应该只是今日的客人。
倒也能理解,按照习俗,今天这场合,主家尚未婚嫁的女儿,反倒是不适合出来招待客人的。
没想到,这时,直到笑呵呵目送郑明礼二人进了内堂,老祖宗却是一副迫不及待,望向刚折身回来的苏万里。
“万里,听说我那未来曾孙女婿也来了?还不快领过来老身瞧瞧?”
“哎哟,老身可是日盼夜盼,能亲眼看着晚晴那丫头成婚,算算日子,这不就快了?”
苏万里却是恭敬答应着,“祖母的心思,孙儿晓着呢?这不,今天可是专门把他请了过来……”
随即,不等他王修反应过来,便肥肉一颤一颤地,已冲到他跟前。
堆起一脸灿烂笑容,二话不说,拽着他胳膊,“贤婿,走,走,陪老祖宗说说话。”
三两步便已到了跟前。
可接下来的情形,却更让他王老爷欲哭无泪了。
“有了这层意义,谁还会在乎那花露水面膜膏,是否真值得一百两银子?”
“而且,还通过这种方式,一下子把那些富家女人,牢牢捆绑在了一起,成为他们长期的忠实主顾……”
“这可是最简单直接的,精确筛选目标主顾的方式!”
“陛下您瞧瞧,那些已经买了贵宾卡的,哪一个不是给人送了钱,还喜笑颜开引以为傲的?”
“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临州城的富家女子,都人人以有一张万通商行的贵宾黑卡,作为炫耀攀比的资本了!”
“不花钱,免费的贵宾卡,反而显示不出分量了!”
“而他,又趁机,狠狠地回笼了一笔资金,便可迅速投入生产中,以保证二十天后,货品能正式售卖!”
“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妙招啊!”
“当然,要做到这些,必须是那花露水与面膜膏,不但真正效果惊人,而且天下仅此一家独售!”
顷刻,景隆帝一阵哑然。
经过一番分析,如何再想不明白这其中缘由,顿时也是满面骇然。
半晌,才讪讪憋出一句,“那小儿,怕是个妖怪吧……”
……
距离那高台不远,街边一棵大树下……
王修慵懒地靠在树干上,倒是显得百无聊赖。
“东家,东家……”然而这时,却见商行大掌柜陈通,从人群中颤颤巍巍跑了过来。
跑到跟前,却是满面兴奋激动,“恭喜东家!贺喜东家啊!”
“瞧瞧今天这场面,多火爆!老朽刚去看了,这才一个多时辰,就已经卖出了三百多张贵宾黑卡了!”
“还有不少主顾,已经赶紧回家去取银子了,说是马上就要回来认领!”
声音有些颤抖,“照这个趋势下去,过不了几天,包括附近州府以及下面各县的一些主顾,得到消息也会蜂拥而来……”
“五天之内,这贵宾黑卡就会全部卖完!”
“东家大才,大才啊!老朽也算生意场上折腾了大半辈子,今天才算真正开了眼界啊……”
“原来这生意,还能这样做!”
可紧跟着,却又一愣,“不过说来挺奇怪……”
“咱们不是一直害怕,如此高调大张旗鼓地折腾,再加上发布会的火爆,难免引起有些人眼红,趁机捣乱?”
“所以一大早,老朽就把商行的所有护院全部派出来了,夹在人群里……”
“结果,一直到现在,却是风平浪静的,根本无人生出事端!”
“还就是,现场平白无故,还多了许多捧场的人。东家您看,就免费体验的摊位前,那两个小娘子……”
“从咱发布会开始就一直在那里了,不认领贵宾卡也不捣乱,就是逢人便夸,咱的花露水真是太神奇了,什么香味又纯正,又持久……”
“老朽找人打听了,她们根本是苏家胭脂水粉店的两个执事,就是奉了她们大小姐的吩咐,来捧场的。”
“不仅如此,老朽还注意到,这拥挤不堪的人群中,夹杂着不少,苏府的护院,在暗中帮着维护秩序!”
说完,倒是又迅速告辞离开,继续去操持这发布会了。
只留下王修讪讪站在原地,嘴角抽搐得厉害。
卧槽!这都又半个月过去了,那苏家二小姐礼也收了,按理说退婚一事就稳了啊!
咋个到现在,不但依然一点动静没有,那苏大小姐,反倒还先主动卖人情示好了?
那苏婉,到底能不能行啊?
脑子突然想起邻居周大娘所言,她那娘家隔壁的小儿子,做了大户人家的赘婿,才几个月就被折腾得皮包骨头走路都扶墙。
顷刻间,王修脸色猛地一变。
可没想到,不等他说话,赵太白却是一下子来了精神。
“嗖”的一声,从树干上下来了,也不伤心欲绝了,也不悲从心来了。
脸色变化之快,硬是看得人瞠目结舌。
一把拽着那小厮,“你说谁?吴子俊?”
紧跟着,那叫一个神采飞扬,撸了撸袖子,“哟呵?看来上次,本公子没把陪舒服呀,这么快又出来蹦跶了?”
“区区吏部侍郎的儿子,身无一官半职,竟调动了衙役?”
“还有那什么录事参军,主管地方官吏监察,居然也管起商律司衙门的事来了?”
“用王兄的话说,这波操作还可以哦!”
王修顿时一愣,“怎么?你认识那吴子俊?”
赵太白老脸一红,几分尴尬,“其实,也不算很熟……”
“这不,就上次来临州寻你,大清早刚进城,满大街都在议论你王公子,在中秋诗会上的事?”
“不但一口气二十五首绝佳好诗,还暴揍那吴子俊,狂赚了二万多两银子!”
一脸义愤填膺,“我一听,哟呵,那还得了?”
“王兄是谁?那是我赵太白过命的兄弟!”
“不就是因为抢了他的梦中人儿吗?他吴子俊居然还敢心怀不满恶言挑衅?”
“不就是把他摁在地上狂揍吗?他居然还敢挣扎反抗?”
“这像话吗?很明显,不像话嘛!”
搓了搓手,“所以,这不,我领着东坡兄与子美兄,去了那吴家老宅!”
“结果怎么着?运气好啊,刚到,就正巧碰见那狗东西,在小书童的掩护下,抱着两幅字画,鬼鬼祟祟翻院墙出来……”
“看样子,是为了筹那二万多两银子,偷了他爹的宝贝,想去典当行啊!”
一摊手,“所以嘛,他又再一次领略到了人间疾苦嘛!”
“真的,屎都打出来了!”
“不然,你以为上次本公子送你的见面礼,那两幅前朝大家崔梭的字画,哪儿来的?”
王修嘴角一抽,印堂漆黑。
望着这家伙,半晌,才讪讪憋出一句,“其实,咱们还是要斯文儒雅一点。”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的,要以德服人!”
“况且,那吴公子还是挺可爱的!要不是因为他,我这万通商行也不会进展这么快……”
赵太白有点懵,点头,“哦……”
可没想到,话音未落,王修却一下子怒了。
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破口大骂,“哦个鸡毛啊?”
“还愣着干什么?兄弟们,抄家伙,走!”
当几人到达城南福寿大街……
只见那别具一格的“万通商行品牌体验馆”外面大街上,早已熙熙攘攘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七嘴八舌指指点点议论个不停。
而体验馆大门外空地上,正站着足足十来个腰挎横道的府衙衙役,呈半包围,将大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瘦长,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
白面短须,身着素青色官袍,背负着双手,倒是好一片官威傲气。
任凭此时,体验馆内聘用的两个年轻女执事,一个劲在他面前解释着什么,急得都快哭了……
却依然只是仰头望天,满面不屑,根本不拿正眼看人。
如果没猜错,这应该便是那什么录事参军吴深了。
除此之外,离得不远,还正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
模样颇为俊朗,头戴纶巾,穿一身锦缎华服,正手持一把精美雕花折扇,摇来摇去。
自然正是吴子俊。
一个月不见,当初的鼻青脸肿消退了,又是好一副饱读诗书翩翩公子的模样!
倒是有些不耐烦,“吴参军,跟这两个不识趣的丫头废个什么话呢?我看那王修,是当了缩头乌龟,不敢来了!”
转过头,只见身后府门外,伴随着一阵寒暄,随即便在一位府上管家模样的老者姿态恭敬带领下,大步走进来两人。
一个同样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略显高大,面色白净,下巴留着短须,身穿一套青蓝色简便官服。
此刻,正一边往里走,一边朗声与那管家客套着。
“老管家说笑了,贵府老寿星八十大寿,那是咱临州府的大喜事,我这个做太守的,怎敢不亲自到贺?”
“来沾沾贵府的喜气,还望你们苏东家别嫌弃郑某人礼薄叨扰啊……”
毫无疑问,正是这临州府最大的父母官,太守郑明礼。
跟随着郑明礼一起的,是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女子。
圆圆的鹅蛋脸,螓首蛾眉下,再搭配微微轻皱的小瑶鼻,竟是那般明媚动人,比起前世那些大红女明星,也是丝毫不让。
虽身材略显娇小,可一袭翠绿色轻纱长裙,勾勒着窈窕的身段,却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此刻,正跟在父亲身边,闪动着一双灵动大眼睛,左瞧瞧,右瞧瞧,四处张望。
招来父亲一声宠溺的训斥,“妍儿,不得失礼!”
女子却是一吐舌头,满面俏皮。
对于这位临州府太守,堂堂朝廷五品大员的前来道贺,王修倒并不觉得多少意外。
倒不是因为苏家,与官府太守私下关系多么亲密。
大康最重孝道,特别在这个医疗条件极其不发达的时代,长寿之人极其罕见。
别说苏家老祖宗这是八十大寿,就算是七十岁以上老人,连见了皇帝,都不用行礼的!
再加上苏家,好歹也是这临州城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
因此,代表官府,亲自走一趟前来道贺,也是情理之中。
太守大人到来,哪敢丝毫怠慢?
顿时,苏万里只得丢下王修,与夫人大步便迎了上去。
“郑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苏某感激不尽,先替我们家老太太,谢过郑大人赏脸了……”
李芳华也举止得体附和,“是啊!是啊!郑大人公务繁忙,还能抽空前来,实在令我夫妇二人受宠若惊呐!”
王修自然没什么想法,前去巴结讨好一下这位临州城的父母官。
而这时,却见那郑妍儿,似乎总算注意到他王修。
可令人诧异的,却是不知为何,只见这小妞,娇躯却是微微一颤。
脸上几分错愕,随即,便歪着脑袋,用一种说不出古怪的目光,直愣愣打量着他。
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两人目光一对视,这小妞却又神色一慌,赶紧将眼睛瞥向一边。
那白皙诱人的腮帮,突然涌起几分红晕。
这搞得他王老爷,有点莫名其妙。
这小妞,怕是多少有点不正常吧?
可没想到,这郑妍儿又扭过头,故作凶巴巴姿态,朝他一瞪眼。
随即,竟是神色古怪,踮起脚尖,俯在身边父亲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这时,便见郑明礼,脸色一惊。
瞬间扭过头,目光便直勾勾锁定在他王修身上。
当下,更是丢下苏万里夫妇,大步便朝他走来,脸上已是一片灿烂笑容。
“你便是那王修?”
“昨日中秋诗会,洋洋洒洒二十五首诗,可谓是一夜成名人尽皆知呐!”
“那些诗,本官也拜读了,竟是如此精妙绝伦,令人回味!此时一见,竟是如此少年英才潇洒俊朗!”
语气还颇有些激动,“想不到我们临州府,竟还有如此惊世大才!”
“而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放心,你的举荐文书,本官已是连夜便已拟好,这两日便能快马送往京城,上呈天子!”
“还望王公子,日后与郑某同朝为官,可得多多为百姓谋利啊!”
刹那间,王修却是吓得一个踉跄!
卧槽!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那官到底有什么好做的?成天忙不完的破烂事,还搞不到几个银子。
要是再一不小心,卷入什么争斗或大案中,受到牵连,轻则流放重则掉脑袋……
别的不说,就前世历史上,诸如王勃苏东坡这般大才,在官场上有几个讨到好果子吃的?
就像老子现在这样,等到把眼下这门入赘的婚事退掉……
每个月领着几百个铜板的脑残补助,再靠家中十多亩薄田收点租子,再搞点小生意……
从此悠哉悠哉,那小日子它不香吗?
没想到,不等赶紧跳出来反对,却见苏万里更是一下子急了。
比他王老爷还着急,跌跌撞撞一把抓住郑明礼的手,声音都有点结巴,“郑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啊……”
“这王修,乃是苏某已经签了婚书的赘婿,再有两三月便要与小女晚晴成婚了!”
“而且您有所不知,家婿自幼便患有脑疾,智力低下,只是偶尔……对,偶尔神志清醒!”
“那些诗,也是他昨日突然神志清醒,才写下来的!这不,他现在又脑疾复发了,又憨了,刚才还吵着嚷着要爬树去掏鸟窝……”
“他这偶尔清醒偶尔犯病的,哪能去做官?”
“况且,到时要是捅出什么篓子来,郑大人也难免受到牵连,摊上个欺君的罪名呐!”
紧跟着,又一把将他王修拽到一边,压低声音,“贤婿啊,还好岳父我反应快……”
“你脑子单纯,偷诗偷银子的事,那可是大罪啊,搞不好要挨板子蹲大牢的!”
“到时候你在牢里蹲着,还怎么跟晚晴成婚?”
“我和你岳母知道你那些诗如何来的就好,以后可千万别往外人说了,知道吗?”
“这郑大人,可是个铁面无私的官,办起案子不讲一点情面的!”
王修嘴角一抽。
倒是一下子乐了。
哟呵,没看出来,这老胖子还挺可爱的嘛!倒是总算做了件有良心的事,拦着那郑明礼不往上递举荐文书。
可是,这丝毫不会影响老子要退婚的决心!
只是现在,退婚的事好像更棘手了!
本刚还琢磨着,既然这苏家招赘婿的标准,要又憨又没文化的……老子干脆就摊牌了,不装了!
老子不但不憨不傻了,而且那些诗全是老子搞出来的。
老子以后不但要天天去各种才子聚会,还要去青楼包姑娘,还要考功名当官,然后养一堆外宅……
你苏万里要是不主动退婚,你那女儿以后就等着独守空房天天以泪洗面吧。
结果谁知道,好端端又冒出个郑太守来,一言不合就要向皇帝面前举荐!
这特么谁受得了?
顿时,只见郑明礼也是一阵错愕。
将信将疑打量他几眼,再瞅瞅苏万里,尽管几分失望,却也只得一声叹息,“既然如此,倒是可惜了……”
又一阵客套,几人这才继续往前面走去。
因为苏万里夫妇要陪同郑明礼,王修自然一下子乐得清闲,怏怏在后面跟着。
可没想到,刚没走几步,却见那郑妍儿,明明挽着父亲的胳膊,却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眨眼间,便已蹭到他旁边,然后便歪着脑袋,眨巴两下大眼睛,满脸怪异奸诈的笑。
压低声音,“哟,看不出来,你这坏人,装得还挺像嘛!”
“你瞒得过苏老爷,瞒得过我爹,可瞒不过我郑妍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诗根本就是你写的,你的脑疾也早就痊愈了!”
“为此,我还被我爹关了禁闭,差点把我逐出家门!”
“你说,这笔账,本公子不算在你头上,算在谁头上?”
顿了顿,又一声不屑冷哼,压低声音,“我倒是更好奇,你一个区区小地主的儿子,哪怕现在不声不响搞了这么个商行,可也不过一个低贱商贾……”
“你哪来的资格跟本公子斗?”
“你是不是觉得,我爹在京城做官,本公子就拿你没办法了!”
“那实话告诉你,或许没几个人知道,这位吴参军,其实是我远房堂兄,而他这参军职位,还是我爹亲手提上来的!”
“所以,今天就算闹出天大的动静,也没人保得了你!”
又是讥诮一笑,“但是,不着急,今天这还只是个开始……”
“先拔了你这破体验馆。过两天,再去铲了你那什么产品示范园区。”
“跟我吴子俊斗,你还差得远!”
随即,那叫一个嚣张跋扈,一摇折扇,还不忘一声仰天大笑。
然而这时,不等他哈哈大笑完毕,接下来的情形,却让在场所有人惊呆了。
只见出乎意料,王修并没有羞愤交加得暴跳如雷,也没有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跪地求饶……
只是摸了摸鼻子,依然只是笑笑。
讪讪问了道,“你说完了吗?”
随即,却是扭头望向身后不愿,看热闹的人群最前方,一个身长九尺壮实得如同一头大狗熊、手里还拧着一根大铁锹的彪形大汉……
一声破口大骂,“子美兄,你还在等什么呢?”
只见那大汉,本来看热闹看得正起劲,脸上还乐呵呵的!
被一声呵斥,吼得有点懵,满是横肉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反应明显慢半拍,半晌,才憋出一句,“王兄,不是你说的,要等人家把比装完,才是对人家的尊重么?”
“怎么?他装完了?该我了?”
当下,二话不说,横肉一颤一颤的,大步走上前来。
说时迟那时快,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一铁锹,竟是虎虎生风,照着那吴子俊脑袋就扣了过去!
“哐当……”一声闷响。
顿时,便见那吴子俊,根本来不及躲闪。
“噔噔”后退好几步,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不至于摔倒在地。
幸运的是,只是铁锹背面的凸起,与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倒不至于被四周尖锐棱角弄得头破血流。
可前额,瞬间已是一个鸡蛋大的乌青大包!
吴子俊也彻底呆住了!
这一铁锹虽不致命,可明显已砸得他两眼昏花晕头转向,使劲甩了甩脑袋,胳膊都不停发抖……
半晌,总算抬头看清眼前这彪形大汉的样貌,以及紧跟在他身后的赵太白与陈进。
可刹那间,如踩着尾巴的猫,又如看见天下最恐怖的魔鬼般,竟是吓得面色剧变……
“嗖”的一声,原地蹦了起来,满面惊恐,声音直哆嗦,“吴参军……”
“快!快把这三人抓起来!”
“我跟他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上次就是他们,莫名其妙把我摁在地上一顿暴打,还抢了我两幅字画……”
“简直恶霸!匪徒……”
没想到,正如猴子般上蹿下跳叫嚷得起劲,程虎却又是上前一步。
丢下一句,“聒噪!”
如蒲扇般的左手,“啪”的一声,照着他那白净英俊的脸,就狠狠抽过去。
这吴子俊,终究一官二代书生,哪遭得住程虎这大狗熊虎虎生风的一巴掌?
当下,身体竟直接如断线的风筝,向侧方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直挺挺砸在青石板路面上。
可说时迟那时快,根本不等他挣扎爬起来,程虎却将手中铁锹一扔,直接上前一步。
兰儿终于回过神来。
气呼呼嘟囔着嘴,“被您这么一打岔,我都差点忘了……”
当下,却更是一脸惊诧骇然,只如见到这世上最荒诞离谱的事,“小姐,您猜猜,今天的中秋诗会,发生什么了?”
“是姑爷,姑爷去那诗会了。”
女子又是眉头一皱,几分疑惑,“他大字不识几个,跑去那儿干什么?看热闹?”
然而话音未落,兰儿却更急了。
一跺脚,“小姐,那您就说错了!您可坐稳了,别被吓得一跟头……”
紧跟着,倒是涨红着脸蛋,绘声绘色将今日诗会上所发生的事,讲了个大概。
一时间,女子也有些懵了。
檀口微张,满是愕然。
没想到,不等她说话,兰儿反倒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声音都有些发抖,“这还不算完,听当时在场的才子说,这后来可是把楼上几位评审先生,都给惊动了。谁不知道,那几位可都是临州府,最德高望重的饱学之士,著书立学的大儒,其中有两位,还曾担任过弘文馆教学……”
“也顾不得评审的规则了,全从楼上跑下来。几个老头,围着那写满诗的五块绸布,那是状若癫狂,激动得老泪纵横!”
“一遍又一遍念着诗,还叫嚷什么临州出了旷世大才啊,什么能亲眼目睹如此惊世佳作面世,不枉此生呐!”
“您是不知道,这下子,已经全城都轰动了!”
“都已经快宵禁了,那些没有去参加今天的诗会的才子,甚至好多百姓,都是一窝蜂地往那临州诗馆跑啊,就为了一睹诗神风采!”
“对了,听说还些书商,也是闻风而动,已经找人快马加鞭,把那些诗摘抄成册,往外售卖。现在,价格都已经炒到二两银子一本了,还供不应求都抢疯了!”
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一股脑塞到苏晩晴手中,“瞧瞧,奴婢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抢到一本!”
“唯独那吴子俊,听说,一七尺男儿,居然瘫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最后,还是他那书童,背着回去的……”
女子将信将疑接过那本册子,只粗略看了两眼。
只见那册子封面,几个正楷大字,“王修诗集。”
翻开第一页,赫然便是洋洋洒洒一首诗,果然是刚刚才摘抄的,尚且还有墨汁未干透的痕迹。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
再往下翻下去,竟真是足足二十五首之多。
每一首,毫无例外,无论文辞,或者立意,都足以称得上精美绝伦巧夺天工。
顷刻间,再也忍不住一片动容,彻底惊呆了。
半晌,兰儿却又一吐舌头,“当然,也很多人说,姑爷这些诗,肯定都是从哪儿抄来的!我估摸着也是这样……”
“毕竟,别说姑爷压根就不识字,就算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才子,也不可能一口气写出那么多好诗来呀……”
可又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不过小姐,您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姑爷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哦?”女子抬起头,又一阵不解。
兰儿歪着脑袋,“这段时间,奴婢也偶尔向人打听过……”
“听他周围那些邻居说,自从两个月前,他爬树掏鸟窝摔下来,醒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也不爬树掏鸟窝了,也不玩泥巴了……”
“要么,一大早就出了门,也不知做啥去了,直到傍晚才回来。”
“要么,就整天把自己关在他院子底楼最大的那间厢房里,画些奇奇怪怪的图纸。”
“还就是,也不知从哪儿,搞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院子里一会儿架着锅烧水,一会儿捣些粉末的,也不知在折腾什么。”
“还买了把大锁,要是出门,便把那厢房锁得死死的!”
“真是奇怪。”
……
第二天,王修倒是起了个大早。
随便弄了点吃食,简单收拾一下,便匆匆出了门。
毕竟今天,身上还有重要任务。
虽同样都是在临州城内,可那苏府却位于城东。与城西不同,那一大片区域,住着的,可都是这临州府的有钱人。
走了足足近一个时辰,才终于到达。
尽管前世,也算见过不少世面,可眼前的情形,却也让他一下子呆了。
只见此时,整个苏府,好一片歌舞升平的喜庆景象。
不仅那两扇朱红色雄壮大门口,张灯结彩,甚至就连府门外宽敞的马路两旁,到处都挂满了喜庆的大红挂穗。
不仅如此,前来贺寿的贵客,更是络绎不绝。
各种精致豪华的马车,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倒是身着素青色布衫步行而来的王修,一下子鸡立鹤群,显得寒酸了太多。
这个医疗技术极其不发达的时代,八十岁绝对算极其罕见的高龄了。
因此,此次老祖宗八十大寿,苏家自然得大办特办。
随着客人们拧着各种名贵贺礼到来,隔着老远,便听得大门口,一声声唱喊。
“陈氏布行大掌柜陈老爷为老祖宗贺寿,送翡翠精雕一座……”
“万客来酒楼大东家沈老爷为老祖宗贺寿,送金镶玉寿桃一对……”
……
紧随其后,自然便有府上下人,将客人往府内引。
直看得王修一愣一愣的。
除此之外,大门口台阶外,还正站着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
穿一身崭新的丝绸华服,腰间吊一块鸡蛋大的上等玉坠,腆着滚圆的肚皮,肥墩墩的脸上满是笑容,正忙着招呼客人。
而陪在身旁的,是一位中年贵妇。
同样衣着华丽,绫罗长裙,头戴朱钗,满身富家贵妇人气息。
虽同样已年近四十,可皮肤却保养得格外好,不难看出,年轻时,绝对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
而且这典雅雍容的气质,想必也是出身大家闺秀。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便是他王修那未来岳父苏万里,以及岳母李芳华了。
“贤婿,贤婿……”然而这时,不等他王修上前,苏万里却是一眼便看见了。
扯开嗓门,便是一声大喊。
因此,根本没有人耕种,方圆几里都荒无人烟。
记得几个月前,曾路过这里,都尚且一片荒凉,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可此时,眼前却好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只见脚下,是一条明显刚修好的便道,一丈多宽,格外平整,上面铺满着碎石子,笔直伸展开去,应该是直接连通几里外的官道。
而正前方,是一座建得颇为气派的大门坊,上面赫然写着几个金灿灿的大字。
“万通商行产业示范园区!”
大门口,还笔直站着两个身穿特制服装的彪形大汉,应该是护卫。
胸前还一人挂着一块特制的牌子,“万通安保”。
大门坊左右两侧,都是砖石砌出来的高大围墙,绵延至远方,看得出来,应该是围了好大一块地。
不仅如此,身边道路上,更络绎不绝人来人往。
有男有女,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离得较近的一些乡下农户,或者作坊做工的匠人。
三五成群纷纷奔那大门坊而去,满面激动兴奋,一边走,还七嘴八舌议论个不停。
“快点走,快点走,听说万通商行这次招工,只招两百多人,去晚了,可就只能等下一次了……”
“是啊!是啊!自从上月,我隔壁那张老三被招了进来,一个月就赚了三两多银子,一个人就可养活全家,可羡慕死我了……”
“谁说不是呢?别说有点手艺的匠人,就连清洗花瓣打杂的女工,一天都给六十个铜板。放眼这临州府,别说这么高的工钱,又有几个作坊会招女工的?”
“瞧瞧,你这就孤陋寡闻了不是……”
“这万通商行,不仅工钱可比其他作坊的两倍,而且老汉我可是听说,那大东家,刚刚筹集到了近三万两银子投了进来!”
“不但马上要扩大规模正式生产,而且还马上就要建什么员工食堂……”
“据说,大东家亲口发话了,凡是里面做工的都可以享受那员工食堂。一日三餐,只需要象征性给两三个铜板,饭菜管饱,还有荤有素!”
“不仅如此,听说除了那种短期工,工钱按日结的之外。长期做活的工匠,每个月还有六天带薪休假……”
“意思就是,每个月你可以有六天,你啥都不用干,工钱都一文不少。”
“别说临州,就算整个大康,真是闻所未闻呐!”
一边七嘴八舌说着,一边朝那大门坊走去。
只是到大门口,却都需要经过那两个彪形大汉一番盘查,再记录了简单信息之后,才给放行。
当然,也不少人正从里面走出来。
有被聘用的,满脸兴高采烈。
也有不少,明显失望而归的,垂头丧气不已。
于是顷刻,不仅丫鬟兰儿,就连那苏婉,也是彻底惊呆了。
檀口微张,直愣愣望着这一幕,绝美的脸蛋动容不已。
这荒无人烟的凤鸣山,发生了如此惊人变化倒还是其次,苏家本就是商贾之家,百年基业……可何曾听说过如此优厚的招工待遇?
又是什么带薪休假,又是什么员工食堂的,而且工钱还比寻常作坊高出近乎一倍!
还有,那“产业示范园区”是个什么意思?
扭过头,只见身边王修倒是一脸淡然。
朝她人畜无害笑笑,“之所以选在这个地方,也只是因为这里地势相对平坦,而且都是无人耕种的荒地,离着临州城也不算远,价钱也便宜!”
“这作坊,本就是上个月在下靠着卖……筹了近三千两银子,才勉强建起来的,我也很少过来,都是大掌柜在打理!”
要不看你是个小妞,而且身份还惹不起,老子非得把你拖旁边小巷子,两拳整到你脸上。
还好,没走几步,却见这小妞抬头看了看天色,总算又回过头。
又是一脸得意笑容,一吐小舌头,拍了拍他肩膀,“嗯,今天表现不错!”
“我说话算话,你鬼鬼祟祟卖诗的事,本小姐已经忘干净了!”
随即,领着他,便大步朝街道斜对面晋咸居走去。
“闪开!闪开!”然而就在这时,正当王修黑着脸要跟上,却只听得耳边,一阵惊慌大喊。
伴随着,街上行人同样一阵恐慌尖叫,“啊,小心……”
“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王修转过头来,只见此时,左侧大街上,一辆颇为精致的马车,朝这边疾驰而来。
前方座驾上,一个年过五旬的瘦弱马夫,嘴里一声声惊恐大喊,“马受惊了,快闪开,躲开!”
面色惨白,双手死死攥着缰绳,却奈何根本控制不住受惊的马匹。
那枣红色的大马,拖着马车,一路横冲直闯,吓得街上众人,狼狈不堪四处逃窜。
而那马车的轿厢,帘子关着,看不见里面的光景,只隐约有女子的恐惧叫声。
与此同时,却只见郑妍儿,正傻愣愣站在道路中间。
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已经彻底吓懵了。
瞪大着双眼,呆若木鸡,竟已忘了赶紧闪开。
而那匹受了惊的高头大马,拖拽着马车,竟发了疯一般,朝着她狂奔而来。
铁蹄扬起尘土,距离她那娇小的身子,已不足一丈远。
于是顷刻,王修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虽然对这小妞,憋着一肚子火,可此时,却哪还顾得了那许多?
想都没想,一个箭步,便朝前方猛冲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双臂死死抱着郑妍儿那小蛮腰,就要顺势朝一旁滚去,以求躲开那马儿的铁蹄。
却奈何,那马车速度实在太快了!
瞪大着双眼,他甚至能清晰看见,那一只铮铮发亮的马蹄,迎着自己二人便踩踏过来。
顷刻,心中一个咯噔。
完犊子了!多半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同样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接下来的情形,却让他彻底呆了。
只听得耳边,一声女人娇斥,“倒!”
眼前一闪而过一道身影,身手极为矫健,竟是直冲那马头而来。
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也不只是如何出手……
紧随其后,只听得“嘶”的一声马啸。
那匹正在狂奔中的马儿,竟是活生生倒在了地上,倒是那马车,因为惯性的作用,也差点紧跟着侧翻下来。
与此同时,却见那黑影又是一闪,王修便只感觉一只手,拽着自己胳膊,将他往后面猛地一拽。
倒是终于,让他没有与郑妍儿,双双倒在地上。
可就是力道太猛,让他身形不稳。
说时迟那时快,左手死死抱着郑妍儿,右手近乎本能猛地就朝身后抓去。
只求能抓住什么东西,让自己站稳脚跟,不至于仰面朝天摔个大跟头。
可没想到,却感觉抓在了什么软绵绵又弹性十足的东西上。
与此同时,身后又一声愤怒娇斥,“登徒子,我宰了你!”
“叮……”一声长剑出鞘的脆响。
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脖子一阵凉意,肩膀上,赫然已架着一柄锋利的长剑!
剑尖还在他眼皮下微微发抖。
哪怕多年以后,王修在自己一众儿孙面前,回忆起这惊险的一幕……
也是心有余悸,不得不承认,当时心里慌得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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