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雍王一死,您之前说的事儿只怕就不成了,您说这会不会是皇上的手笔?”
谢空青眉间泛起一抹讥诮,冷冷地说:“他有这心没这胆儿。”
福子转念一想当今圣上的行事倍感糟心,难掩晦气地嗐了一声说:“只怕皇上有心无胆让旁人钻了空子,临到头来还想把帽子往您的身上甩。”
这些年谢空青自己没少作孽。
可被迫为皇上背下的黑锅也不少。
福子想到这点就忍不住说:“皇上对您的疑心渐重,昨日更是直接派了姓吴的前来试探,虽说是被王妃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了,可这事儿只怕是还没完,您一会儿去了雍王府还需小心应对才是。”
谢空青在禁足中私自外出,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儿。
只是他出去办的事儿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谢空青眼中阴郁渐沉,默了片刻才说:“我心里有数。”
“尽快查清楚是哪儿走漏的风声,昨晚的事儿,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是。”
一刻钟后,率先一步换好了衣裳的景稚月到了门前。
一夜过去,望京城中的百姓又多了新的谈资,可说得最多的还是昨日宣平侯府的热闹。
她听路过的人说了几嘴,眼底升起了点点玩味。
这才一晚上的功夫,娘家的热闹就升级了?
她好奇地说:“我的娘气得病倒了?”
景夫人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的吗?
空心为难地抿了抿唇,一脸实诚地说:“据奴婢所知,其实不是气得病倒的,是被侯爷失手打的。”
景夫人众目睽睽之下丢了人,恨不得将那两个勾引侯爷的小妖精碎尸万段,等宾客散去后,马上就要捆了人去乱棍打死。
可宣平侯糊涂惯了,又是新得的美色,他怎会同意就这么把人处置了?
一来二去两人吵了起来,宣平侯趁着酒意直接动了手,景夫人就这么生生被他打破了头,为避免传出更多笑话,索性就对外说是病倒了。
可这样同样也很可笑。
景稚月一言难尽地啧了一声,转头就看到谢空青一身黑衣出来了。
她大大方方的低头行礼,谢空青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一瞬,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是无人可知的惊讶。
景稚月今日的打扮格外素净。
一袭素色白衣,钗环尽去只戴了三支素银簪子,简单至极的打扮让她的身上多了一股出尘脱俗的冷清。
只是那张脸依旧如初狰狞。
他的目光挪到景稚月红肿更甚之前的脸上,无声一顿后淡声说:“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