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攸宁萧珩的女频言情小说《夺凤位,废养子,贵妃娘娘扶摇直上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顾攸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嫔妾也觉得可以召蓝司珍一问。”卢美人也娇滴滴说道。“皇上,几位妹妹都认可蓝司珍为人,您看……”几个位份较高的妃嫔意见如一,皇后有些为难地看向帝王。“蓝司珍是先帝时的老人,行事颇得章法,哀家也觉得该召人过来问问,免得有些人,自己心思不正不说,只会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不等帝王说话,崔太后怒声道。顾攸宁一半的心松了下来,只要太后坚持,帝王也不能只将罪责推到姨母身上。“曹忠,传蓝司珍。”帝王的脸色并不好看。帝王话音落下,何充媛主仆面上都僵了一下,金珠眼中甚至有一丝心虚闪过。顾攸宁见了,心里却是更加安定了,只要这两人心虚,姨母就更有希望脱罪。……“奴婢给主子们请安。”虽是从睡梦中被人叫起,但蓝司珍依旧穿戴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无一丝不妥帖。“...
《夺凤位,废养子,贵妃娘娘扶摇直上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嫔妾也觉得可以召蓝司珍一问。”
卢美人也娇滴滴说道。
“皇上,几位妹妹都认可蓝司珍为人,您看……”
几个位份较高的妃嫔意见如一,皇后有些为难地看向帝王。
“蓝司珍是先帝时的老人,行事颇得章法,哀家也觉得该召人过来问问,免得有些人,自己心思不正不说,只会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不等帝王说话,崔太后怒声道。
顾攸宁一半的心松了下来,只要太后坚持,帝王也不能只将罪责推到姨母身上。
“曹忠,传蓝司珍。”
帝王的脸色并不好看。
帝王话音落下,何充媛主仆面上都僵了一下,金珠眼中甚至有一丝心虚闪过。
顾攸宁见了,心里却是更加安定了,只要这两人心虚,姨母就更有希望脱罪。
……
“奴婢给主子们请安。”
虽是从睡梦中被人叫起,但蓝司珍依旧穿戴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无一丝不妥帖。
“蓝司珍,这根松鹤延年簪是你亲手打造,送到关雎宫的?”
皇后示意身后的宫女将那匣子打开放到蓝司珍面前。
顾攸宁也是这时才知这簪子的模样,只见那仙鹤的头像一片血红,十分可怖。
寿辰当日见血,难怪太后震怒至此。
敬佛之人对这些事本就忌讳,背后下手之人也的确心狠。
顾攸宁不经意地打量了一遍后殿里的人,尤其是这些探出头想看个究竟的宫妃,但并未觉出异常,连郑贵妃都只是用帕子捂着嘴做一脸惊恐状,眼里却是划过一道惊喜。
至于皇后,作为这次寿辰宴的操办人,是不可能自毁名声的。
而且顾攸宁觉得皇后对何充媛,并未怀太多的忌惮之心。
如果不是宫妃,顾攸宁心底有另外一个猜想。
“回皇后娘娘,奴婢确受何充媛嘱托,为太后娘娘的寿辰打造了这支松鹤延年簪,但这簪送去关雎宫时是完好的,并不是如今这个模样。”
就在这时,蓝司珍稳重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司珍怎知这簪子是完好的,自你走后,主子和我们都没有动过这个匣子,今日到太后跟前才打开,便是这模样。”
金珠质问道。
“奴婢将簪子送到关雎宫时,曾请充媛仔细看过,当时内侍省的罗公公也在,簪子并无异常。”
蓝司珍不卑不亢地回道。
“奴婢还有幸得到了充媛几句夸赞。”
“这松鹤若是当时有异,不会无人察觉。”
蓝司珍朝何充媛的方向微微躬身。
闻言,后殿众人的目光都有些异样,这关雎宫主仆二人方才一味说自己没打开看过,原来竟是当场验看过的。
太后自是一脸厌恶,皇后皱了眉,至于帝王,这会儿面上倒看不出喜怒。
“蓝司珍当日确实为臣妾展示过,但臣妾信任蓝司珍的手艺,并未仔细查看簪子。”
何充媛面皮紧绷,清傲的跪姿依旧。
“这匣子里装着的是给太后的寿辰礼,我家主子知道太后对自己有些误会,自然是更加谨慎,唯恐太后不悦,所以这匣子自那日过后,主子就让奴婢仔细收了起来,谁都不能碰。”
“依蓝司珍所说,这簪子送到关雎宫时都还好好的,奴婢也奇怪,怎么过了几日就会变了模样?”
金珠立时在后补充道。
顾攸宁目光微垂,这金珠是个厉害的,几句话就将嫌疑指到姨母有心陷害何充媛身上。
不过见姨母神色之间并无一丝慌乱,顾攸宁暂时也不担心。
“金珠姑娘说错了,这匣子后面肯定被打开过。”
面对指责,蓝司珍并未直接辩驳,而是冷静道。
“不可能……”
“你们主仆可以将脏水泼到旁人身上,难道还不许蓝司珍辩驳几句?”
温美人不耐烦地打断金珠的话。
这泼脏水一句是方才太后亲口所言,所以皇后面上虽是不赞同,但也不能如先时那般开口训斥。
“司珍房为怕走动时摇晃,损坏这件寿礼,除了垫上柔软的绸布,放置时动了点心思,这匣子底部有个木扣,是用来扣住簪体的。”
“而且这簪子的方向,也被掉了个,这样的摆放极不方便主子拿取。”
蓝司珍一口气将话说了。
众人方才的目光只在那仙鹤的头上,此刻再一看,果然发现这簪子放得不对。
莫说蓝司珍,就是司珍房的普通宫女,也不可能出这个纰漏。
这簪子确实被人拿出过。
金珠面色一片青白。
她如今确实找不到别的理由为自己主子辩解,但是谁要害主子,还在关雎宫内埋下钉子做这事。
而顾攸宁这口气,终于完全松了下来,姨母身上的罪责,总算都脱开了。
“何充媛可还有话说?”
帝王目光落在下边跪着的人身上。
“此事臣妾百口莫辩。”
何充媛凄然地看了一眼帝王。
“曹忠,传旨,何充媛御下不严,致使太后寿礼损伤,降为才人。”
“并在宝华殿内为太后跪经三月祈福。”
帝王冷声下令。
“母后意下如何?”
“就照皇帝的意思办吧,不过为表诚心,这三月里宝华殿内的炭火就撤了吧。”
从九嫔降为才人,这惩罚不可说不重,至于在没有炭火的宝华殿里跪经三月,足够折腾人,崔太后这口气也算是出了。
“臣妾谢皇上,太后恩典。”
何充媛神色淡淡地躬身行礼。
“何……”
“哎呦!”
顾攸宁见温美人又想开口,身子一歪,就往人身上倒去。
“主子小心。”
虽然檀音及时搀扶,但顾攸宁还是拉住了温美人的袖子。
如此一来,温美人方才那句话自然也说不成了。
“顾婕妤怕是酒劲上来又困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母后应该也倦了。”
皇后轻笑着开口道。
“朕送您回宫。”
帝王亲自扶着太后起身。
“恭送太后……”
顾攸宁随着一众宫妃福下身子。
“回宫。”
郑贵妃往地上瞥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宫女心情颇好地走了。
顾攸宁与自己姨母暗自对视一眼,也往殿外走去。
但她没想到,后边温美人竟跟了上来。
“皇后不是说请了几位闺秀进宫吗?朕倒是想看看后面还有多少惊喜?”
萧珩往后靠了一下,面上俊美的脸上颇露兴致。
这话一出,下边不少大臣心中都暗自懊悔,早知就该寻些路子让家中的女儿也到殿上露一面,兴许能蒙圣恩入宫。
如今皇上膝下淡薄,可不是谁都有机会。
就算是那些已经送了女儿入宫的世家,心里也有别的想法,当初太子势弱,储君位子一度不稳,他们自然不会将家中最优秀的女儿送入东宫。
比如崔家。
皇后只是崔家众多庶女中不起眼的一个,崔家的嫡长女嫁了梁王,但崔家,嫡女庶女都不缺,正想着再送一个女儿入宫。
就算崔家如今还是站在梁王身后,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多一条路,反正家中女儿多的事,为家族牺牲也是她们应该的。
若是等两年后的选秀,家里不少女孩都过了年龄。
“皇上说的是,那顾四姑娘就先回后宫歇息,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同本宫和你姐姐说。”
不提这些大臣的心思,上座,皇后的目光从顾家姊妹身上滑过,面色无波地顺从了帝王的意思。
“臣女遵命。”
顾攸心心中很是不甘,但进宫前,娘亲再三嘱咐,一定要她沉住气。
反正她已经住进了后宫,凭她的样貌才学,日后有的是机会。
顾攸心被带走后,又有两个寻常人家的闺秀献了才艺,一个跳舞,一个吹箫,但有顾攸心珠玉在前,也就不怎么出彩了。
不过听完这两个闺秀的身世后,顾攸宁不得不佩服皇后,这两家,若是她没记错,都是萧珩信重的寒门。
若是帝王有心纳妃,那就能增重后宫的寒门势力,若是帝王无心或是看不上,那也不打紧,这些闺秀能得几句赞赏,回去后婚嫁定能也能如意些,这也算是替帝王施恩于人。
更重要的是,她就算再不喜嫡妹留在宫中,也不能在帝王面前质疑皇后的这番好心。
不过顾攸心……她倒是想看看她的嫡母嫡妹存了什么大志。
想到帝王方才为她说话,顾攸宁觉得自己应该感恩戴德,于是目光时不时地飘过上座,企图与帝王的眼神碰上。
但这动作又不明显,何况宫妃们都恨不得将眼神黏在帝王身上,兴许今夜皇上就会去自己宫里呢。
但萧珩却是清楚,和这女子撞了三两次眼神,他心底是既熨帖又无奈。
这女人,就算要感激,也得在两人私底下相处时啊。
不过她一直是这样率真的性子,哪里懂得这些。
“时辰不早了,母后还要歇息,等大家将寿礼献了,儿臣与皇后送您回慈安宫?”
又饮了一回酒,帝王恭敬开口道。
坐了快两个时辰,崔太后也有些累了,便应了。
“皇兄,臣弟与王妃为母后的寿辰准备了许久,今日不如让臣弟先抛砖引玉。”
太后刚点了头,下边梁王就红光满面地大咧咧道。
殿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长幼尊卑,不管论哪个,都是帝王首献,梁王平日里仗着太后偏宠处处僭越也就算了,今日可是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
“母后觉得如何?”
“今日是您的寿辰,一切以您的意思为重。”
帝王含笑转头。
如何?太后自然想依着爱子,但她也不是蠢的。
若是今日是给炎儿求爵,她自然不能退让,但不过是献礼,就没必要争这个长短,空惹得这些朝臣对琅儿不满。
“吃了几盏酒就乐晕了脑子,还不快让你王妃扶你回去坐着。”
太后嗔了一句幼子。
“王爷小心些。”
梁王妃崔氏忙起身将人扶回座位。
萧琅眼里闪过阴沉的不甘,但到底没有发作。
“母后喜佛,朕特意让人雕了一对白玉观音。”
梁王归座后,曹忠将帝王准备的寿礼捧上,里面的观音神态宝相庄严,玉色透亮。
大昭产好玉不多,能得这两大块毫无瑕疵的玉更是不易。
“皇帝有心了。”
投她所好,太后也难得给了个好脸色。
“母后喜欢就好。”
帝王以下,便是宫妃。
皇后的寿礼中规中矩,是一套金镶玉头面。
倒是郑贵妃,送了一株半人高的红珊瑚。
饶是太后不喜郑家,见到这珊瑚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下一个,便是何充媛。
“臣妾的礼自然不及皇后和贵妃娘娘的贵重。”
何充媛抬手让宫女将一个紫檀木匣子呈了上去。
太后本就不喜何充媛,本想直接让身边的内侍接下就是,根本没打算看上一眼。
“这支点翠松鹤延年簪是臣妾让司珍房的蓝司珍亲手打造的,翠羽鲜亮,簪体上刻着福禄寿,于太后很是相宜。”
何充媛却是亲自上前将匣子打开了,直直地递到太后跟前。
顾攸宁听到何充媛提及姨母,心里就是一突,不由地往上看去。
“放肆!”
“你这是想诅咒哀家吗?”
上座的太后只往里边随意瞥了一眼就面色发青,狠狠地一拍桌子。
宫妃们听到那句放肆时还以为是太后借机发难何充媛,毕竟何充媛因为荣郡王落水一事得罪太后是众人皆知的事,但听到后一句众人就觉得另有隐情。
那根簪子到底怎么了?
满殿的人都在猜想,顾攸心手心全是冷汗。
“太后误会了,臣妾怎么敢……”
何充媛正想解释,但目光落到匣子里时脸色也是骤然发白:“怎么会……”
“母后,底下的文武大臣还等着献礼,此事等宴席散后再议。”
皇后自然也瞧见了匣子里的东西,不等何充媛再说,便肃容开口道。
“母后,此事朕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萧珩的眉心也拧了一下。
太后冷哼一声,明显怒气未消,但也不想因着此事破坏自己的寿辰。
“何充媛身子不适,你们先将人扶去后殿歇着。”
皇后朝身边的宫女吩咐道。
“不知顾婕妤和大皇子为太后备了什么寿礼?”
“讲!”
萧珩不耐烦地冷声喝道。
“是这样的,昨日,嫔妾曾远远地瞧见方采女进过承安宫。”
李才人低声道。
此话一出,方采女面色霎时一白,差点真的晕了过去。
“皇上,嫔妾……”
方采女下意识要辩解,却被皇后肃声打断了:“方采女,可有此事?”
“嫔妾……嫔妾昨日是去了承安宫给贵妃娘娘请安,可后宫妃嫔想与贵妃娘娘亲近的也不只嫔妾一个啊。”
“可皇后娘娘安排这游园最多不过提早一两日散出消息,这两日里可有其他宫妃拜访过贵妃娘娘?”
李才人继续低着头小声道。
“没错,这两日来过承安宫的确只有方采女一人,而且方采女昨日也不光为着请安。”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郑贵妃这次竟满口承认了,这第二句更是引人遐思。
尤其是方采女,顾不得尊卑,充满惶惧的目光紧紧地盯在郑贵妃面上,身子止不住发抖。
她怎么忘了,比起她,贵妃更想并且更有能力将罪责推在自己身上。
“方采女是来与臣妾做交易的,她想将腹中的皇子养在臣妾膝下,以此换取一个不错的位份,还让臣妾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好多得一些皇宠。”
“不过皇上和娘娘知道,臣妾在其他事上向来大度,但在皇上的宠爱上,一直小心眼,为此也不知道招了妹妹们多少恨。”
郑贵妃一面说着,一面用深情幽怨的目光看着帝王。
不管帝王反应如何,这话却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响在众宫妃心头。
方采女有孕!
众人面上均是惊异复杂之色,但顾攸宁却觉得身后靠着的身子一僵。
她抬头看了一眼帝王,却发现帝王眼里有怒火和冷意乍现。
心中泛起疑惑,帝王已过而立之年,宫中却只有两个皇子,皇嗣单薄,怎么会如此反应。
还是听到方采女擅自决定皇嗣的去处,心生不满?
此刻地上的方采女却觉得自己整个身子仿佛坠入了冰窖,腹部也传来一阵阵阴冷的痛,顿时冷汗直冒,但众人只觉得她心虚,倒是很好地映证了贵妃的话。
投靠贵妃不成,方采女便想用另外的法子博得皇上的怜惜,兴许还想一石二鸟,除去一个高位妃嫔。
“血!方采女身下有血。”
也不知是谁,突然惊叫起来。
“快,快去请御医。”
皇后面色骤变,忙扶着宫女的手起身。
宫人们乱成一片。
皇嗣为重,顾攸宁落水的事自然只能放在一旁。
“地上寒冷,还不快把方采女……”
皇后看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榻,神色间迟疑为难起来。
“皇上,让宫人们送嫔妾回宫吧。”
“檀音!”
顾攸宁一面说着,一面把手给檀音,就想离开帝王的怀抱,但刚直起身子,就被帝王打横抱起:“这边的事交给皇后处理,朕先送顾婕妤回长春宫。”
“皇上,方采女腹中的皇嗣重要。”
何充媛冷不丁上前劝道。
“充媛此言有理。”
听到帝王肯听自己的忠言,何充媛面上露出欣慰之意。
但帝王下一句话就让她僵了脸色:“那充媛也留下陪皇后照料方采女。”
顾攸宁心底暗笑,萧珩莫不是故意的。
但帝王对方采女腹中皇嗣的态度,确实让她有些疑惑,就算方采女心术不正,帝王也不该是如此冷淡态度。
她不觉得帝王今日之举全是为着自己。
“怎么了?还是冷?就说让你坐在朕怀里。”
萧珩一把将人抱在膝上。
“回去后让宫人好好服侍你用热水沐浴一番。”
萧珩将那双略显冰凉的手握住手心,温声嘱咐道。
“皇上,真的是方采女想要害臣妾吗?”
顾攸宁靠在帝王胸口,幽幽问道。
“宁儿觉得呢?”
顾攸宁摇了摇头:“嫔妾不知道,但嫔妾怀着峥儿时,连一步路都不敢多走,还被皇上训斥臣妾懒呢。”
“可不是,宁儿那时还把朕往门外赶呢。”
萧珩想起当日的事,脸上也浮出笑意,只是很快就冷了下来。
那时其实是后院的女人动了心思,想让宁儿将腹中胎儿养得极大不好生产才指使了宁儿院子里的嬷嬷用言语误导。
但这些事宁儿都不知道,这傻女子,倒将自己的训斥记得牢牢的。
“宁儿,今日的事朕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宁儿母子回宫不过一月,两人却是轮流遭难,尤其是今日,他差点失去宁儿。
“其实嫔妾会水,只是当时脚下一滑,突然落水,有些心急,不然嫔妾不用人救,自己就能上来,那两个内侍也没有动手的机会。”
“你呀,真傻!”
帝王却是抱着人喟叹一声,他虽然也惊讶顾攸宁会水,但还是为这女子的单纯叹息。
怀里的女子只当是自己脚下不稳掉下湖里也就算了,现在还将自己会水的事说出来。
若是寻常宫妃,怕是一分的险也要说成三分,唯恐自己怜惜不够。
“嫔妾才不傻,只是贵妃娘娘今日好像对嫔妾很是不满,若是嫔妾能自己上来,也就没有后边的事了。”
“嫔妾只想和峥儿在长春宫内安稳度日。”
顾攸宁在帝王怀里轻声道。
萧珩心中一窒,怀里的人是单纯,但不傻,她不懂后宫里这些尔虞我诈,但她心里却又明白其中的曲折。
他为太子时,尚能保住怀里女子的单纯,难道如今成了九五之尊,反而就做不到了。
就算暂时不能动那些人,他也一定不能轻放过此事。
“朕保证,你和峥儿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这句话帝王不是第一次说,但这次却含了肃冷之气。
顾攸宁知道,她方才的话起了作用。
“臣妾还以为皇上听信旁人的话,就此不理臣妾了呢,那臣妾还要这身子做什么?”
郑贵妃苍白的脸上泛了粉意,伏在帝王的膝上。
“朕哪里舍得。”
萧珩的语气越发温柔,但看向地上还跪着的宫人时面色却转为严厉:“今日若不是朕及时赶到,你们就这么由着贵妃一人在塌上难受,你们素日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来人,将殿内伺候的人都拉下去,每人赏五十板子。”
“皇上饶命!娘娘饶命!”
殿内的宫人都吓得磕头求饶,跪在最前的宫女更是企图上前拉郑贵妃的裙摆,却被帝王一脚踹开了。
“皇上……”
郑贵妃直起身子想要说什么,却被帝王一脸疼惜地轻揽在怀里:“将人拉去慎刑司行刑,别扰着了贵妃。”
宫人们很快被御前的人拖了下去。
“朕知道爱妃心软,不忍重罚,爱妃放心,朕只是给她们一个教训,等行完罚,人依旧留在爱妃身边伺候。”
帝王看着郑贵妃面上的急切,温声安抚道。
“臣妾又让皇上费心了。”
殿内伺候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还有两个宫女更是自己从郑家带进宫的,郑贵妃不想让这些人没命,不过只是罚五十大板,这些人命贱,倒也不妨事。
……
晚间,承安宫偏殿。
“嫔妾给皇上请安。”
“起吧。”
萧珩面无表情地走到床前,张开了手。
郑宝林忙低着头上前伺候更衣。
“皇上,贵妃娘娘那边又心口疼了。”
两人刚在床上躺下,曹忠就在门外轻叩道。
郑宝林闻言就要起身,却被帝王压在了身下。
“皇上,姐姐她……”
郑宝林怯怯不安道。
但帝王终究没有起身。
“喝了。”
帝王走后,郑宝林就被吕嬷嬷粗鲁地灌下一碗苦涩浓郁的坐胎药。
……
第二日清早。
凤仪宫。
“娘娘,昨日承安宫那位承宠了。”
鸾镜前,宫女一面小心地将一枚凤钗插上已经挽好的云髻上,一面轻声禀道。
“那贵妃怕是今日又要告假了。”
皇后弯了弯唇。
“可皇上对贵妃也太言听计从了,这事若没有贵妃的允准,以郑宝林那胆子定是不敢主动邀宠的。”
“承安宫那边还传来消息,皇上昨日见贵妃不豫,不仅立时传了御医诊治,还将伺候贵妃的宫人,都拉去了慎刑司,由曹公公亲自监看着打了五十大板。”
宫女话里有些忧心。
皇后一时没有言语,倒是仔细打量起手里那支金累丝凤凰衔珠步摇。
“娘娘今日要戴这一支?奴婢给您……”
“不必了。”
皇后却将那一支步摇放下了。
长春宫这边,顾攸宁被帝后同时免了请安,她自然也不想折腾自己。
听过檀音禀报的承安宫昨夜发生的事,顾攸宁也有些弄不清帝王的想法。
重罚郑贵妃贴身伺候的人,是疑心昨日的事?还是真的因为贵妃差点犯病而动怒。
顾攸宁能看出,帝王对郑贵妃,逢场作戏的时候多,但未必没有一点真心。
毕竟郑贵妃对帝王的感情是真的,而真情最能动人。
不过帝王处罚了郑贵妃身边的人,也算是为檀音出气了,五十大板,又是曹忠亲自监看,不至于要了命去,但也够这些宫人在床上躺个半月。
而郑贵妃,身边亲近之人暂失,这些日子怕也不会顺心。
“皇上驾到。”
外面传来内侍的通报声。
“不必起身。”
顾攸宁刚要下床,就被大步走来的帝王按住了。
不过很快顾攸宁又转头面向里边,只留了个背给帝王。
“可是生气了?”
帝王只当顾攸宁知道自己昨日去了承安宫耍小性子,倒也不生气,扳过肩膀就想把人往怀里带,但怀里的人却是挣扎着缩进被窝,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嫔妾染了风寒,怕传给皇上。”
萧珩闻言面色尬然,轻咳了两声,他没想到这女子如今这般细心,而自己,方才却是想多了。
“朕问过御医,这风寒不会传人。”
“真的吗?”
顾攸宁将被子扯了一点下来。
“君无虚言。”
萧珩一本正经地说道。
顾攸宁却是暗地撇嘴,在这后宫,帝王哪里有一句实话。
“嫔妾难受。”
既然帝王自己说无碍,顾攸宁撑起身子,将自己投入帝王的怀抱。
“额上是有些烫。”
萧珩揽住人,用手背在顾攸宁额上贴了一下。
“是皇上手冷吧?”
顾攸宁微微嘟嘴:“嫔妾其实没什么事。但宫人们都听皇上的话,不敢让嫔妾下床,从昨日到现在,嫔妾身子都快躺软了。”
萧珩失笑,这女子还定是一如既往地率真,别人没病都要装出三分病,好让自己多记挂几分,她倒是好,一心只想着躺着发闷。
不过帝王此时心中很是庆幸,还好昨日的事没吓坏女子,性子还是这般鲜活。
“只要你每日好好喝药,等烧退了,朕就不让宫人们拘着你。”
帝王见女子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又在心里仔细搜罗了一番:“朕昨日已经下令将方采女废入冷宫,贵妃身边的人,朕也做了处置。”
顾攸宁闻言心中一喜,帝王此言,便是对郑贵妃疑心了。
不过她面上却是一片惊愕:“那方采女腹中的孩子……”
真是白日做梦!
暂不提林御女的谋算,歇过午觉,陪儿子练了半个时辰的字,顾攸宁才提着尚食局送来的点心,坐着软轿往乾明宫去。
“奴才给婕妤请安。”
到了乾明宫门口,顾攸宁还没下轿,曹忠就已经赶上前来行礼。
“曹公公好,不知皇上这会儿可得空?”
顾攸宁似瞧不见曹忠面上的焦色,立在轿下问道。
“得空,得空,顾婕妤来得正好,您快里边请。”
曹忠看到顾攸宁手里的食盒,笑得更殷勤了几分。
顾攸宁点头,独自步入了殿内,只见殿内的人正坐在龙案后,支着额头,手里拿着一份折子,剑眉拧得紧紧的。
帝王明显心神不悦,顾攸宁在心里暗骂了曹忠两句。
但人都走到帝王跟前了,总不能出去,而且她大概猜到了曹忠的意思。
帝王往日清润的薄唇起了些白皮,一看就是有很长时间没用过茶水,大概连午膳都未曾好好用。
“嫔妾给皇上请安。”
顾攸宁行过礼后,不等帝王喊起身,便用一双担忧的眸子看着帝王,与平日里的跳脱很是不同。
“你怎么过来了?”
萧珩看着下边身着织银蜀锦披风的女子,手微抬了下,示意人到跟前来。
顾攸宁这才走上台阶,顺手将食盒放在龙案上。
“尚食局今日送来了一些糕点,嫔妾和峥儿都觉得不错,便想着给皇上送些来。”
顾攸宁将食盒里的糕点取出来,但帝王面前都是一本本摊开的折子,竟是无处可放。
眼见着女子眨巴着眼愣在一旁,一双眸子只盯着手里的糕点,生怕看见些什么。
“出息!”
萧珩眼里闪过嫌弃,手却伸了过去。
不过片刻,折子已经被归置在另一边。
“皇上尝尝,这几样糕点就是凉了也好吃。”
心中的郁气经女子方才笨拙的殷勤一打岔,散了不少,再加上午膳只用了两块,腹中确实空空,萧珩本已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听到这话手上便是一滞。
这是什么话?他堂堂九五之尊只配吃凉的。
萧珩想训斥,但又觉得不该与这女子一般见识,她今日能想起给自己主动送糕点已算有长进。
于是两口将手里的牛乳豆沙糕吃了。
萧珩本打算吃三两块随意垫垫肚子,所以等吃完第三块就拿起明黄的罗帕擦手。
“皇上不吃了?那剩下的嫔妾吃了吧。”
顾攸宁将梨汤放在帝王面前,自己拿起剩下的点心吃了起来。
这梨汤倒还有些温热,但帝王不喜它的甜腻味,只打算碰碰唇就算了。
但却是出乎意料的不腻味,只有梨子的清甜,萧珩便靠在椅背上,转头瞧见女子用得香甜,看了一会儿,手不自觉地也伸了过去。
就这样,等两碟子糕点见底的时候,帝王已经吃了八分饱,再加上一盏梨汤,只觉得精神都好了许多。
“果然用了膳食后,皇上的气色好多了,曹公公这下可以放心了。”
“您不知道,刚才曹公公恨不得直接将嫔妾拽入殿内。”
顾攸宁将碟盏收回食盒,高兴地说道。
萧珩眼里的笑意不见了:“是曹忠让你来的?”
“是啊,曹公公说皇上这几日为国事操劳,连膳都不高兴用,也没人劝上一句,让嫔妾得空过来探望……啊……”
顾攸宁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扯入一个硬实的怀抱,抬眸正好对上帝王不善的眼神。
“朕身边怎会没人……原来爱妃不是自己关心朕,只是帮人的忙。”
帝王真想说他不进后宫的日子里,往乾明宫送汤汤水水的宫妃就没停过,不然那曹忠能成这副圆润模样。
但这话他又下意识地觉得说不出口。
顾攸宁的腰落在一双有力的大掌里,她先是忐忑地往殿门口看了一眼,见门闭得紧紧的,才伸手抚上帝王有些憔悴的脸,眼底满是忧色:“嫔妾自然是关心皇上的,皇上现在的脸色比从前生病时还要差上一些。”
提起过去,帝王眉眼间的怒气慢慢落了下去,空着的左手不自觉地抬起,轻轻覆在脸上的那只手背上,但那眉眼刚柔和下来,就听得怀里的女子极是懊恼地吐出一句:“都影响皇上的俊逸了,真是太可惜了。”
“宁儿!”
腰上的那只手力道瞬间加重。
看着帝王面上鲜活的恼怒,顾攸宁心底暗笑,她那番话本就是故意的,既能给曹忠卖个好,又能挑动帝王真实的情绪。
而且帝王最不缺的就是女子的温柔。
只要帝王想要,十八般的温柔够每日轮换着享受。
她何必再做个温柔细致人。
当然,她还有另一层只有帝王才能看出的目的,不过帝王若是没看出来,也无大碍。
“皇上,崔相国,郑国公,何侍郎求见。”
萧珩斥责的话还没出口,殿外响起曹忠的禀报声。
两日间连着两次斥责都不能开口,帝王心里真是憋得慌。
“皇上,朝臣来了,嫔妾该走了。”
顾攸宁趁着帝王愣神的当口,腰身一扭,就从帝王怀里挣脱出来。
那双明眸里还带着几分得逞的骄傲,不过等走到下边时,她又是规规矩矩的:“嫔妾告退。”
殿门打开,顾攸宁出来,对着一旁的曹忠道:“曹公公,皇上已经用过膳食。”
“真是多亏了顾婕妤,奴才送您出去。”
曹忠面上一片喜色。
“臣见过顾婕妤。”
曹忠身后着紫色官服的几人也对着顾攸宁行礼。
“几位大人免礼。”
顾攸宁目光不经意地从当前几人脸上滑过,体格健壮,眉眼狠厉的是贵妃的父亲,郑国公;身形儒雅,眼里却有轻浮之色的是太后的弟弟,尚书省仆射,崔相国;至于最后边的那位,该是何充媛的父亲,何侍郎。
这几位同时入宫,再加上萧珩眼底的青黑,朝堂上怕是出了大事。
“皇上,登州之事……”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来,再往前走,顾攸宁就听不见了。
不过登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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