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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运亨通全局

朱代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朱代东不想再给袁平晚上熬粥了,就算朱代东心中默念,我这是拿去喂狗、喂狗,可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袁平现在给朱代东的感觉就是一条伺机咬人的毒蛇,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要说沾他的光,不被他咬死就不错了。可是一下子要是突然断了袁平的粥,恐怕后果会十分严重。袁平此人小肚鸡肠,肯定十分记仇,现在的朱代东与袁平相比,就好像是蚂蚁与大象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袁平要是恨上了自己,也许都不用他亲自出马,只要一个暗示,一个眼神,自己就得灰溜溜的哪来回哪去。可要是再继续晚上给他送粥,朱代东连良心都会不安。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既可以不再给他送粥,又不能让袁平记恨上自己。可这样的办法又岂是那么容易想出来的?朱代东一个上午都盯着柜子里的电饭锅,头都大了。“...

主角:朱代东胡丽华   更新:2024-11-19 15: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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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代东胡丽华的女频言情小说《官运亨通全局》,由网络作家“朱代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代东不想再给袁平晚上熬粥了,就算朱代东心中默念,我这是拿去喂狗、喂狗,可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袁平现在给朱代东的感觉就是一条伺机咬人的毒蛇,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要说沾他的光,不被他咬死就不错了。可是一下子要是突然断了袁平的粥,恐怕后果会十分严重。袁平此人小肚鸡肠,肯定十分记仇,现在的朱代东与袁平相比,就好像是蚂蚁与大象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袁平要是恨上了自己,也许都不用他亲自出马,只要一个暗示,一个眼神,自己就得灰溜溜的哪来回哪去。可要是再继续晚上给他送粥,朱代东连良心都会不安。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既可以不再给他送粥,又不能让袁平记恨上自己。可这样的办法又岂是那么容易想出来的?朱代东一个上午都盯着柜子里的电饭锅,头都大了。“...

《官运亨通全局》精彩片段


朱代东不想再给袁平晚上熬粥了,就算朱代东心中默念,我这是拿去喂狗、喂狗,可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袁平现在给朱代东的感觉就是一条伺机咬人的毒蛇,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要说沾他的光,不被他咬死就不错了。

可是一下子要是突然断了袁平的粥,恐怕后果会十分严重。袁平此人小肚鸡肠,肯定十分记仇,现在的朱代东与袁平相比,就好像是蚂蚁与大象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袁平要是恨上了自己,也许都不用他亲自出马,只要一个暗示,一个眼神,自己就得灰溜溜的哪来回哪去。

可要是再继续晚上给他送粥,朱代东连良心都会不安。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既可以不再给他送粥,又不能让袁平记恨上自己。可这样的办法又岂是那么容易想出来的?朱代东一个上午都盯着柜子里的电饭锅,头都大了。

“小朱,忙什么呢?”

朱代东正在冥思苦想,忽然从门外传来一个笑呵呵的声音,不用猜,肯定是副乡长李金。他负责民政,整天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再加上脸皮厚,上面的领导不管是骂也好打也好,都不能让他改变。但正是因为这样,反倒让他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每年为乡里着实争取了不少物质。他的脸皮反倒成了一种肯定,一种能力的表现。

李金只有初中毕业,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特别喜欢支使朱代东。谁让朱代东是个正宗本科大学生呢,他这个初中生支使起本科生来,能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对于李金的支使,朱代东从来不计较什么,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去计较。而且他深知,李金是袁平的铁杆心腹,两人在袁平的办公室内经常密谈,这可是瞒不过朱代东的。而且朱代东很清楚,李金此人别看在外面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在袁平面前,绝对是一本正经,经常是变着法儿的拍他的马屁。跟他一比,自己可是小巫见大巫。

突然,朱代东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站起身来,也是笑眯眯的说:“李乡长,是不是县里又发什么好东西了?”

“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也就是点米、面、油,你有空没?跟我去县里一趟。”李金笑着说道,可最后一句话却是不容置辩。

“行,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走。”朱代东也是笑了笑,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是本科生而被差遣去当苦力有何不满。

朱代东将电饭锅拿了想来,想了想又放回柜子,然后郑重其事的小心锁好。这才转身对李金说:“李乡长,走吧。”

“小朱,不就一个破电饭锅么,值得这么大题小作?在乡政府里,还没有哪个贼敢来偷东西。”李金口中啧啧有声,笑着说道。

“东西虽然不值钱,可对我是有用,要是袁乡长晚上喝不上粥可就麻烦了。”朱代东笑了笑,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李乡长,你要是晚上也想喝粥,可以来我这里。”

“好啊,有机会就来尝尝你的手艺。”李金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可是朱代东已经看到他眼中闪过一线光亮,也许两全其美的法子就要着落在他身上了。

朱代东没有看错,李金确实动了心,他没想到朱代东竟然还懂得在这上面花心思。晚上送一碗粥到乡长办公室,东西不贵,情义重啊。这种花钱不多,效果却好法子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

在县城,朱代东亲眼见到李金背着自己也去买了个电饭锅,他心中得意的笑了笑。也许就在今晚,自己这份差事就有了接班人。

果然,晚上袁平在办公室看书时,李金一个人悄悄地溜进了他办公室,“你怎么来了?”袁平讶然的问。

“见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李金轻轻的笑了笑,他在别人面前永远是那副笑嘻嘻的样了,就算是在陈树立面前也一样。但到了袁平跟前,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很沉稳,很内敛。

“手里拿的什么?”在李金面前,袁平平日的伪装也难得的卸下了一层,很是随意的问。

“粥,我晚上喜欢喝点粥,要不您尝尝?”李金连忙将手中的保温瓶放到桌上,变戏法似的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碗,麻利的倒了一碗。既然他要抢朱代东的差事,就得更下苦功,朱代东熬的是白粥,他却是莲子桂圆粥,成本要高得多,营养和口感也是提升了二个档次。

“你啊你,晚上我有粥喝的,你就不用麻烦了。”袁平显然猜出了李金的来意,根本就是特意来给自己送粥。

“他一个嫩伢子知道熬什么粥,这是我老婆熬的,足足熬了三个小时,您尝尝。”李金不屑的道。

“你看看,为了我喝口粥,不但你麻烦,连你老婆也跟着麻烦,以后还是别送了。”袁平皱了皱眉头,好像是责怪李金似的,可在李金听来,这其实是赤裸裸的夸奖。

“我等会告诉朱代东,让他以后别再送了,你晚上喝的粥,我包熬,谁也不能跟我抢,否则我跟谁急!”李金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这不是打击别人的上进心么?李金同志,这可不太好哦。”袁平难得的笑了笑。

“他那是为了讨好你,狗屁的上进心。再说了,白米粥有什么营养?还是喝我的莲子桂圆粥。”李金倔犟的说道,为了让袁平喝上营养更丰富的莲子桂圆粥,他甚至都不给袁乡长面子。

“小朱也是一片好意,可不能让他太过难堪。”袁平点了点头,李金的粥喝起来确实比朱代东熬的要好喝些。

“这可有些难办,他的脸皮可没有厚。”李金笑嘻嘻的说道。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送粥的事以后也不要跟他提,我来处理吧。”袁平沉吟道。

朱代东一直在“听”现场直播,他的粥也早就熬好,一直在等着李金“捷足先登”。等到李金一脸得意的提着保温瓶离开之后,朱代东才将自己的那锅粥端到袁平的办公室。

“小朱啊,以后这粥你就别送了,今天晚上的也端走吧。”袁平和颜悦色的说道,他知道自己的语气如有异样会给朱代东带来心理压力,不管朱代东熬的粥好不好喝,总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这……,好吧。”朱代东脸上适时的表现出难过之色,然后慢慢的退了出来,让人感觉他很是不解和不舍。

唉,看来他是用了心思的,刚进入政府部门,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非常不错。袁平望着朱代东的背影,心里说道。


拿着单子去交费拿药,在药房,朱代东向护士要了点医用棉花。

离开卫生院后,他将棉花分成两团往耳中一塞,纷杂的声音一下子就少了许多。望着手中的维生素和葡萄糖,朱代东知道,棉花才是真正的“药”。

放学后,朱代东去供销社买了四瓶老白干和一些熟食去了道观。

现在朱代东已经确信,自己既不是神经错乱,更不是耳鸣,也不是因为睡眠不足或是酗酒,而是因为自己的耳朵太灵敏,灵敏得过了头才导致周围一切的声音都能听到。

今天并不是三清道观的香火日,进了观门后,他就没有看到一个人,整个道观一片寂静。

朱代东没有特意去喊无名道长,他来到昨天晚上喝酒的那间房内,将刚买的两斤卤猪头肉、一包面饼和一包花生米摆在桌上,又打开一瓶酒,自己美美的喝了一口。

这次虽然还是没带杯子,但却带了两双筷子,喝一口酒,夹一块猪头肉塞进嘴里,这样的生活能让人将所有的烦恼全部忘却。

第一块猪头肉还没吃完,朱代东就听到了脚步声,很急切,频率也很快,看来对方是在跑步。

虽然耳中还有棉花团,但是在这样的环境,朱代东还是听得很真切。

果然,没过一会,熟悉的声音就出现在门口:“老白干!小兄弟,你又来了?”话刚说完,一头乱蓬蓬胡须的无名道长已经惊喜的走了进来。

“道长,请坐。”朱代东没有起身,跟他这样的懒道士讲客套,与对牛弹琴无异,完全就是自讨没趣。他只是又打开一瓶老白干,放到了桌对面。

“嗯,猪头肉,我的最爱啊。”无名道长来不及跟朱代东寒暄,桌上的东西勾得他食指大动,左手抓起酒瓶,右手已经捏到了一块猪头肉,然后是左右手同时向嘴“进攻”,同时大声说道:“好吃,好吃!”

“道长,你就不能用筷子夹么?”朱代东摇头苦笑,自己明明摆了双筷子在他面前,可他却视而不见,直接将手就伸到了猪头肉里。

“拿筷子岂不是太费时间?再说了,用手抓肉吃与筷子夹肉吃,感觉完全不同。前者令你痛快淋漓,后者只能满足你的口欲。”明明是自己懒,却偏偏能说出几分道理来。

说话的功夫,无名道长出手不凡,又有数块猪头肉进了他的嘴巴,当然,抓着酒瓶的左手那也是不会停下来的。

“看来以后连熟食也只能准备两份了。”朱代东发现,非但不能与无名道长讲客气,而且还不能与他讲道理。

“好啊,只要你是平均分配,我绝对不会抢你的肉吃。”无名道长抓起一把花生米,一粒一粒的往嘴里塞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特异功能,竟然还能开口说话,而且还说得这么流利。

“来,道长,我们走一个。”朱代东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瓶与无名道长的酒瓶碰了碰。

今天朱代东买了四瓶酒,与无名道长每人两瓶,原本喜欢抢酒喝的无名道长今天却喝得非常斯文,好像生怕自己的两瓶酒很快被喝光似的。

但对于桌上的猪头肉、面饼,却是有如饿虎扑食,动作之敏捷,让比他年轻几十岁的朱代东自叹不如。

半夜朱代东才回到宿舍,洗漱完毕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见到了唐小丽,自己牵着她的手走在乡间小路上,那条路是通向自己的老家……

第二天,朱代东起的更早,他昨天晚上之所以能睡得那么香,一个原因是耳中塞了棉花,另外就是喝了两斤老白干,麻醉了他的神经,令他的感知降低了许多。

但到了清晨,酒精早就被吸收,而耳中的棉花团因为重力的作用,有点变形,在上方出现了一个小缺口。

龙义平和凡明峰的鼾声倒是比昨天要小得多,真正让朱代东醒来的还是床底下的那只该死的老鼠。

此刻它正在吱吱的咬着朱代东的床脚,虽然没有爬到床底去看,但是朱代东却很奇异的发现,自己好像能“看”到那只老鼠。

这是一只拳头大的老鼠,此时它正津津有味的咬着床脚,好像这不是木头做的,而是鲜肉制成的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奇妙,老鼠的样子也许是朱代东想像出来的,但它的位置,甚至现在正咬的是床脚的哪个角。

为了验证自己听到的是否准确,朱代东悄悄拿起枕边的手电筒,轻轻按开后,突然一个翻身,人就趴在了床沿上,然后头往床底一探,手里电筒的光柱直指自己怀疑的床脚。

没错,那只老鼠正在兴味盎然的啃着,一道亮光突然射来,让它措手不及,身体僵直着,两只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隙,就那么呆呆的与朱代东对视着。

“啪!”

朱代东抓起自己床边的鞋子就往老鼠砸去,可惜,他的动作有些慢,老鼠已经反应过来, 鞋子还没到,它已经窜出了宿舍。


杨开锋原本想好好讥讽朱代东几句,没想到人家一开口,就将自己挤兑得下不来台。他涨红着脸,听见别人的笑声,更是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恨不能逃之夭夭,可要是不说点什么,恐怕以后他在乡政府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忽然,他朝着朱代东怒吼了一句:“我就是看不惯你,娘的,你有什么资格管老子喝酒!”

“我确实没有资格管你喝酒,只要你不管我要酒喝就行。”

“我喝的是公家的酒,关你屁事!”

“问题是现在公家的酒就归我管,你是脑子不清醒还是中午喝的酒到现在还没醒?”

“你……你……”

“杨干部,算了吧,朱秘书管着酒也确实为难,管紧了,你们不高兴,管松了,陈书记就会怪罪,大家相互理解吧。”万建华没想到朱代东言语如此犀利,竟然将杨开锋说得哑口无言。

“理解个屁,我不就是喝了两杯酒么,就算是陈书记看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一个小小的秘书,刚转正没几天,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杨开锋怒吼道,万建华不来劝还好,这一劝,他兴头反而上来了。

“要不我们等会去找陈书记评评理?如果陈书记说我错了,我一定虚心向你陪罪。”朱代东都不想再跟他纠缠。

“去就去,我就不信向司法局的领导敬两杯酒就犯了法!”杨开锋见朱代东不屑一顾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话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你可不止喝了两杯酒,除了向司法局的两位领导敬了两杯酒外,你跟同桌的人还喝了四杯,因此你是喝了六杯酒。当然,后面五杯老白干算我请客,不计算在内。”朱代东放下筷子,淡淡的说道。

杨开锋这下是真的傻了,如果他咬定只是敬了司法局的领导两杯酒,那就算真到了陈树立面前打官司他也不怕。可是现在朱代东却知道他喝了六杯酒,而且跟谁碰的杯都清楚,这让他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我吃好了,陈书记正在办公室,要不现在就去?”朱代东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

“朱秘书,算了,杨干部也是一时嘴快,这种事怎么能跟陈书记去说呢,又不是小孩子打架,还要找大人告状。”万建华算是服了朱代东,他这一手点住了杨开锋的死穴,你不是说只喝了两杯酒么,我连你跟谁喝的酒都知道,看你见了陈书记怎么说?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食堂的酒杯一杯能装一两酒,他喝了六杯,那就是六两,得折算成钱从他的工资里扣!否则我直接向陈书记汇报此事。”朱代东知道此时不能软,既然杨开锋要当这个出头鸟,那自己就来个杀鸡给猴看。

直到朱代东离开,杨开锋也没敢再多说一句话,他也被朱代东给震住了。自己喝了几杯酒他并不很清楚,但肯定不止两杯。可是朱代东却言之凿凿的说自己喝了六杯,这让他一下子没有底气。中午的时候他只来过食堂一次啊,谁会跟他说自己喝了多少酒?

“老万,你不会给他打小报告吧?我喝了几杯酒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杨开锋望着万建华,越想越觉得是他告的密。

“杨干部,你可别冤枉人,我闲得蛋痛去数你喝了几杯酒?可能么。我老万管食堂也有十几年了,你们喝多少酒关我球事!”万建华连忙说道。

“是啊,老杨,这件事肯定不是老万说的,而且他也没有一直待在食堂里,中间还去领过一次酒,怎么可能知道你喝了几杯酒?”

“那是哪个孙子王八蛋告的密?娘的,别让我知道,到时老子饶不了他!”杨开锋破口大骂。

“你还是想想朱秘书会不会饶了你吧,他可是说得出做得到,五粮液一瓶十二元,六两就是七块二,够买九瓶老白干的了。”万建华刚才受了杨开锋的气,在一旁故意给他算着数。

“他敢!要是扣了我的工资,我……我大嘴巴巴子抽他!”杨开锋恶狠狠的说道。

“杨开锋,你要大嘴巴巴了抽谁?”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陈树立来食堂吃饭了。

“陈书记,我说的是我老婆。”杨开锋见是陈树立,连忙陪着笑,轻声的说道。

“就你那怂样,不被你老婆抓破脸就算好的了,还敢抽大嘴巴巴子?老万,还有什么菜,给我随便来点。”陈树立老婆在县城,在乡上,如果没有客人,一般也是在食堂用饭。

“有,我马上准备。”万建华哪会让书记吃残茶剩饭,马上就去炒菜。

而其他干部见陈树立来了,也立马作鸟兽散,就算没吃完的,也赶紧端着饭去外面吃,而杨开锋更是像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很快,整个食堂就只剩下陈树立一人在用餐。

“咦,老万,那怎么还有半瓶酒?”陈树立在万建华上菜的时候,忽然看到食堂的柜子里竟然还摆着半瓶五粮液,不由奇怪的问道。食堂招待客人,哪次的酒喝不光?有酒剩,他这还是头一回见。

“陈书记,那不是真酒。”万建华顺着陈树立的目光,看到了正是中午剩下来的半瓶老白干,只不过是用五粮液的瓶子装着罢了。

“不是真酒?怎么,现在五粮液还有假酒?”陈树立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陈书记,那也不是假酒,是老白干,只不过用五粮液的瓶子装着而已。”万建华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

“谁吃饱了没事干,拿五粮液的瓶子来装老白干,就算用茅台酒瓶来装,不还是老白干?”陈树立的脸一下子松开,如果是假酒,那可是件大事。

“这……”

“嗯?”

“是朱秘书,中午的时候司法局来了两位领导……”万建华欲言又止,他现在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不就是半瓶老白干嘛,当时倒掉不就完了?现在可好,这下真的要得罪人了。

“接着说下去啊,朱秘书总不会用老白干当五粮液来招待司法局的干部吧?”陈树立起身将那半瓶酒拿了过来,喝了一口,还真是老白干。

“中午的时候坐了两桌,朱秘书先是拿了三瓶,后来见不够,又拿了五瓶,在食堂他看到有两桌人,就拿了三个空酒瓶装了三瓶老白干给另外一桌上了。”万建华一咬牙,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反正要得罪人,得罪别人总好过得罪书记吧。

“哦。”陈树立听了没再说什么,显然已经猜到了真相。

万建华见陈树立一心一意的吃饭,连忙也悄悄走开,他可不想再一不留情,又说漏了什么。

陈树立一般没有客人是不怎么喝酒的,但是今天晚上一个人在食堂,却把那半瓶用五粮液瓶子装的老白干得喝了个精光,走的时候红光满面,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这几天虽然不能天天喝酒,但是因为心结已解,朱代东似乎已经不需要再借酒烧愁。只是他这几个月以来基本上天天都要喝两斤老白干,酒虫已经驻扎在他肚内,几天不喝酒,心里还怪痒痒的。

这天是大周末,朱代东百无聊赖之下想去三清道观,怎么着也买上两瓶老白干去解解馋。可刚找到校门口,就碰到了副校长张治春。张治春一见朱代东,马上很热情的拉朱代东去他家。对于学校的领导,朱代东历来奉行的是既不得罪也不巴结。原本他还有要巴结刘涛的心思,但出了胡丽华那件事后,刘涛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已经一落千丈。

朱代东与张治春并没有过深的交往,也许是刘涛对朱代东很看重的缘故,张治春也从来没在朱代东面前抱怨过刘涛,要说也是说刘校长能力如何如何的强。但是朱代东深知,两人已成水火不相容之势。张治春好歹也是副校长,但在学校里,他什么事也作不了主,刘涛就像个守财奴似的,将权力看得比财富还重,什么都紧紧的攥在手中,其他如副校长、教导主任、总务主任等形同虚设。

张治春家中已经坐了好些人,教导主任徐正武、总务主任潘勇,还有几名老师,但却没有校长刘涛。他们表情严肃,又有点按捺不住的兴奋,朱代东觉得有些异样,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见到自己进来,他们就停了下来,刚才进门前,他也没有特意去听。

“先吃饭,我已经安排好了人,误不了。”张治春自从到家后,也显得很兴奋,手舞足蹈的,好像天上掉了馅饼一头就砸中了他似的。

“朱主任,你也应该跟大家打成一片啊。”张治春硬拉着朱代东坐到了一个显眼的位置,也就是所谓的主位。

“张校长,这可不敢当,我人微言轻,又是年轻晚辈,再怎么样这位子也轮不到我来坐。”朱代东哪会坐上位,这里的人论资历都比他高,而且他已经看出来,除了自己之外,这些人恐怕都已经抱成了团。

他们要干什么?朱代东一直在暗想这个问题,刚才张治春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人,误不了。安排了什么人?误不了什么事?这里几乎都是学校的骨干,而刘涛又不在,他们的目的马上就变得呼之欲出。

他们想对付刘涛!朱代东立刻得出了这个结论。想要对付刘涛,当然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他从校长的位子上拉下来。可是刘涛校长的位子坐得稳稳的,岂能轻易拉得下来的?

安排了人?误不了事?朱代东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让领导干部下台,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发现他的作风问题,刘涛可是有大大的作风问题的。只是他们也知道了么?

见朱代东坚持,张治春只好退让一步,将他安排在自己和徐正武的下首,却在总务主任潘勇之前,原本朱代东还想坐在末尾,但潘勇死死的拉着他,朱代东只好半推半就的坐了下来。但是他打定主意,绝不多说一个字,更不能随便发表自己的意见,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朱主任,你觉得这几个人怎么样?”张治春问朱代东。

“张校长,你就不要折煞我了,还是叫我小朱吧,要不然我饭都不敢吃。”朱代东笑了笑。

“好,小朱,你来学校也快半年了,平常也没跟你一起吃过饭,你觉得我们这几个人如何?”张治春又问。

“不错。”朱代东不敢多言。

“哦,那刘校长呢?”张治春又问。

“这……”朱代东张口结舌,一时语塞。

“论人品我们这里哪个都比他强,没有校长的身份,他狗屁都不是,仗着手中的那点权,在学校作威作福,谁都不放在眼里。不把弟兄们当人看,训起来人就像训狗,外面的人说他有魄力,这叫什么魄力?扯淡!欺负我们这些爷们也就罢了,连女教师也欺负,大白天找女教师睡觉!”张治春一阵慷慨激昂的破口大骂。

果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现在朱代东敢肯定他们要做什么了,政变!朱代东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刘涛啊刘涛,这次你恐怕要自取灭亡啰。

其实人显然对刘涛成见已久,纷纷附和着频频点头,这些年人,这里的人几乎都受过刘涛的“迫害”,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从龙登顶。

“本来不打算让人参加,都说你和他一条船。但是我不这么看,你是受了他的蒙骗,这种时候怎么着也得拉你一把。你参加,我们的分量也重一些,怎么样,没意见吧?”张治春亲自给朱代东倒了一杯酒,苦口婆心的说道。

狗屁!朱代东在心里想,前面的部分可以直接忽视,现在自己也不是刚出校门的嫩小子。刘涛看重自己,是个人都知道,如果自己也反对刘涛,不更加坐实了他的昏庸无道?而且自己才刚刚获得市里的二等奖,而且今年的县级优秀教师、校优秀教师也必定要颁给自己,这一参加,分量当然重了。

但是朱代东还是决定答应下来,倒不是他喜欢痛打落水狗,而是刘涛的行为让他不喜。原本自己势单力薄,如今有张治春出面,自己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好像也不错。

“既然张校长如此看得起我,我也不能让你失望。”朱代东喝干了面前的那杯酒,缓缓的说道。

“好,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你,是个热血青年。”张治春大喜,连忙拿出几页稿纸,让朱代东也签名和摁手印。

朱代东接过来一看,这是状告刘涛的,上面罗列了他几条罪状,其中有一条是破坏军婚,这可是大罪。朱代东记得胡丽华的未婚夫就是军队,只要这一条坐实,刘涛就是能量再大也无济于事。见其他人的签名和手印已经在上面。朱代东也不犹豫,直接就签上了名,摁上了手印。

“好,大事成也!”张治春高兴的道,对于朱代东的行为,他是暗中赞叹不已,大学生就是大学生,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明智。


老白干可是五十二度的高度酒,一般人有个半斤的量就可以说是能喝,要是可以喝一斤老白干,在树木岭乡这样的地方都能称得上是喝酒高手,可现在朱代东不声不响的,却能喝两斤。

老白干是树木岭酒厂生产的高梁酒,醇香、劲大,当地老百姓很喜欢。朱代东到了树木岭中学后,也很快喜欢上了这种价格便宜,口感醇厚的白酒。

打开一瓶酒,摆上在供销社买的卤香干、花生米等,嚼一颗花生米,再喝口老白干,什么人也不去想,什么事也不做,这样的日子真是舒坦啊。

也只有在这样的时间段里,朱代东才能忘记一切,尽情享受。

可不曾想,今天他没喝两口,房内就闪进一人,像一阵风,可是比风还快,快如鬼蜮,吓得朱代东拿起桌上的酒瓶就要反击。

“这位施主有礼了,不必惊慌,贫道乃是本观观主。”进来的那人见朱代东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说道,他怕说得晚了,朱代东会扑上来跟他拼命。

“你是谁?”朱代东强自压下惊悸,沉声喝问。

刚才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桌上的酒瓶抓在手中,要是这道人再晚上片刻,朱代东的洒瓶已经在他头上开了花。

“贫道乃是本观观主,无名道长。”进来的道人双手合一,朝着朱代东行了一礼。

借着屋内的蜡光,朱代光总算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长长的头发在头顶盘成一个髻,但中间却是用了一根筷子叉起来的。

脸色倒是红润,中间一个红彤彤的大酒槽鼻子硕大无比,颌下胡须参差不齐,好像几个月没有整理过似的。

更过分的是他的道袍,在蜡光的反射下,竟然闪闪发光,朱代东还以为这是件宝物,然后很快就明白,不是他的道袍神奇,而是上面的油垢厚得差不多可以当镜子使用了,这整个一邋遢鬼嘛。

无名道长看来是个自来熟,他自顾自的坐在桌旁,黑乎乎的手抓了几块朱代东带来的卤香干就放在了嘴中,兀自吃了起来。

朱代东见他没把自己当成外人,也缓缓的坐了下来。不管怎么样,能有个人陪着自己喝酒总比独自喝闷酒强。

“施主,贫道可是闻着你的酒香而来,不知可否赐酒一杯?”无名道长笑嘻嘻的说道,他虽是道士,却没有修道人那么多清规,属于酒肉穿肠过,真人心中留的那类人。

“这酒是本乡产的老白干,哪有什么酒香?”朱代东笑了笑,他这次来只想喝点闷酒,也没要杯子,当下就将手中的酒瓶放到了无名道长的身前。

朱代东在学校除了上课之后,很少与别人交流,现在这个无名道长与他素昧平生,两人也没有利益纠葛,他反倒愿意与他说说话。

“不管什么酒,只要离贫道百丈之内,都能闻其香而追其源。”无名道长已经老实不客气把酒瓶抓在手中,一扬脖子,咕噜咕噜几大口,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一转眼,小半瓶酒就进了他的肚子。

“道长真是好酒量。”朱代东暗暗咋呼,这老白干可是一斤装的,五十二度呢,他这一口恐怕就得有三两,这无名道长可称得上是海量。

“这算什么,要是年轻十岁,这大半瓶酒我一口就能干了。”无名道长打了个酒嗝,又抓了块卤香干放在嘴中大嚼。

刚才在无名道长没来之前,朱代东已经喝了一会,现在酒瓶中应该还有八两左右,五十二度的酒,一口就喝下八两,这已经不是海量了,简直就是酒仙。

朱代东来这里本来就是想独自喝酒,现在有无名道长相陪,他酒兴更浓,当即也拿起酒瓶,像无名道长那样,一扬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

树木岭乡的老白干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从建国初期乡里就办了这个酒厂,味道辛辣、劲大,两大口下去,喉咙口到胃,就像有一条火龙似的。

“痛快!”朱代东大喝了一声。

“唉呀,怎么就空了?”无名道长却没有发觉朱代东也是海量,他只心疼大半瓶酒自己只喝了一口,竟被对方一口给喝光了。

“没事,还有一瓶。”朱代东甩了甩头,并没有晕眩的感觉,而喉咙口火辣辣的感觉也逐渐消失,看来自己的酒量是练出来了,刚才喝的可比无名道长的还要多一些。

“这次可不能再大口喝了。”看到又有酒,无名道长两眼放光,在喝了一大口后,“友情”提醒朱代东,好像这酒是他买来的似的。

“好。”朱代东拿过酒瓶,也喝了一大口,可看在无名道长的眼中,却是心疼不已。

朱代东暗暗好笑,这老道对于“酒”已经达到了痴迷的地步,好酒的道士能是好道士吗?“无名道长,你的道号真的是‘无名’?”

“那倒不是,原本也有个道号,但很长时间没用,都快忘了,懒得去想也懒得去记,叫无名不是很好吗?”无名道长先又喝了一大口酒,好像不愿意谈及这个问题,淡淡的说道。

道号“无名”,听起来有种飘逸、神秘的感觉,当初随口这以一说,很是受本地乡亲的欢迎,要不然以他的形象,此道观还会有香火?恐怕就算是有香火,也会是在将他赶走之后,他现在之所以能在道观混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这个道号。

无名道长不愿意提及,朱代东也没再追问,而无名道长也很默契的没有问朱代东的情况,两人只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酒随意的聊着天,结果酒大半被无名道长抢着喝了,花生米更是被他吃得一粒不剩。

朱代东并不知道,今晚这场酒后,他的人生就要翻开新的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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