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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林彦儒刘璃

视力零点二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众人鄙夷的切了一声,对,工服穿到吐,最好还是工装裤。“还有还有,警局里小伙子多,伙食肉菜可多了,吃肉吃到饱。”“你看你身无二两肉,来我们这里,只要半年准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刘璃好像都不感兴趣。“还有,女法医找对象轻松。”肖哥继续推销。小段切了一声:“女法医等于女恐龙,找对象那是挺轻松的,因为根本没人找。”刘璃不为所动。“真的,一听说你是法医,那些心术不正的男人指定都吓跑了,留下的就都是真心人了。”这,肖哥你能不能再要点脸。“再说,法医最大的好处是没有医患关系呀,这医患冲突跟我们不搭噶的。”监控里,刘璃终于露齿笑了。林彦儒说:“大家辛苦了。这个案子已经破了,明天起,我们的工作就是将口供、证据落实成闭环证据链,然后递交上去,还有很多工...

主角:林彦儒刘璃   更新:2024-11-25 19: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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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彦儒刘璃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林彦儒刘璃》,由网络作家“视力零点二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鄙夷的切了一声,对,工服穿到吐,最好还是工装裤。“还有还有,警局里小伙子多,伙食肉菜可多了,吃肉吃到饱。”“你看你身无二两肉,来我们这里,只要半年准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刘璃好像都不感兴趣。“还有,女法医找对象轻松。”肖哥继续推销。小段切了一声:“女法医等于女恐龙,找对象那是挺轻松的,因为根本没人找。”刘璃不为所动。“真的,一听说你是法医,那些心术不正的男人指定都吓跑了,留下的就都是真心人了。”这,肖哥你能不能再要点脸。“再说,法医最大的好处是没有医患关系呀,这医患冲突跟我们不搭噶的。”监控里,刘璃终于露齿笑了。林彦儒说:“大家辛苦了。这个案子已经破了,明天起,我们的工作就是将口供、证据落实成闭环证据链,然后递交上去,还有很多工...

《结局+番外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林彦儒刘璃》精彩片段


众人鄙夷的切了一声,对,工服穿到吐,最好还是工装裤。

“还有还有,警局里小伙子多,伙食肉菜可多了,吃肉吃到饱。”

“你看你身无二两肉,来我们这里,只要半年准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刘璃好像都不感兴趣。

“还有,女法医找对象轻松。”肖哥继续推销。

小段切了一声:“女法医等于女恐龙,找对象那是挺轻松的,因为根本没人找。”

刘璃不为所动。

“真的,一听说你是法医,那些心术不正的男人指定都吓跑了,留下的就都是真心人了。”

这,肖哥你能不能再要点脸。

“再说,法医最大的好处是没有医患关系呀,这医患冲突跟我们不搭噶的。”

监控里,刘璃终于露齿笑了。

林彦儒说:“大家辛苦了。这个案子已经破了,明天起,我们的工作就是将口供、证据落实成闭环证据链,然后递交上去,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今天都回家睡去,养精蓄锐,明天再战。”

大家“呜呼”的欢呼了几声,顿时做了鸟兽散。

林彦儒带了杯热咖啡去大厅。

肖哥还不困,精神抖擞得像要诱拐小孩的怪蜀黍。

“我同你说,刘璃,医院急诊可不是人干的,干最累的活,担最大的风险……”

“肖哥,该回家了。”林彦儒打断了他。

刘璃一看到他,眼睛顿时就亮了,她在热切的等一个答案。

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这种不一样的鲜活的表情。

“我送你回医院,路上说吧。”林彦儒柔声说。

“林队,那你捎上我,”肖哥不客气的说,“我还有些掏心窝子的话要跟刘璃说。”

于是林彦儒拉上了这两个人,肖哥一路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的工作经历:“……艾玛,这一刀划下去,我顿时心里就有谱了。”

“这死者绝对是死后被人挂到房梁上去的,绝对错不了……”

林彦儒在后视镜里看了两眼,刘璃听得认真又疏离,但居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偶尔还简短的应和两句。

林彦儒先送肖哥到家,肖哥依依不舍的加了刘璃的微信才走。

“林警官,他们说了吗?”刘璃目光烁烁的看向林彦儒。

“十六岁,”林彦儒说,“周海雄的姨夫承认了,当年他利用医院保存的空白老病历更改了出生记录。”

车子里变得很安静,只有刘璃略显沉重的呼吸音。

良久,刘璃呢喃了一句:“可惜……”

“可惜,你爸没等到这一天。”林彦儒说,“刘璃,当年的事,我很遗憾,好在我国的司法一直在进步。”

但刘璃没有再说话了,她长久的沉默了下去,直到林彦儒将车停到医院宿舍楼下。

她说了句谢谢就下车了。

林彦儒开车走的时候,从倒车镜里看到刘璃单薄的身影在往另一个方向走,她没有上楼。

说不出是什么微妙的感觉,林彦儒调转车头,在医院出口拦住了刘璃。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林彦儒打开车窗对她说。

“我想去万安公墓。”

那里,葬着她父母。

一路上路灯昏暗,树影婆娑,车厢里只有林彦儒特意打开的音乐在低吟浅唱。

刘璃下车后,林彦儒下车跟了上去。

刘璃显然很诧异:“林警官,这太麻烦您了。”

林彦儒温和的笑:“我陪陪你,一会再送你回医院,这个时候你打不到车的。”

“谢谢您。”刘璃轻声的但由衷的说。

一路走来,刘建军王萍夫妻俩的墓地很偏,不是什么风水好地。

爬了很多台阶后,林彦儒提前停了下来:“我在这里等你,慢慢来,我不急的。”


咚咚咚……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林队,”有同事推门进来问,“刘璃问,她是不是可以走了?”

《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七条,传唤、拘传持续的时间最长不得超过十二小时。

如今,刘璃已经传唤到案十二小时整了。

当然,警方也可以延续到24小时的,但在此刻,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刘璃杀人,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林彦儒站了起来:“我去送送刘璃。”

办好手续的刘璃还是原来的表情,好像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刘璃,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林彦儒跟着她一起下楼。

刘璃的身高适中,不穿高跟鞋的她在大高个的林彦儒身边显得娇小,黑色的长外套让她显得冷峻,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利落干脆的感觉。

她的步履也不快不慢,两人走得如同闲庭信步。

“你说周海雄的死法很拙劣,是因为出血太多吗?”林彦儒自顾自的说下去,“出血多意味着很难打扫对吗?”

刘璃还是没说话。

“12月4号凌晨五点十分,你去景芳三区做什么?”

“林警官,”刘璃慢悠悠的开口,抬头看着林彦儒说,“再见。”

她的脊背挺直,头发随意的绑了个低马尾在脑后,走得直接而干脆。

腊月的寒风吹乱了她的鬓角。

她的背影很单薄,你无法将这样的一个背影和可能存在的连环杀手联想到一起去。

但多年刑警的经验告诉林彦儒,人不可貌相永远是句真理。

林彦儒回去之后说:“安排两个同事,在刘璃附近跟一跟。”

如果这将是连环案件,周海雄死了,下一个又会是谁?

16年前的双胞胎虐杀案,施虐者可不止一个周海雄。

少年犯被封存的卷宗,此刻就在工作狂林彦儒的眼前,刘璃的妈妈王萍女士屈辱、痛苦死去的事实;她当时跪下去苦苦哀求的样子,透过纸面,扑到林彦儒眼前。

16年前的深夜11点,王萍在离家只有几百米的马路边等自己在外应酬喝了酒的老公。

但她遇到了丧心病狂的周海雄兄弟俩,以及各自的女朋友李芳、陈红。

只是在黑夜中多看了一眼,素昧平生,毫无恩怨,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将被他们挟持后虐待暴打至死。

周海雄兄弟俩一次都没有攻击过王萍的脑袋,所以从一开始到死,王萍都是清醒的。

“求求你们,我女儿还在等我回家……”

她挣扎、反抗、哀求、逃跑……全都于事无补。

将王萍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之后,周家兄弟又将她扔在废弃的拆迁房里,直到被路人发现后报警。

两天后,王萍不治身亡。

验伤报告显示王萍体无完肤,头顶有头皮缺失,脚底有皮肉烫伤,外阴有烧灼伤和不明咬痕,全身大部分皮下脂肪、肌肉组织呈现粥样变化……

她承受了凌迟处死般的剧痛,清醒状态下活活痛死,药石无医。

两个月后,周家兄弟的代理律师以王萍不是被当场打死,而是死于伤势引起的并发症为由,将罪名从故意杀人,定性为故意伤害。

而周家父母提供了一份某医院的顺产病历,证明两兄弟实际年龄比证件年龄小一岁,年仅15岁。

周家兄弟逃过死刑、死缓、有期,仅被判进入少改所改造三年,直到十八岁成年为止。

这个案件里,唯一受到处罚的,是当时已经十八岁的李芳,被判入狱两年。

事实上,仅仅三个月后,周家兄弟就被接回家过团圆年。

赵坤唏嘘不已:“如果真是刘璃干的,这太可惜了。”

林彦儒合上卷宗,平静的说:“作为刑警,你得学会尊重嫌疑人自己选择的命运。”

作为刑警,不管你觉得嫌疑人有多可怜杀人的理由有多正当,都绝不能用身份的便利去干扰办案过程。

但他心里何尝不想叹气,当年九岁的小女孩,如今是名牌医科大的高材生、博士、未来的主治医师,光明的未来已经唾手可得。

没有人会希望是这个走向的。

回医院的路上风很冷,刘璃坐在公交末班车上慢悠悠的在城市里穿行。

车厢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都在回家的路上,连司机都因为可以下班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夜如浓墨,寒风萧瑟,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她而留的。

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

所有美好的,都在16年前的冬夜里戛然而止。

已经16年了,很遥远的记忆,又清晰得仿佛就是昨天的记忆。

妈妈亲昵的埋怨着爸爸不听劝又喝酒了,碎碎念个不停,又殷切的让自己去睡觉。

不应该去睡觉的,应该和她一起出门的……

刘璃回到医院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等她躺进被窝,她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

“妈妈,他终于死了。”

同样死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夜。

而她的人生,总是在冬夜被改写,十六年前就是这样,她睡在温暖的被窝里一个梦也没有做,却永远的失去了妈妈。

她在被窝里伸出手来,手心手背都很干净。

“爸爸,我没有失约。”

良久之后,黑夜掩盖了那声几乎是梦呓般的叹息:“但,真的好苦呀。”

夜已深沉,黑夜隐匿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颜色,唯有声音穿透进来。

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突兀的打破了夜的沉静,刘璃瞬间被惊醒过来。

又是一个网络虚拟号码。

刘璃按下了接听:“你好。”

“你相信了吗?”电话里的声音低沉粗犷,是经过变声器之后的声音,甚至分不清男女老幼。

“今晚九点,请你去绍水河畔的五里亭坐一坐。”

电话“哒”的一声挂断了。

凌晨三点的黑夜中,刘璃的眼睛在熠熠发光。

绍水河畔五里亭?

绍水河畔有一座高楼,十五楼是一家贸易公司,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名叫周海伟。


“他得意的样子,我不用学不用练就能做得和他一模一样,”周海雄说,“我本来还有点不忍心,但他太过分了。”

纡尊降贵的周海伟施舍一般的说:“你该庆幸你还有个健康的身体。”

他说得,好像周海雄只是一个健康的供体,能给他周海伟提供器官,是他周海雄的荣幸。

“最后他昏迷之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哈哈哈哈,他还以为他能活着找我算账……”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周海雄筹划了这么多年,却只过了六天周海伟的生活。

“我不甘心。”周海雄捶胸顿足,“我已经成功了。”

“我的生活就像在天堂,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尊重有尊重……”

“我儿女都在身边,他们甚至认为我这几天比以前好多了,我女儿说她喜欢现在会陪她玩的爸爸。”

“我比周海伟做得更好,我比他做得更好。”

“他妈的,我应该做得再小心一点……”

“那又怎么样?”林彦儒关掉了记录仪,“这也改变不了你们罪恶的本质。”

“十六年前,你们就应该身陷囹圄,煎熬改造,如今的日子本来就是你们偷来的。”

“人间失火,地狱失格,你们就是罪有应得。”

你们应该痛哭流涕的跪下向刘璃这个受害者遗孤忏悔,竭尽所能的给她赔偿……

但作恶的人并没有,他们反而还想将刘璃推进更深的地狱里去。

作恶的人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非要让他们想一个自己的错误,也许他们会说:“他妈的,我应该做得再小心一点。”

林彦儒关上门,将一室罪恶关在门里,他想起了刘璃,刘璃应该还在楼下大厅里等他的消息。

林彦儒没法忘记她那双不一样的眼睛,刘璃一定不会想到,这些人狗咬狗,除了贪婪和欲望作恶,还有塔罗牌的指引。

门外,所有人都围着技术小组的一台电脑边看边笑。

“肖哥这样子好像传销头子啊。”小段说。

“他追老婆的时候有没有这么费尽心思花言巧语呀?”痕检说。

“刘璃这小姑娘可不好哄,肖哥这回要踢到铁板了。”赵坤说。

他们在说什么?

林彦儒皱了皱眉,也走了过去。

“今天可以回家了。”他说,“你们还不办好手头的事赶紧滚。”

“林队快来。”

大家给他让开了位置。

“快来看肖哥这个传销头子发展下线。”

这是警局内部的监控。

大厅里,法医肖哥正捧着热咖啡,手舞足蹈的和刘璃说话,热切得都恨不得动手把刘璃拉走了。

“刘璃啊,我同你说哦,公检法里女孩子是稀缺资源啦,你来干法医,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你看看你这思维,你再看看我们那里的配置和制度,那真的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你一定能在法医这个岗位上大放异彩的,我敢这么断定。”

刘璃睁着眼睛看他不说话。

“急诊科有啥可干的,收入排行在医院所有科室里倒数前三,累死也挣不到几个钱。”

刘璃反驳:“嗯,是倒数第五。”

“那也好不了多少。”肖哥胸脯一拍,“法医的福利比急诊科好。”

“工资高啊福利好啊,假期多啊夜班少啊。”

“女孩子还是不要倒夜班,容易内分泌失调,不但老得快,头发也掉得快。”

刘璃的视线转向他的地中海发型。

“再说了,法医这岗位好呀,你看我们警局里不管春夏秋冬四季衣服都有发,你看我这棉袄,嗷嗷抗风抗冻,省了好多买衣服的钱。”


警车将已经包扎好的周海雄带回来时,林彦儒远远的就看到了刘璃。

寒风中,看到十指包得像腊肠的周海雄被拖下车时,她的视线长久的落在周海雄的手指上,眼睛亮得像团燃烧的火。

林彦儒对她点点头,从专用通道上了楼,没让他们有近身接触的机会。

现在,只有突破周海雄的口供,让他亲口承认自己是谁。

林彦儒略一沉吟,有条不紊的安排:“去医院找周海伟老婆,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认出自己的老公来。”

“联系她的娘家,找到她和周海伟的矛盾点进行突破。”

小段举手:“那刘璃那边还查吗?我和她的高中班主任联系上了。”

“这个,”林彦儒想了想,“放到明天吧。”

“让我们现在全力以赴的,去撬开周家姨父的嘴巴,直接拿到口供,这将会是最直接最有用的手段。”

周家这位姨父最有可能就是那个动手杀害李芳的人。

赵坤在一堆资料里找出两张纸递过来:“他有个儿子,去年出国留学,费用都是周海伟在负责。”

这也是买凶杀人的付款方式之一。

但周海伟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知情,一切都是他姨父的个人违法行为。

那个自助仓储中心,李芳的个人储物柜里并没有什么让警方眼前一亮的东西。只是李芳坐牢时的一些琐碎物件,是李芳舍不得丢弃又不想看到的东西,一本日记本、两封信件。

没有直接证据。

不管他是周海伟还是周海雄,他都能脱身。

“林队,”赵坤将他拉到一边,“刘璃还在楼下大厅。”

林彦儒想了想,特意去取了杯热咖啡带过去。

“十指连心,他痛得几乎晕倒。”他开门见山的说。

“谢谢您特意告诉我。”刘璃将咖啡接在手里,诚恳的道谢。

“不,我是想问你,你说了DNA鉴定,为什么不直接说指纹?”

刘璃的眼睫毛扇了扇:“太简单,所以我忘了。”

这个理由林彦儒无话可说,于是他柔和的问:“你有什么想问他的吗?”

刘璃很快的回答:“只有那一个。”

十六年前,他们到底有没有被改小年龄?

仅仅相差一岁,刑罚却天差地别。

临上楼前,林彦儒递给刘璃自己的名片:“如果需要续杯,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走上转角楼梯时,刘璃已经坐回长椅上了。她双手捧着咖啡,安静得很容易让人忽略。

十指连心,痛不欲生,然而仍然不及王萍当年遭受的凌迟般痛苦的十分之一。

刘璃一反常态在这里等的,大概就是这个。

想要突破周海雄,必须先突破他的姨父,因为他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里的鬼。

负隅抵抗、狡辩不断周家姨父,他的口供并不好拿。

“能把你带来坐在这里,我们该掌握的情况都已经掌握了。”

林彦儒说:“李芳是你杀的,这已经确认无疑。”

“你要杀她,是因为这个吗?”

林彦儒将那份“无精症”鉴定报告推了过去。

周家姨父的神情有一点慌张,但他仍然说:“不,我没有杀人,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我老婆说她在阿雄楼下出现过,是她来报仇了。”

“你们仔细查查她,一定是她,不是别人。”

“是吗?”林彦儒说,“可惜,她的不在场证明太强大了,她一直和我们警方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周家姨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了。

“你儿子的所有费用,从今天开始该被停掉了,”林彦儒再次将“无精症报告”推到他眼前。

“好好看清楚,患有无精症的这一个,他在12月4号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兑现承诺了。”

“什么?”周家姨父的瞳孔急促的收缩,平静的面容在一瞬间就被打破,“阿伟死了,那在我家的是谁?”

搞定,他吐口了。

真让刘璃说对了,死的是弟弟周海伟。

案发后一直以周海伟面目示人的,其实是哥哥周海雄。

李芳是周家姨父杀的,陈红定的牛奶,是周家姨父换的,代价是周海伟将帮助他儿子在海外买房定居。

“这是栽赃,这是嫁祸。”周海雄振振有词,“这些指控简直太滑稽了。”

如果不是手指痛,林彦儒毫不怀疑他会拍桌子。

“你们该抓的是那个女人,是她想报仇搞的鬼。”

他甚至反问警方:“你们警方办案是不是太不严谨了,难道现在司法定罪就靠别人胡说八道一通吗?”

“我小姨和小姨父记错了,无精症的一直是我哥周海雄,所以他蹉跎多年,既不成家也没孩子。”

“你可以去查,我有两个孩子,你们尽可以去做鉴定。”

“我不知道姨父为什么诬陷我,这太狼心狗肺了。”

“我的手指?阿姨要请假,我又没干过家务,意外而已。”

即使警方将证据、口供一一摆出来,周海雄依然镇定的说这一切和他无关。

林彦儒不想跟他迂回的兜圈子。

“周海雄,你算得很全面,心也够狠,可惜你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你不该通知刘璃去五里亭,让她有机会救活你老婆。”

“当然,这个错误你非犯不可,因为刘璃不去,就没有替罪羊了。”

“而第二个错误,你是不得不犯,因为你舍不得。”

林彦儒说:“当然,是个男人都会舍不得的。”

周海雄收敛了笑,紧盯着林彦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舍得烙了自己的指纹,但你应该再狠一点阉了自己,这样我们说不定真的没有办法证明你就是周海雄。”

“周海伟的无精症不是天生的,13岁那年,他得了腮腺炎没有及时治疗,因此而得了睾丸炎,从此之后,他不但失去了造精能力,他的整个生殖器都小而短。这一点你姨父提供的医保里有相关的用药治疗记录。”

“你说的,那是我哥周海雄,”周海雄信誓旦旦的说,“我妈拿错医保卡了而已。”

“那么,周海伟的老婆呢?难道她说的也不对?”

被派去保护周海伟老婆的警员在告诉她周海伟已经死了的时候,周海伟老婆彻底放松了,她合盘托出了周海伟的秘密。

“周海伟死后,你一直掩饰得很好,你瞒过了所有人,唯独夫妻之间,床笫之上,你知道自己一定会穿帮,所以你让李芳杀了她。”

至于“时候已到”那四个皮开肉绽的字、出现在李芳外套里的头发、让四人之一的陈红出现生命危险……不过就是故意混淆警方的视线,让一切看起来更像是刘璃这个当年的被害人家属在复仇。

本质上,一切都是为了周海伟庞大的家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清晨,又是新的一天,案情已经有了改变。

第一,确认女死者李芳,是最有可能杀害周海雄的人,也确认,李芳买房的钱来自周海雄。

两人不但有感情的纠纷,还有经济的纠纷。

刘璃的嫌疑下降且不是唯一的了。

第二,确认了刘璃说的来电记录,可惜的是,这是境外网络虚拟电话。

“这几个电话,肯定是凶手给她打的。”赵坤瘫在椅子里说,“但刘璃对我们警方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反常?”

“她一开始,可不像是个无辜的人。”

刘璃很反常,这种反常不是用“她是被故意引到现场去的”理由就能解释的。

在面对警方时她的态度、在面对周海伟以及小姨时她的态度……

“她的态度,就像是稳坐钓鱼台的姜太公,”林彦儒总结说,“就像她猜到了对方的意图,又故意顺水推舟满足对方的意图,故意加深我们对她的怀疑,故意牵制住我们的关注。”

“对,贴切,我就是这个看法,但我没您总结得到位。”赵坤一拍大腿,“她好像早就知道什么。”

他突发奇想的说:“会不会是李芳和刘璃联手,之后又杀李芳灭口?”

林彦儒摇头:“刘璃没有这个钱能收买李芳,李芳跟她合作能得到什么好处?”

“林队,”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肖哥冒出个头:“您安排的两人一队排查公园找到的物证,我们有收获了。”

昨天晚上,按照林彦儒的要求,两人一队拉网排查的民警在公园深处找到了死者李芳被杀时没来得及穿上的那件外套,口袋里,有一根黑色的没有烫染没有护理过的长头发,一如刘璃的黑长直。

“经过一晚上,比对成功了,就是刘璃的头发。”

林彦儒的心里不由得一沉,他突然想起刘璃昨天对周海伟说的那句: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认为,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是周海伟。

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不知不觉中,他再一次拿起了刘璃的照片,眉若远山半重,眸若冰水一泓,究竟是怎样的生活才能打磨出像她这样的女孩?

“刘璃在哪里吗?”他问。

赵坤马上跟同事确认,稍后惊讶的说:“小李说,她在红会医院ICU。”

周海伟老婆就在那里。

医院里人来人往,挂号缴费的队伍排了很长,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骂,人生百态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生活的本质是悲喜自渡,崩溃自愈。

刘璃正抬头看着五楼的护栏。

十年前,爸爸就是在这个医院五楼的肝胆科看病、诊断,又在后面那栋楼住院治疗,直到病逝。

那天上午拿到诊断证明的时候感觉天都昏暗了。

爸爸带着一叠检查报告就要回家:“不治了,没有希望的事,就别费这个钱了。”

他说得干脆走得决绝,刘璃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爸,还有希望的呀,医生也说还有时间的……”

“没用的,你看看做化疗的那些人,哪个不盼着好,有几个又真的好了。”爸爸说,“我不想这样,总得给你留点什么。”

“留什么,都不如您活着。”刘璃哀求说,“我不想一个人。”

他们两个僵持了好久,谁也没有说服谁。

妈妈出事后,愧疚就像魔鬼一样如影随形,爸爸时刻都在受折磨,他们的生活只有更差,从没有好起来过。

“我为什么要喝酒?不喝酒你妈就不用出门接我了。”

“都怪我,我要是早一点回来,你妈就不会出事了。”

酒入愁肠,忧思伤肝,他的身体一年比一年差,到如今,身体和意志都垮了。

刘璃瞒着他,将房子挂牌出售,买家来看房的那天,爸爸哭得像迷路的孩子。

他拗不过刘璃,总算肯去医院治疗了。刘璃办理了住院手术,又请了假。

在确认化疗的前一天,爸爸从医院溜了出去,去了一个只有她俩知道的地方。

他这是去找死。

刘璃也赶了过去,她还没下出租车,就看到了被单方面压在地上挨打的爸爸。

那个男人成熟了,长高了也变壮了,他挥拳踢脚的动作很老练也很有力量。

妈妈那晚该有多疼!

人群中,还有一张和正打人的男人一模一样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虽然在拉架,可他拉得很有水平,他挡住了爸爸还手的可能,他嘴里说着劝解的话,眼睛里却像淬着毒一样。

他说:“哥,别打了,你能不能别像个莽夫一样只会动手?”

“别打了,这么多人看着,别丢脸了。”

他每劝一次,就像火上浇油一样让动手的男人更加停不下来。

动手的是哥哥周海雄,他骑在爸爸身上左右开弓时,弟弟周海伟明明在拦,嘴角却悄悄的翘起来了。

这个人,好阴啊!

周家的人在说什么?有人在说她们一家不要脸,有人在说她们一家是倒霉鬼,没有人在真心拦架,因为吃亏的不是他们的人。

爸爸在拳脚下压根没有反击的力气,他一腔激愤而来,连刀都没带,也许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被杀。

他想用他的或迟或早的死,换来他想要的法律上的公正。

可凭什么死的都是她的家人?

刘璃逐渐感觉到了“血债血偿”这四个字在呼唤自己,所以她进便利店买了一把刀。

她打定了主意,最好的结果是110带她走,120拉对方走,她这个未成年少女上一次法制栏目;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对方和自己都下户口。

可是她没有得手,她被爸爸拉走了。

闹哄哄的周家人里,周海雄在像发狂的猩猩一样暴怒,周海伟在绵里藏针的劝慰,这两个人一模一样,却又泾渭分明。

那天晚上,爸爸第一次对她动了手,却又妈妈坟前哭得撕心裂肺。

而她,被爸爸押着跪在坟前发誓。

“女儿,向你妈和我发誓,你的手上绝不能沾上仇人的血,你如果动手杀人,我和你妈死不瞑目,永生永世堕入阿鼻地狱。”

“爸,只要你去好好的配合治疗,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不要说答应我,用你妈和我发誓,发誓你绝不会做违法的事,你绝不会杀人!”

“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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