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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谢语宁烬 番外

婲公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竹苑。黎姝一言不发的在厅内静坐了许久。满脑子都是梦里的情节。青虹翠微小心翼翼的问了她几次话,始终都没有得到回复,也就没敢再发问,只是满脸心疼满心不解的在旁候着。她们心疼的是自家夫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不解的是那么疼自家夫人的二少爷三少爷为什么相信外人而不相信他们的宝贝妹妹。一直到翠微去取了药来,红着眼小心翼翼的给黎姝腕间上完了药,黎姝才起身往外走。而她们主仆三人回到卧房外时,正好撞上了来帮宁烬拿东西的宁革宁纪。那二人倒是恭恭敬敬的冲黎姝行了礼。然后宁革道:“夫人,属下奉世子爷的命令来把世子爷的衣物用品搬去同心苑。”话落,宁革偷眼去看黎姝。见黎姝面色平静,他颇为诧异。以他们对世子夫人的了解,世子夫人面对世子爷真要搬到同心苑去照顾谢小姐...

主角:谢语宁烬   更新:2024-12-04 17: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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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语宁烬的其他类型小说《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谢语宁烬 番外》,由网络作家“婲公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竹苑。黎姝一言不发的在厅内静坐了许久。满脑子都是梦里的情节。青虹翠微小心翼翼的问了她几次话,始终都没有得到回复,也就没敢再发问,只是满脸心疼满心不解的在旁候着。她们心疼的是自家夫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不解的是那么疼自家夫人的二少爷三少爷为什么相信外人而不相信他们的宝贝妹妹。一直到翠微去取了药来,红着眼小心翼翼的给黎姝腕间上完了药,黎姝才起身往外走。而她们主仆三人回到卧房外时,正好撞上了来帮宁烬拿东西的宁革宁纪。那二人倒是恭恭敬敬的冲黎姝行了礼。然后宁革道:“夫人,属下奉世子爷的命令来把世子爷的衣物用品搬去同心苑。”话落,宁革偷眼去看黎姝。见黎姝面色平静,他颇为诧异。以他们对世子夫人的了解,世子夫人面对世子爷真要搬到同心苑去照顾谢小姐...

《梦醒后,我放弃腹中胎儿与夫君和离谢语宁烬 番外》精彩片段


竹苑。

黎姝一言不发的在厅内静坐了许久。

满脑子都是梦里的情节。

青虹翠微小心翼翼的问了她几次话,始终都没有得到回复,也就没敢再发问,只是满脸心疼满心不解的在旁候着。

她们心疼的是自家夫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解的是那么疼自家夫人的二少爷三少爷为什么相信外人而不相信他们的宝贝妹妹。

一直到翠微去取了药来,红着眼小心翼翼的给黎姝腕间上完了药,黎姝才起身往外走。

而她们主仆三人回到卧房外时,正好撞上了来帮宁烬拿东西的宁革宁纪。

那二人倒是恭恭敬敬的冲黎姝行了礼。

然后宁革道:“夫人,属下奉世子爷的命令来把世子爷的衣物用品搬去同心苑。”

话落,宁革偷眼去看黎姝。

见黎姝面色平静,他颇为诧异。

以他们对世子夫人的了解,世子夫人面对世子爷真要搬到同心苑去照顾谢小姐这件事,是不可能这么平静的!

但他却又听得黎姝说:“你们世子爷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不过……”

说着,黎姝步入房内,绕着摆放在外间桌旁的那一大堆衣物用品走了两圈,然后看向青虹翠微二人道:“将这里面我亲手所制的东西都挑出来。”

“是……”

青虹翠微应的有些纳闷。

宁革跟宁纪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遇上那般的情况,不哭不闹可不是他们世子夫人的作风。

哭一哭闹一闹才正常!

不过,最好别搁他们面前哭!

他们最怕女人家哭了!

特别是像世子夫人这么漂亮的女人哭!

所以他们对视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决定等世子夫人闹腾完后,拿上东西以最快的速度闪人。

然而他们没有等到黎姝闹,却等来了黎姝的一句,“我一针一线,耗费了无数时间、心血,还有心意做出来的东西,他宁烬不配用,全拿去烧了。”

宁革宁纪愣住了。

青虹翠微也呆住了。

好半天翠微才结巴着问:“真、真烧啊?”

青虹也顺势道:“咱们世子爷的衣物,夫人可都用的是最好的料子,加之也耗费了夫人不知多少心血,烧了多可惜啊!万一夫人您此后气消了,后悔了可怎么办啊!”

“不会后悔,快去。”

“可……可是……”

“要不你们取个盆来,我自己烧?”

“还、还是我们去烧吧……”

翠微结结巴巴的抱起一大堆衣物,跟抱起了一大堆用品的青虹一道走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功夫,就有衣物被烧毁的味道飘入房里。

黎姝面上还是淡淡的,心下却并不平静。

毕竟那些衣物,真的是她耗费了不知多少个日夜,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且也真的很值钱!

她是不是应该拿到铺子里去卖了?

京中那些个觊觎宁烬已久,甚至放话不仅愿意给宁烬做妾,还愿意没名没分跟着宁烬的姑娘们肯定会愿意花大价钱买的!

过了许久,冗杂的异味都飘满她整个房间了,她才发现宁革宁纪还搁门口站着,就对他们道:“愣着做什么,进来把你们家世子爷的东西搬走呀。”

“是……”

宁革应罢后,一转头正好看见翠微将一柄扇子往火堆里丢,差点就没忍住冲过去把扇子抢救出来了。

那把扇子可是他们世子爷最喜欢的啊!

世子爷平素都不舍得拿出门用!

只偶尔会在府里摆弄几下!

而等他们进到房里去搬出装了他们世子爷衣物用品的箱笼后,又看见青虹将一套折叠整齐的苍色成衣丢入火里。

那可是近两年京中盛行的织金锦所制!

价值不菲啊!

最重要的是,那是他们世子夫人耗费了整整一个月给世子爷做的!

世子爷之前都不舍得穿!

为此,他们在看了一眼余下还没烧完的衣物用品后,十分有默契的同时迈开步子,以最快的速度出了竹苑。

然后等他们敲响谢语房门,宁烬拧着眉打开房门后,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宁烬就看着他们身边的箱笼问:“她竟这么快就让你们把我的东西搬过来了?”

宁革默了默。

见宁纪没有回话的打算,才硬着头皮道:“世子爷有所不知,属下二人回到竹苑时,夫人已经早早叫人把世子爷的所有衣物用品都收拾好了,然后……”

宁革说到这里,见宁烬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迟疑了几瞬,才继续说道:“然后夫人当属下二人的面,让青虹翠微将她亲手为世子爷做的衣物用品都挑了出去……”

听到这,宁烬面色微微一松。

心说姝姝那么在意他,对上他要搬来同心苑照顾语儿这件事,果然是不可能不哭不闹的,然后肯定要不了几天姝姝就会想通跟语儿道歉了,届时他好好哄哄姝姝,让姝姝相信他绝不会跟语儿有男女之情,姝姝日后也就不会再难为语儿,更不会行推语儿落水那等不可理喻之事了!

然而……

他却看见宁革脸上满是欲言又止。

宁纪更是低垂着头,都不敢看他。

他连忙迈出房门,反身将房门关上后,压着声音有些不耐烦的问:“她莫不是闹腾到这边来了?”

“没有,夫人她只是让青虹翠微将她亲手为世子爷您做的衣物那些全部烧了。”

“什、什么?”

宁烬满脸不可置信,都要怀疑是他听岔了。

姝姝烧了为他做的衣物那些?

怎么可能呢?

姝姝可是为了他才学的女红啊!

但宁革又道:“眼下还未烧完,世子爷快些赶回去,兴许还能从青红翠微二人手里……”

没等宁革把话说完,宁烬已经风一般疾掠而去。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装睡的谢语被一道系统提示音惊得坐起了身。

系统检测到黎姝气运点恢复了二十五点,现扣除宿主二十五积分,目前宿主欠系统的总积分是五万整,请宿主努力赚积分早日还清积分。

“不是……气运点还能恢复的?”

能扣自然就能恢复,宿主要努力抓牢攻略中的人的心,否则宿主要是还不清欠系统的积分,后果是很严重的!

“……”

谢语当然知道后果会很严重,脸瞬间就白了。

这次不是演技,而是真的吓到了。

然后她重重咳嗽了一声,扬声唤道:“流心。”

随即便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推门进来,满脸欣喜的冲到她床前。

“小姐你醒啦!”

“刚刚宁革宁纪跟宁哥哥说了什么?”

“我方才离门边有些远,只隐约听见了一句‘夫人让青虹翠微把她亲手为世子爷您做的衣物那些都烧了’。”

“……”

谢语听得眼皮微微一跳。

黎姝因为宁烬要搬来同心苑照顾她,一怒之下烧了亲手为宁烬做的衣物?

这与黎姝的性格有些不符啊!

还是说是因为宁烬跟黎言黎慎今天对黎姝说了太多重话,刺激黎姝过重,黎姝炸毛了?

不过……

这对她来说,倒不算是一桩坏事!

说不定能助她更早走进宁烬心里!

思及此,她掀开身上的被子,不顾流心的阻拦,摇摇晃晃的出了房门。


临渊眯了眯眼,眼底杀意更浓了。

尽管他是不可能杀自己人的。

且尽管临安深知那—点,还是给吓得跪得更端正了,还急红了脸,“老大你相信我!我真是搁你房梁上等你等睡着了!而且老大你可是三娘最信任的人啊!三娘怎么可能让人监视你嘛!然后我之所以会待在房梁上等你,是因为上—次考试时,我隐匿气息没有过关,最近我每天的空闲时间大抵都是在大伙儿房梁上度过的……不过老大你放心,我这还是头—次待你房……”

“啧!你等我做什么?”临渊终是收了杀意,这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老大你不是让我跟踪姑爷嘛,今晚姑爷又去审问了那些目睹了小姐跟那谢语落水的人!”

“哦?”

姑爷这是终于发现小姐这次跟以往与他闹脾气吵架时不—样,终于开始反思他是不是冤枉了小姐吗?

临渊暗自想罢,临安又道:“但姑爷都气势汹汹杀气凛凛的反复逼问那些人了,那些人还是始终—口咬定是小姐推那谢语落水的,其中有几个人甚至连毒誓都发了,称绝对没有看走眼,也绝对没有说假话冤枉小姐……”

说到这里,临安收声朝临渊挪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问:“老大,我们要不要抓个人来严刑审问—下?虽说他们在姑爷的逼问下都没有改口,可我们小姐是绝不可能做那种事情的,可能得到了生死关头他们才会说实话!”

临渊皱着眉没有立刻开口。

他们都相信小姐是绝不可能做那种事的。

但姑爷却不信小姐!

他根本就不配做小姐的夫婿!

不怪小姐不想要腹中的—对龙凤胎了!

“老大?”

“那些人要么本身非富即贵,要么有个非富即贵的主子,若要抓来严刑审问需经过小姐同意,不然恐会给小姐添麻烦。”

“那老大你再去小姐身边时记得问问。”

“嗯,调查那些人后有什么线索了吗?”

“还没有。”

“那你可以滚了。”

“……”

临安跪着没动,仰头看了临渊好—会儿才鼓起勇气问:“老大你刚刚为什么扇自个儿巴……啊!老大我错了!我这就滚!”

临渊磨了磨牙,在临安闪没影后,起身去地上拔起了几根银针。

要不是他的银针都抹了毒,他高低得把那厮扎成刺猬!

……

定北侯府。

桂嬷嬷将黎姝唤醒时,都已经快到巳时了。

托临渊那安神香的福,她醒来时神清气爽,没再像此前两日里那般不论什么时候睡觉醒来都昏昏沉沉疲乏不堪了。

但她脸色还是十分不好。

因此桂嬷嬷在扶她起身时,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若是还没睡足,不若再睡会儿?老奴以小姐身子不适,起不来身为由,打发了棋妃娘娘的人便是。”

“不用,我昨夜睡的很好,只是……”

又做了—场可怕到堪比地狱的梦而已。

不想桂嬷嬷过分担心,那话黎姝没有说出口。

桂嬷嬷倒是瞧出了她有所隐瞒,却也没有多问。

青虹翠微等人伺候黎姝洗漱更衣完毕后,桂嬷嬷出去把等在外面的—行人请了进来。

统共八人。

除去为首之人外,另外七人手中都端着—个托盘。

而那为首之人是棋妃身边的掌事姑姑福云。

其笑吟吟行至黎姝跟前后,冲黎姝福了福身就道:“我们娘娘听闻世子夫人因那日落水病倒了,特命奴婢给世子夫人送了些调养身子的补品来。”


尽管他瞬间就有些蠢蠢欲动,想跟其过几招来确认—番,可想到她们是皇后送来的人,他就没敢动。

甚至都没有反击,而是询问的看向了房内。

宁烬早在那二人出现的—瞬,脸色就已经变得无比难看了。

姝姝派翠微过来清点嫁妆,又还同时派了两个会武功的跟着翠微,是防着他让人对翠微动粗,铁了心要用清点嫁妆来膈应语儿跟他吧!

她怕是以为等语儿被她逼得想离开他们侯府了,他为了语儿的身体着想,也就不得不去对她低头了吧?

放在以往,他可能还会让她如愿……

但这次是绝不可能的了!

所以在宁革朝他看来时,他咬牙冷声道:“我们定北侯府还没轮到黎姝当家做主,黎姝跟前的人就敢违抗我的命令了,看来是我以往太过好说话了!给我把她们轰出去!”

闻言,宁革吹了—声口哨,立刻便有七八名暗卫现身将翠微三人团团围住了。

尽管等在外面的霜降跟秋分二人听到动静后,也立刻就赶了进来,翠微还是在她们四人眼瞅着就要跟那些暗卫动手之际拦住了她们,“这同心苑里的每—处我们夫人都花了很多心血,在这里动手,难免会损毁—些物件。”

那四人闻言立刻收起了已经摆好的开打架势。

然后翠微冲房内宁烬欠了欠身,道:“既、既然世子爷连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顾了,怎么都不愿让奴婢依命做清点,那奴婢便回去如实回禀夫人了,奴、奴婢等告退!

她素来—紧张慌乱就会结巴。

且越紧张慌乱就结巴的越厉害。

可此时她虽万分紧张慌乱,却结巴的不是很严重。

因为她心里对宁烬的不满跟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得亏她是跟着黎姝进过宫的人,这种时候才能勉强维持住冷静,没有对着宁烬说出更逾越身份的话来。

而宁烬听了她的话,想到皇后若是知晓了此时的事,等日后姝姝真想跟他和离了时,皇后很有可能会帮姝姝去劝说皇上同意,他心下就有那么—丝懊悔。

但他转念就坚定的认为姝姝是绝不可能真想跟他和离的,也就立刻摒除了那丝懊悔,冷声吩咐道:“宁革,你随她们去竹苑,把我刚才的话当面告诉黎姝!”

“是……”

宁革应罢迟疑了几瞬,到底还是把心里想的问出了口,“世子爷,若是世子夫人不让属下进竹苑怎么办?”

“我们定北侯府什么时候还有我的人去不得的地方了?”

“……属下明白了!”

宁革话落给那几个暗卫使了个眼色。

在翠微五人率先往外走了—段后,他领着那些暗卫跟了上去。

因为他们的缘故,翠微在回竹苑的路上,不时的就会回头看—眼。

而她每回—次头,眼眶就会红上—分。

世子爷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过往别说夫人已经气到都不想见世子爷了,但凡夫人瞪世子爷—眼,世子爷都会围着夫人说半天好话!

且别说是为了旁的人责怪夫人了,任谁说了夫人—句不是,他都恨不得立刻提刀去杀了对方!

虽说自打谢语出现后,世子爷就变了,可是以往世子爷就算在气头上的时候因为谢语跟夫人起了争执,也很快就会想方设法跟夫人和好的!


“嗯,辛苦你了,你且起来吧,往后也不用一见我就下跪。”

“是。”

临渊应声而起后,站至一侧看了那八人一眼。

那八人便齐刷刷跪地依次自报了姓名。

“奴婢惊蛰,

奴婢谷雨,

奴婢立夏,

奴婢白露,

奴婢寒露,

奴婢秋分,

奴婢霜降,

奴婢小雪,

见过小姐!”

几乎是她们话音一落,临渊就又道:“倘若小姐不喜欢她们的名字,可以改成小姐喜欢的。”

黎姝目光逐一掠过那八人的脸,牢牢记下后,才摇着头道:“她们的名字很好,没有改的必要。”

顿了顿,黎姝又逐一看着那八人道:“你们虽并非皇后给我的人,但是在外人眼里你们却毫无疑问是皇后给我的人,所以往后你们只要占理,就无需对任何人客气,特别是那些想要强行闯入我竹苑,亦或是与我并不亲近却想近我身的人。”

“是!”

那八人异口同声的应罢,黎姝又冲桂嬷嬷道:“领她们去安顿下来,再让她们跟大家熟悉熟悉。”

“是。”

桂嬷嬷应声将那八人带了出去。

然后临渊在唤了一声“小姐”后,把一张名单递向黎姝。

黎姝接过的同时临渊又道:“这些是姑爷前天夜里连夜问询过的人。”

黎姝心下有些惊讶。

竟然这么快就查清了!

看来他们孔雀台的人脉不容小觑啊!

毕竟那是近两年风头正盛的棋妃宫里头举办的宴会,前去赴宴的夫人小姐身份都很不简单,就算是宁烬,想要问询当时目睹了她跟谢语落水的人也都需要私下里进行,不可能让太多人知道的……

思及此,黎姝微微皱起了眉。

不对!

以皇上近两年对棋妃的看重程度,发生在棋妃宫里头的事,若无皇上跟棋妃授意,就算是宁烬也不太可能连夜就弄清楚都有哪些人目睹了她跟谢语落水,然后还逐一找来当面问询!

可皇上如今还视她如亲生,棋妃也与她极为投缘,若是他们给宁烬行了方便,那些目睹了她跟谢语落水的人断是不敢胡言污蔑于她的!

另外……

她素来待人和善,几乎从不曾与人结过怨,故而自相信了梦里是她的未来起,她就一直很纳闷那些目睹了她跟谢语落水的人为什么会都声称是她推谢语落水!

明明以当时的情形,只要不是个瞎的都能看得出是谢语滑倒后,她下意识伸手想拉住谢语,却被谢语带着一起落了水!

而后,名单上的那些名字更是加深了她眉间褶皱。

因为其上的名字,要么本人与她关系颇佳,要么就是其主子与她关系和睦!

临渊一直注视着她的反应,眼瞅着她眉间褶皱都深得要能夹死蚊虫了,忙又启口说道:“属下自作主张,已经安排了人去深入调查名单上的这些人,若小姐想更直接一些,属下也能设法直接逼她们吐出真情来!”

黎姝看了他一眼,起身将那张名单丢入炭盆里烧掉后,才道:“且先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调查一二吧,兴许内有隐情……”

比如有人想通过栽赃陷害她来败坏她的名声,并离间她跟宁烬,还有父兄的感情,事先收买了那些人!

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谢语!

而梦里的她在连番与宁烬,还有兄长们大吵过后,想方设法的想要自证清白,最后却是连宁烬具体都问询了哪些人都没能查到!


待桂嬷嬷走后,孔三娘没好气的看了临渊一眼,“你终于能如愿去小姐身边了,高兴坏了吧?”

临渊把头一扭,小声道:“也没有很高兴……”

“是吗?那你嘴角怎么都要翘上天了啊?”

“……”

临渊立刻抿起嘴,同时把头又扭过去了几分。

孔三娘好笑的摇摇头,就自怀里取出了一对与桂嬷嬷拿来的那对孔雀耳环一模一样的耳环,轻抚着其上的羽毛满脸庆幸的说道:“幸亏今晨临出发前我突觉心慌气短晕眩难耐,不得不延迟了一点时间出发, 否则就要与小姐派来的人错过了啊!”

临渊轻轻颔首表示赞同。

三娘的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程度。

故而今日三娘一旦出了京,即便楼里的人都知道那对孔雀耳环的重要性,也是不会追出京城去传话的。

因为那位神医所在之处离京城颇远,为了三娘的安危考虑,一天也不能再耽搁了。

加之出了城门后,他们一行人会轮流背着三娘,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那位神医所在之处,而楼中轻功好的都在他们之列了,余下的人是追不上他们的。

先前小八火急火燎的冲到城门处找到他们时,已是下一个就轮到他们受检出城了。

再晚上一步,就不知要等上多久他们才会回京了。

尽管方才来的那位嬷嬷说可能只是有人想谋害小姐的性命,但从主子生前最后交代给三娘的那三件事来看,小姐眼下或是此后要面对的,绝非寻常的危险。

倘若三娘此番出京求医要数月,甚至是更久才归京,那必然是要误了主子的重托的。

故而何止是庆幸,都可以说是主子泉下有灵了……

暗自思及此,他眼角余光瞥见三娘把那对耳环递向了他,忙转回头去用双手接住。

就听三娘压低声音对他道:“关于主子当年托付给我的三件事,除我之外,渊儿你是唯一知情的,但是在我归京前,你不可对小姐提及半个字,当然……若是我不治身亡了,你是可以自行决定何时告诉小姐的。”

“是……”

临渊微微拧起了眉。

他们虽是找了那位神医很多年了,却也无法确定那位神医能不能治得好三娘的病。

若那位神医也对三娘的病束手无策……

“行了,你小子别搁老娘面前摆出一副老娘已经死定了的表情!用主子的话来说,老娘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顽强着呢!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到小姐身边去吧!”

“嗯……”

“切记,务必倾尽全力护小姐周全!且小姐的吩咐,不论是什么,你都必须照办且必须办妥!不然等老娘回来你就死定了!”

“是!”

一刻钟后,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的临渊在孔雀台后门处送走孔三娘后,就往定北侯府去了。

他虽还一次都没有去过定北侯府,却早已把定北侯府的地图背的滚瓜烂熟。

闭着眼睛都几乎要能画出来了。

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定北侯府后,却没有直奔黎姝的竹苑,而是先在定北侯府各处晃悠了一圈。

确认定北侯府里的守卫都是酒囊饭袋,以他的身手能够随时来去自如后,他才去了竹苑。

他到黎姝卧房的后窗处时,桂嬷嬷才刚回来。

趁着黎姝转头看向外间时,他翻窗进去藏身于屏风后。

随即桂嬷嬷便快步进了房里。

“夫人!老奴在孔雀台见到那个叫孔三娘的了,是个年纪不到四十岁的美妇人,也是孔雀台的东家,但不巧的是,她今日正好要出京求医,无法来见夫人,不过她会派一个叫临渊的男子来护小姐周全,她说那男子的身手能在京中排第一!”

“出京求医啊……”

“是的!据说她已经缠绵病榻很多年了,而她的病太过罕见,寻遍了名医也无果,早已是油尽灯枯了,而她此番出京要去找的神医似乎是当今世上唯一有可能治好她的人!”

“这样啊,那确实是片刻都耽搁不得了,那么……那个叫临渊的几时会来?”

“孔三娘只说此后他会悄然进府来见夫人,没说具体是几时来,然后她让老奴把这对孔雀耳环带了回来,说夫人若是喜欢就偶尔戴一戴,不喜欢就收着。”

“是吗……”

黎姝喃喃着接过那对孔雀耳环,凝目看了两眼后,下意识的就轻轻抚摸起了其上的羽毛。

当年母亲把这对孔雀耳环给她,并再三嘱咐她日后遇着危险了可以拿着它去孔雀台找孔三娘时,她才五岁不到。

尽管打小就很听话的她当时有好好把母亲的话记住,也按照母亲说的把它藏在了那妆匣里,可梦里的她因为夫君跟父兄们都向着谢语,不断被误会被训斥被惩罚,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都处在心力憔悴中,一直到了声名尽毁,沉疴缠身,身边空无一人的境地,她才在绝望无助中想起了母亲说过那对孔雀耳环是能救她性命的重要物什。

奈何当时她的妆匣已经成了谢语的所有物。

而所有人都防着她伤害谢语,别说去谢语那里拿回孔雀耳环了,她连谢语住处都靠近不了。

入梦的她就是听梦里的她念叨了太多次这对耳环,才会寄希望于这对耳环……不,是那个孔三娘能成为她用来改变自身结局的关键。

但愿那孔三娘能顺利治好顽疾,早些归京。

思罢,她将耳环递给桂嬷嬷,“先放回原位吧,日后有机会再拿出来戴。”

“是。”

桂嬷嬷应声接过拿去收放。

随后青虹跟翠微就送了午膳进来。

黎姝没什么胃口,本想让她们先撤了。

却在开口前想到了落胎是很伤身子的,就逼着自己吃了些。

然后她才刚落筷,就有丫鬟领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宁烬母亲跟前的向嬷嬷,以及两个小丫鬟。

“老奴见过世子夫人。”

“奴婢见过世子夫人。”

黎姝微微一抬手,就听向嬷嬷笑呵呵的说:“昨儿个十五,我们郡主照例歇在了佛堂,今个儿回了清风院才得知了世子夫人昨日进宫赴宴时落了水,以及世子爷昨夜把与世子夫人一同落水的那位谢小姐接进了府里来照料这两桩事,郡主说世子爷是重情重义,才会将作为他救命恩人的谢小姐接进府里来照料,望世子夫人切莫多想,也多多担待,还说她是相信世子夫人与谢小姐的落水只是意外的,定会查明真相替世子夫人做主。”

这番话,黎姝在梦里已经听过一次了。

还听过很多很多相差无几的。

因为每一次她被误解,被冤枉,被千夫所指,宁烬的母亲都会站在她这边。

也是唯一站在她这边的。

但她等啊等,等到身上的污名多到永远都不可能再洗清了,也没有等到那都已经听到了无数次的替她做主。

后来的后来才知道,宁烬的母亲表面待她这个儿媳如亲生,实际上一直妒恨她入了骨。

妒她能不与妾室争风吃醋耍心眼。

恨她让宁烬无法纳妾,害得宁烬无法像别人家的世子那样儿女满堂……

思及此,黎姝垂下眼帘,藏起了眼里升起的暗芒。

而她一双眼眶还红的厉害,脸色也不是很好,故而她此时的模样落在向嬷嬷眼里,像极了要垂泪。

因而向嬷嬷连忙又说道:“虽然世子夫人身子骨素来硬朗,鲜少伤风感冒,但郡主还是担心世子夫人会因昨日落水受寒,这不……”

向嬷嬷说话间往旁边挪了挪,指向那两个丫鬟手中的托盘道:“郡主让老奴三人给世子夫人送了些补品过来,请世子夫人务必好好将养身子。”

“母亲有心了,我今日身子确实有些许不适,有劳嬷嬷转告母亲,此后几日我便不去清风院请安了,免得把病气过给母亲了。”

“是,那老奴三人便先行告退了。”

这般说罢,向嬷嬷领着那二人后退几步后,青虹翠微才上前接过东西。

黎姝不知道的是。

那三人出了她竹苑,走了不多远,向嬷嬷就驻足死死拧起了眉。

她这心软的毛病真是得改改了!

见着世子夫人眼眶红成那般样子,又好似还要落泪,她就不忍心再把郡主敲打世子夫人日后不可再焚烧世子爷衣物的那些话说出口了!

唉!

但愿回去后郡主不要怪责她才是!


“你聋了吗!我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

黎姝无语的看了他两眼,“我在走路,我在让你们让—让,然后我要乘马车去南山寺,够明白了吗?”

宁烬被她那看傻子似的眼神激怒,再开口时语气愈发气势汹汹了,“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学语儿的穿着打扮!”

黎姝眨眨眼,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宁烬怀里抱着的谢语,然后更加无语了,“我竟不知这般的穿着什么时候成她谢语的专属了,我更不知你为何会认为我做这般打扮是在效仿她谢语。”

“你不就是还在怀疑我跟语儿之间有男女之情,以为我会对语儿好是因为喜欢语儿这般素净纯洁的女子,想效仿她的穿着打扮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企图让我别再对语儿这么好吗!”

“呵。”

黎姝给无语笑了。

偏偏这时她那缺心眼儿的三哥也开口了,“小姝你从小就爱美,即便不外出,你也会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且你就算是不化妆,也会穿的漂漂亮亮的,从没如此的素净过,你说不是效仿语儿肯定是没人会信的,但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效仿语儿,妹夫他对语儿确实只有……”

“闭嘴!”

“……”

黎慎给黎姝喝的愣住了。

小姝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跟他说过话!

而黎姝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喝罢就对宁烬道:“我说了,我赶时间,所以我不想在这里跟你们废话,你要么现在抱着你的心肝语儿从我的马车前面滚开,要么让你的人出来跟我的人打—架之后再从我的马车前面滚开。”

“你!”宁烬脸都瞬间气红了,“你语气如此嚣张,是以为你那几个人身手好到天下无敌了吗!”

“那当然不至于,但她们是皇后给我的人。”

“你别拿皇后出来压我!现在错在你而非我,我相信皇后是不会怪罪我的!”

“那你就是想打—架才让路咯?那就把你的人喊出来吧。”

话落,黎姝往后退了—步。

惊蛰几人心领神会的齐齐上前排开站到了她面前。

她们昨儿可是打赢了的。

此时气势那叫—个强。

看得宁烬把牙都给咬紧了。

别说叫人出来跟她们打了,他都想撸起衣袖自个儿亲自上了!

然后再把黎言黎慎拉上!

他就不信有了他们三个,还能打不过这么几个全都才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片子!

但谢语扯了扯他的衣襟,小小声的开口了,“宁大哥,你千万别冲动,嫂嫂肯定是因为你抱着我才这么与你说话的,你快将我放下吧,我好好去跟嫂嫂解释解释,嫂嫂肯定……”

“还解释个屁!我抱着你是因为你今天发烧了!是她自己思想龌龊!小肚鸡肠!不可理喻!”

“宁、宁大哥,你别这么凶嘛……”

“啧,我不是针对你。”

宁烬放低声音说罢,到底是抱着谢语让开了,“谁没有马车似的!以后你求我坐你的马车,我都不会再坐了!”

黎姝懒得再理会,径直走向马车。

反正宁烬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坐她的马车了。

因为她是不可能叫宁烬坐她马车的。

而她这马车也是她的陪嫁之—。

等成功和离后,她是要带走的。

在她走到马车前,抬脚踩上杌凳时,黎言突然开口了,“小姝,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黎姝脚下顿住,转头看向黎言。

他脸上浓厚的责怪与失望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叫她抑制不住的瞬间红了眼眶。


“你……”

黎言气到一双拳头都握了起来。

周身还不自觉的溢出了些许杀气。

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那股想揍人的冲动压下才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何时也会仗势欺人了!还没心没肺,不知恩图报!语儿可是你夫君的救命恩人!你恩将仇报,因为一些毫无根据捕风捉影的醋意就推她落水,企图谋害她性命也就罢了,还冥顽不灵,不知悔改!你真是太叫为兄失望了!”

黎姝不曾习武,不曾上过战场,甚至都还不曾遭遇过任何危险。

可梦里那个她什么样的危险都已经遭遇过了。

而入梦了一场的她一夜之间知道了许多她从前不知道的事。

比如从前她全然不知杀气为何,此刻却敏锐的从自家二哥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尽管那杀气转瞬即逝。

却还是叫她整颗心都凉了个彻底。

随之她心底那最后的一点期冀也熄灭了。

因而再开口时,她语气里多了几分自暴自弃,“往后你们失望的机会还多着呢!”

黎言磨了磨牙,甩袖怒然而去。

黎姝泪眼模糊的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长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心头杂乱的情绪压下。

黎言有句话没有说错,她是该改改性子了。

毕竟人善被人欺。

她就如他们所愿,变成妒妇毒妇吧!

而此时同心苑那边。

宁烬正小心仔细的吹着手中的一勺药。

谢语盖着厚重锦被靠躺在床上,不时的咳嗽一声。

每一声都会叫宁烬狠狠皱眉。

黎慎气喘吁吁冲进房里时,正好听见她一声痛苦至极的咳嗽。

又见她小脸煞白,两眼通红,整颗心都瞬间提了起来。

“妹夫,语儿她莫不是……”

没等他把话问完,谢语就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冲他说道:“黎三哥,我已经没事了。”

黎慎半信半疑,快步靠近过去后盯着宁烬手里那碗浓稠难闻的药问:“那你这是喝的什么药?”

“只是每日都要喝的药罢了,而我方才因为担心宁哥哥跟他夫人吵架,跑去他们院里了一趟,累得咳嗽不止,所以这会儿才会还躺在床上。”

“……”

黎慎一双浓眉霎时狠狠拧了起来。

进来之前,他已经在外面问过语儿身边的丫鬟了。

昨夜语儿心疾发作后情况相当凶险。

若非宁烬去的及时,又连夜去东宫求来了一株千年灵芝,只怕语儿要凶多吉少!

而那是他们妹妹造成的!

但语儿非但不怪罪他们妹妹,还刚从鬼门关回来就拖着病体过去劝架……

两相比较之下,他们妹妹实在是太过不懂事了!

此番他们必须得好好教育妹妹一番才行了!

免得妹妹日后酿出大祸!

为此,他再开口时,拍着胸脯冲谢语保证道:“我们一定会让小姝当众向你道歉!绝不会让那些莫须有的揣度累及你的清誉!”

谢语瞪圆了一双大眼睛,满脸着急的张嘴要说话。

但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直咳得满脸通红,满眼是泪。

黎言来时她正擦着眼泪气喘吁吁的在那说:“你们真的误会了,真的不是宁哥哥的夫人推我落水的,而是我……咳咳……”

这使得黎言的脸色是愈发的难看了。

而后他们三个大男人是好一通手忙脚乱。

因为谢语咳吐了。

宁烬忙着给谢语顺背跟轻声安抚。

黎言忙着出去叫人备止咳的汤水。

黎慎则一直拿着痰盂在床前等着。

最后谢语止住了咳嗽,人也累得昏睡了过去。

他们立刻唤了府医来给她把脉,确认她没有大碍后,又齐齐在她床前守了好一会儿,才都沉着脸悄然退出去。

到了院子里,宁烬才压着声音问:“二哥三哥去见过姝姝了吗?”

黎言黎慎都沉默的点了点头。

宁烬便又说道:“今早语儿醒后,我也去见过姝姝了,但她不肯承认是她推了语儿,也不愿意来给语儿赔不是。”

黎言这才在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在我们面前她也是那般的态度,是我们将她宠坏了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虽然语儿大度善良,一直把过错往她自己身上揽,可她昨夜险些丢了性命,也不能真叫她受下那份委屈吧!”

“那自然是不能的,即便是用逼的,也必须让小姝给语儿道歉!”

“嗯!二哥说的是!”

宁烬本来还担心身为宠妹狂魔的他们会因为心疼妹妹而选择大事化小,听了黎言那话瞬间底气都足了。

因此将他们送走后,他立刻唤了宁革宁纪到跟前吩咐,“你们回竹苑去将我的衣物用品全部搬到这边来。”

那二人拱手应声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刚刚在他们面前昏睡过去的谢语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还正在自言自语。

“什么?宁烬都要搬来同心苑跟我同住了,黎言黎慎兄弟两个也都铁了心要逼着黎姝跟我赔罪道歉了,你竟然才给我五十积分?”

“统子你是认真的吗?”

“上次我只是让宁烬冷落了黎姝一天,可都得了一百积分啊!”

这次黎姝的气运点确实只掉了五十,宿主你还需加油哦!

“我都贷款了那么多积分买影后卡,演技好的都要把宁烬他们几个忽悠瘸了,还要怎么加油!”

这边建议宿主再耐心等等,说不定后劲会很猛呢!

“啧!也只能先等等了。”

谢语满脸无语的说完,就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忙躺回去继续装昏迷。

随后宁烬推门而入。

在床沿坐下后,用手探了探她额上温度,又为她拢了拢被子。

此后宁烬一直没有离开。

她能感觉到宁烬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脸上。

要不是她能通过系统知道宁烬眼下还没有对她产生男女之情,她都要以为宁烬已经爱上她了!

不过……

宁烬爱上她那一天也不远就是了……

想着,她决定再添把火。

当即蹙起眉开始小声啜泣,嘴里还念念有词。

但声音轻的叫人听不清。

宁烬几乎要把耳朵贴到她唇上了,才听清她是在说“嫂嫂误会了,我没有要跟你抢宁大哥,嫂嫂你别这样,不要……”

等她啜泣着收声,宁烬脸色已经阴沉如墨。

她定是梦见姝姝推她落水时了!

偏生姝姝死活不肯承认推了她!

实在是太不该了!

他这次绝不会轻易原谅姝姝!


黎姝敛去眼里的冷意,抬头做茫然状看向许岱君,“我想相信他心里只有我,但他的所作所为叫我不敢再如从前般对那一点深信不疑了,毕竟他心里若还是只有我一人,对上此次的事,就不会全然不信我……”

“他那是关心则乱,又受了旁人胡编乱造的证词蒙骗,所以才会……”

“母亲无需替他辩解,因为换做我,就绝不会信旁人而不信他。”

“……”

许岱君一时哑然。

早在谢语进京不久,烬儿初次因为谢语跟黎姝发生争执时,她就十分纳闷烬儿在谢语跟黎姝之间,为何会信谢语而不信黎姝!

但烬儿身边有了那样一个红颜知己叫她看见了烬儿日后能多多纳妾多多开枝散叶的可能性,也就从没问过烬儿,只会在合适的时机去宽慰安抚黎姝……

“近来夜里愈发冷了,母亲这么晚还过来与我说那桩事,是想让我一如既往的对外称宁烬跟谢语之间绝无私情,只是因为谢语当初救他时受的伤至今也还没有痊愈,才对谢语好的有些过分了而已吧?”

“是,毕竟那是事实,且若是任由那些流言蜚语传下去,会累及烬儿的声誉,甚至是我们定北侯府的声誉的!”

许岱君的心情因为黎姝终于如她所想的主动提及了出面去替宁烬说话而有所缓和。

但只一瞬。

紧接着黎姝说出口的话就叫她脸色骤变。

“不见得是事实吧?且说到事实……即便被添油加醋了,今儿在京中传开的也都是真的吧?没人胡编乱造构陷与他们吧?至于他自身跟侯府的清誉,他若是在乎,行事就该拿捏好分寸,可自从他将谢语带回京后,他就全然不知分寸二字是为何意了,显然是并不在乎他自身跟侯府清誉的,既如此,凭什么要受了他冤枉,责怪,训斥,甚至是逼迫威胁的我去替他在人前撒谎呢?”

“黎姝!你可是烬儿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他唯一的夫人!你怎么也在这个时候如外人一般来恶意揣度他!他只是过于重感情了,才会对曾豁出了性命救他的谢语那般好罢了!”

“母亲息怒,我并没有恶意揣度他,只是一次次被他伤透了心,发自肺腑的觉得与谢语相比起来,我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了,这样的我即便一如从前般继续在人前否认他们有私情,又有几个人会信呢?毕竟他跟谢语在人前的亲昵程度都早已经超过我这个夫人了。”

黎姝虽是已经在梦里见过许岱君的各种嘴脸了,亲身体会许岱君的变脸跟盛怒还是头一遭。

但她并不害怕。

反正知晓了未来的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死得比梦里那个她更凄凉可悲了!

为此她稍作停顿便又抢在许岱君开口前继续说道:“不过母亲都来跟我开口了,我自然也不会什么都不做的,等这阵风声过去一些后,我会进宫求皇上准许宁烬纳谢语为妾。”

许岱君有些不敢置信的微微睁大了眼。

黎姝竟然这就主动提及了要帮烬儿纳谢语为妾?

她以前不是时常把绝不会与人分享夫君挂在嘴上吗?

所以皇上才会在她跟烬儿订婚前当众与烬儿说了要想娶她就必须断了纳妾的念想,激得烬儿当众发誓此生只要她一人!


可能他们也进不去小姝的竹苑了啊!

想到此,黎言暗暗叹了—口气后,终于开了口,“近日的事,我们还—直没有修书告诉父亲跟大哥,事到如今,也只能修书去军中让父亲跟大哥回来管管小姝了!”

黎慎用力点点头道:“比起我们俩来,小姝要更听父亲跟大哥的话,要是父亲跟大哥有空回来,小姝肯定不会再继续任性妄为,—定会知错改错的!”

“嗯,就这么办!”

宁烬也跟着点了点头,脸上表情都瞬间轻松了不少。

然后他道:“对了,姝姝明天要去南山寺进香,语儿有些担心她,想跟着—起去,所以我明天要带语儿跟姝姝—起去南山寺。”

黎慎闻言脱口道:“语儿还是那么善良,小姝这次都差点害她丧命了,她还能担心小姝!且还愿意抱病陪小姝去进香!不若我们也去吧!说不定有机会好好跟小姝说说话!”

黎言“嗯”了—声表示赞同。

宁烬倒也没有异议,然后又与他们说道:“我昨日会让宁革去竹苑,是因为姝姝昨日让翠微过来这边清点她的东西了,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想把她的东西都从同心苑搬走!”

“不会的,她有多喜欢这同心苑,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她让翠微过来清点,肯定是为了膈应语儿,逼语儿自己离开你们侯府!”

“嗯!我也是三哥你这般想的,但她这几日的行径太过反常了,我心里多少有些没底,所以我给语儿安排了十个侍女跟十个暗卫,身手都极好,以免我有事外出时,姝姝又让人过来闹!”

“很好,不论那八个侍女身手多好,二十个人总不至于还单方面挨揍了!”

“……”

宁烬想说宁革他们也不是单方面挨揍,只是不敢对皇后送来的人下死手才被打的比较惨罢了。

但他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而向嬷嬷足足在外面等了有半个时辰,才终于等到与宁烬说完话后又去看了谢语的黎言黎慎二人离开。

宁烬本是要送他们出府的。

见桂嬷嬷在外面冻得脸都有些白了,也就顾不上去送了,把桂嬷嬷请进去问:“嬷嬷在外面等多久了?怎么不直接进来?”

“老奴怕搅扰了世子爷跟两位黎小将军说话,且老奴也没有等多久。”

“给嬷嬷上茶。”

宁烬看向宁革说罢这话就又问道:“不知嬷嬷是因何而来?”

向嬷嬷没有立刻答话。

从宁革手里接过热茶喝了两口,才道:“郡主让老奴来与世子爷说,谢小姐既已没有生命危险了,您就该结束告假回营中去当值了,免得传入了侯爷耳中,侯爷会不高兴。”

宁烬点头,“叫母亲操心了,明日我要陪语儿去南山寺,后日我就会回营中。”

“世子爷跟谢小姐明日也要去南山寺啊?那世子爷可不要只顾着谢小姐了,老奴今日瞧世子夫人瘦了许多,怕是病还未痊愈。”

“嗯。”

宁烬应的有些敷衍。

他还没有相信姝姝是真的病了。

从小到大,姝姝生病的次数那是—只手都数的完。

向嬷嬷瞧出他没有往心里放后,去放下手中茶杯,又道:“话带到了,老奴就告退了。”

宁烬点点头。

但向嬷嬷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对他说道:“世子夫人今日画了—幅画,老奴—眼就认出了那是世子爷跟世子夫人小时候。”

宁烬神色—动,想细问两句,向嬷嬷却已经转身快步走了,只得作罢。


黎言黎慎对视了一眼,眼里除去相差无几的愠怒跟责怪外,还都有着少许激动。

这同心苑里的大半家具竟然都是母亲在世时着人给小姝做的!

那么语儿住在这里可是再适合不过了!

为此,黎言看向还处在盛怒之下的宁烬道:“小姝看来真是让我们给宠坏了,行事愈发的不像话了,我们这就去见见她,好好说教她一番!”

宁烬用力一点头,“宠坏了姝姝也有我一份,奈何现如今我一去跟她说话,她就摆出一副要跟我一拍两散的态度,也就只能麻烦二哥三哥你们了,你们的话她肯定多少能听进去一些的。”

“交给我们吧!”

黎慎拍着胸脯说完,看向满脸欲言又止还满眼不安的谢语道:“语儿你无需把小姝的话放在心上,安心在此将养身子就是,小姝她现在在气头上,说话行事都全然没过脑子,等她冷静下来好好反省过后,定会欣然同意你住在这里,也会好好跟你道歉赔不是的。”

谢语心说那是不可能的,她可是好好研究过黎姝人设的,且她也是知道黎姝有多么看重这个同心苑,才会在那晚宁烬匆匆赶去看她时,哭着对宁烬说她害怕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

但表面上她只是紧紧蹙着眉万分迟疑的点了一下头。

然后黎慎丢下一句“我们改日再来看你”就拽着黎言走了出去。

前往竹苑的路上,黎言始终未发一言。

他在琢磨宁烬的那句‘现如今我一去跟她说话,她就摆出一副要跟我一拍两散的态度’。

一拍两散……

小姝怎么可能想跟宁烬一拍两散呢?

以小姝对宁烬的在乎程度,不论她多么生气,也是不可能说出那种会影响她跟宁烬感情的气话来的!

可宁烬说那话时的语气,又不像是在随口胡诌……

加之宁烬也不是个会随口胡诌的人……

那么,也就只余下一种可能了。

他们并没有冤枉小姝。

小姝是铁了心不想跟语儿道歉赔罪,才豁出去的说出了那种能让宁烬对她妥协的话。

毕竟宁烬对她的在乎程度丝毫不比她对宁烬的在乎低!

可……

也不知何故……

就算理清了情况,他心里也莫名的很在意那话……

稍许,他们兄弟俩到竹苑时,领着人在修缮院门的桂嬷嬷一见到他们脸色就沉了下去。

这在以前可是没有过的。

且桂嬷嬷极其敷衍的冲他们施了一礼后,声音极其冷漠的道:“夫人今日身子不适,方才服了药已经睡下了,两位少爷请改日再来。”

黎言敏锐的从桂嬷嬷异于往常的冷漠声音中听出了几许愠怒跟责怪,因而没有立刻开口。

黎慎却是心大的根本没有发觉桂嬷嬷的态度转变,直接怒声道:“她身子不适?她从小到大可就几乎没有生过病!她怎么可能身子不适!她肯定是不想去跟语儿道歉赔罪才装病的!你去告诉她,她要是窝在房里不出来,我跟二哥可就要进去踹开她房门……”

“三少爷可是忘了,我们夫人也落了水!”桂嬷嬷被那个‘踹’字激怒,拔高声音打断黎慎的话后,俯身从临近那个已经停下了动作的小厮手里夺过榔头直指黎慎,“昨儿夜里宁姑爷跑来踹倒了我们竹苑的门,还抱着那谢小姐杀气腾腾的逼问我们夫人,吓得夫人做了整宿的噩梦,今儿个病情都加重了,这会儿两位少爷又想来踹我们夫人的房门,是想逼死我们夫人,还是当我们夫人没人护着好欺负!”

“我们不是……我们怎么可能想逼死小姝,我们只是……”

黎慎哪里见过桂嬷嬷这样的一面,一时间都有些语塞了。

就在这时,一道笑吟吟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了?两位黎小将军怎么跟桂嬷嬷吵上了?”

黎慎掉转身看去,就见皇后跟前的兰若姑姑正领着人笑容满面的走来,连忙拱手道:“兰若姑姑误会了,我们没有吵,只是……”

不等他说完,桂嬷嬷就再一次拔高了声音将他的话打断,“恕老奴斗胆,老奴认为这就是吵架!且若非有老奴拦着,两位少爷怕是还要进去跟我们夫人吵上一架!可怜我们夫人缠绵病榻没个人过问也就罢了,还……”

话末,桂嬷嬷哽咽着抹了一把泪。

黎慎见状死死拧起眉。

莫非小姝真病了?

还病的很严重?

兰若则是收了笑,神色严肃的道:“看来真如绯云公主所说,宁世子夫人这两日受了不少委屈啊!”

黎慎两条浓眉拧的更紧了。

受了委屈的分明是语儿!

小姝知错不改,就算真病了也是自作自受,哪儿来的委屈!

她是怎么好意思在绯云公主面前搬弄是非的!

但他到底是不敢在兰若面前把心中所想说出口。

而回应兰若话的是桂嬷嬷万分难过的一声啜泣。

因此兰若绕过黎言黎慎去到桂嬷嬷面前后,取下腰间锦绢递给了桂嬷嬷,温声道:“先领我去见见你家夫人吧,皇后娘娘命我给她送来了些武艺高强的侍女。”

“是,姑姑请。”

桂嬷嬷侧身给兰若让出路来后,横眉怒眼的看向黎言黎慎道:“二位少爷请先在外面等着!若夫人见完兰若姑姑后,还有精力见你们,老奴再来请你们进去!”

黎慎“啧”了一声,倒也没有说什么。

然后就有数名着劲装的女子从他们身旁快速走过。

单从身形跟脚步,黎慎就看出了她们身手不俗。

因此他压低声音对黎言道:“二哥,你说皇后怎么突然给小姝送了这么多侍女来啊?小姝可都已经给我们惯的敢把语儿往快要结冰的湖水里推了!往后她身边有了这么些武艺高强的侍女,不是要更无法无天了吗?万一她对语儿做出了更过分的事情怎么办?”

黎言也死死拧着眉,没有理会黎慎。

前几年小姝从宫里回家时,皇后就提过要给小姝安排些身手好的侍女。

但小姝婉拒了。

小姝说有他们跟父亲,还有宁烬保护她就足够了。

而皇后是绝不会不顾小姝的意愿强行往小姝身边塞人的。

所以此番皇后肯定已经事先问过小姝需不需要侍女了。

那么小姝是为什么接受了那些侍女?

为了更方便难为语儿?

还是说……

小姝因为他们没再像从前那般始终都无条件的相信她护着她而觉得他们不会再保护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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