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娜尔依拉勒的其他类型小说《偶遇少年,我春心萌动阿娜尔依拉勒全局》,由网络作家“南星见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呦,他们下午进行赛完马后,会去进行叼羊比赛,就上次我们在依拉勒婚礼上看到的那个。”叼羊比赛,我是知道的,不过上次我没有看到库恩参加,这次他应该会参加吧。“今年的赛马比赛好激烈呀,阿尔斯兰也参加了,就是他们都在赌阿尔斯兰会是冠军。”阿娜尔说这话时,还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依拉勒。果不其然,依拉勒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库恩呢,库恩能赢吗?”我问阿娜尔,其实在我心里,我更希望库恩跟太阳获胜。阿娜尔啧了一声,面露难色。“是哦,今年库恩回来了,往年阿尔斯兰都是冠军。哎呀,我也不知道嘛,今天下午我们去看就知道了。”我从桌上拿了一个馕饼,开始小口小口地吃起来。下午一点比赛开始,他们的比赛规则是,绕着整个白哈巴村周围一圈,第一个回来的就是冠军。我隔着...
《偶遇少年,我春心萌动阿娜尔依拉勒全局》精彩片段
“凌呦,他们下午进行赛完马后,会去进行叼羊比赛,就上次我们在依拉勒婚礼上看到的那个。”
叼羊比赛,我是知道的,不过上次我没有看到库恩参加,这次他应该会参加吧。
“今年的赛马比赛好激烈呀,阿尔斯兰也参加了,就是他们都在赌阿尔斯兰会是冠军。”
阿娜尔说这话时,还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依拉勒。
果不其然,依拉勒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库恩呢,库恩能赢吗?”
我问阿娜尔,其实在我心里,我更希望库恩跟太阳获胜。
阿娜尔啧了一声,面露难色。
“是哦,今年库恩回来了,往年阿尔斯兰都是冠军。哎呀,我也不知道嘛,今天下午我们去看就知道了。”
我从桌上拿了一个馕饼,开始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下午一点比赛开始,他们的比赛规则是,绕着整个白哈巴村周围一圈,第一个回来的就是冠军。
我隔着人群远远地就看到了库恩,他在额头上系了一条发带,他拍了拍太阳的头,俯身对着太阳说了些什么。
随后比赛正式开始,所有的参赛选手都一跃而出。
比赛怎么也得进行两个小时,因为村子挺大的,我打算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凌老师,下午有空吗?市里给我安排了工作,需要统计一下每位牧民家有多少头牛羊,可以帮我记录一下数据吗?”
陈函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有些期待地看着我。
“行,我正好没事干。”
他听后微微一笑。
我跟着陈函把来参加赛马会的牧民家里都了解了一遍,我实在是没想到陈函竟然能听得懂这么多民族的语言。
我称赞他时,他还很不好意思地挠头发。
“这是基本操作,因为阿勒泰市的少数民族太多了,我听不懂大家说话,就不能帮助大家了。”
也是,不过他的语言天赋应该是极好的。我自诩学习语言的能力很强,因为我的英语在高中时都是接近满分的存在。
后面上了大学,有的老师要去跟外国人交流,也是带的我去翻译。
可是就算待了这么久,我也还是听不懂哈萨克语,即使我很刻苦地去请教,也依旧学不懂。
“他们有人回来了!”
我听到人群中有人开口,便快步冲到了毡房外。
在辽阔的大草原上,我看到了骑着赛马尽情奔驰的库恩,原本我以为男人留头发是很丑的,可是这在库恩身上却成了一种特色。
就是此刻,我努力地想要看清远处的库恩,他的长发随着赛马的奔跑而一上一下地飘动。
那根金黄色的发带,也随着风在舞动。
跟在库恩身后的是阿尔斯兰,两人仅隔一米远。
周围的人都在大声给他们加油,可我不敢,我不敢大声叫出库恩的名字,只能在心里默默加油。
最后一秒,库恩夺冠!
他从马上翻身下来,跟终点处的人一一拥抱,最后他用略带遗憾的眼神看向阿尔斯兰。
“Чемпион менмін!”意思就是“冠军是我”。
阿尔斯兰虽然不服气,但是还是上前拥抱了库恩。
比赛结束后,大家都涌向了库恩,我也被人群带了过去。
今天的库恩是冠军,而太阳是最优秀的赛马,我真替他们感到高兴。
稍微让他们整顿休息了一会儿,我就听到阿娜尔说要去看叼羊比赛了。
我跟阿娜尔还有依拉勒坐在草地上,撑着脸颊发呆。
“刚刚阿尔斯兰说库恩赛马赢了他,叼羊比赛肯定不会让他赢。”依拉勒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真的想回去休息了,阿尔斯兰又不走。”
“哎呀,他们男人爱玩嘛,你就让他们玩嘛。”
阿娜尔点拨了一下依拉勒的脑袋,让她振奋起来。
我在一旁点头,阿娜尔说的确实不错,草原上又没有什么消遣的游戏,这叼羊比赛恐怕就是唯一的娱乐项目了。
库恩不知何时抢到了羊皮,结果阿尔斯兰和好几个人一直围着他,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想,库恩今天无疑是最耀眼的那一个人,我都听到好多人说要把自己家的姑娘许配给他了。
库恩真是艳福不浅,偏偏他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在那里玩得没心没肺。
我的心里突然没来得一阵失落,如果让我看着库恩结婚,娶他心爱的姑娘,那真的太痛了。
一想到这儿,我就心揪疼,干脆用手挡住脸,试图把这些想法赶出自己的脑袋。
不知道他们玩了多久,最后也没分出个胜负,阿尔斯兰还跟库恩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他们一群大男人就围在草地上开始喝酒,喝多了就开始唱歌。
下午六点,依拉勒终于把阿尔斯兰带回了家,而我跟阿娜尔也得走了。
我看着喝醉的库恩被他们抬进了毡房,就想要跟着进去看看。
但是阿娜尔一把把我拉走了,她说要快点走了。
我跟她来到拴马的地方,竟然在这儿看到了太阳,它在乖乖吃草。
我上前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它好像看了我一眼,没理,又开始吃草。
它还挺可爱的,伸着老长一个脖子在那儿吃草,我看到它的脖子处的鬃毛好长,于是恶趣味地给它编了个超大的辫子。
阿娜尔牵着马走了过来,看我在摸太阳,她魂都要吓掉了。
“天呐,你快别去碰那匹烈马,它太凶了。我上次就摸了它一下,它就要来追我。”
“库恩的马跟他一样,都不是好惹的。”
“没有啊,太阳很乖的,你看嘛,我还给它编了个辫子。”
阿娜尔把我拉走,不让我再接近太阳。
回到小卖部时,小卖部婶婶还没回来,我只看到了屋子里的奶奶。
“我要看电视,看电视!”奶奶嚷嚷着。
“好,我马上给你开电视。”
我走过去给奶奶打开电视,她才安静下来。
我蹲在奶奶身前,问道:“婶婶没回来吗?”
奶奶不说话,就一直看着电视。算了,婶婶多半又去喝酒,她是个神秘的女人。
我有好几次晚上被尿憋醒,都看到婶婶不在屋子里。我开始是担心她出什么事,因为这地方要是出点啥事,找也找不到。
后来我就穿上衣服出去找,结果就看到小卖部婶婶一个人坐在河边喝酒,有时候一喝就是一整夜。
我作为一个外人,自然是不能多问,也没有主动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奶奶,今晚你要吃什么啊?”
“我要吃土豆!”
奶奶总是这样,只有问她吃什么的时候她才会说话。
“太干巴了吧,我给你煮面条怎么样,鸡蛋面条。”
“也行。”
我给奶奶收拾遗物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库恩!
那一刻我的内心是恍惚的,这几天我一直紧绷着情绪,因为我知道爸爸妈妈也很煎熬,我不能表现得比他们还脆弱。
可是看到库恩来电的这一刻,我是真的完全忍不了了。
接通电话,库恩温暖的声音立刻就传出来了。
“凌呦是你吗?你回家了是吗?出什么事了吗?”
“库恩,我奶奶去世了。”
我在这边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可把那边的库恩急坏了。
库恩是在我走后的第二天才知道的,他立刻就去了村主任家,可是村主任也不知道这件事。
陈函是在下午来的,当时正好库恩也在,就刚好得知了这件事。
他跑去小卖部,拿起电话时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她的电话,上次只给了自己的电话,忘了要她的了。
好在他想起学校会存每位老师的信息,干脆直接找到人把凌呦的资料送了过来。
库恩又担心贸然用别的电话给凌呦打她会不接,于是又连夜赶到马场,找到了自己的手机,这才给她打上电话。
“凌呦,现在是晚上对吗?”
我洗了洗鼻子,用手擦脸上的眼泪,哽咽着说是。
“现在抬头看天空,能做到吗?”
“能。”
我跑出屋子,进了院子。
“有看到星星吗?”
库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点头。
“有。”
“现在找到最亮的那一颗,找到了吗?”
我擦干眼泪,努力地在天上找最亮的那颗星星。
“我找到了。”
“恭喜你呀凌呦,找到你奶奶了,她也找到你了呢。”
我破涕为笑,这才明白库恩的意思。
“在我们哈萨克族,亲人死去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只要找到最亮的那一颗,就证明找到了逝去亲人。”
“嗯。”
库恩在电话另一头没听到我的哭声,总算放下了心里的那块石头。
“好好帮你奶奶准备葬礼,好好吃饭睡觉,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好,谢谢你库恩。”
“我应该做的,你得振作啊凌呦,你都不知道,学校里的孩子天天都在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就连班上最调皮的学生都开始努力读书了,就怕你不回来。”
想到村子里的孩子,我死去的心仿佛又恢复了活力。
“我把这边解决完就回去。”
“行。”
挂断电话后,我走进屋子,爸爸妈妈红着眼睛,把奶奶生前用过的东西全都收出来准备拿去烧。
我看向一旁的姐姐,对她说:“姐,你带爸妈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收拾。”
“能撑得住吗?”
“能,我小时候就在这儿长大的,我怕爸妈把有些不该丢的东西丢了。”
“行。”
姐姐带着爸妈回了屋子,我开始一点一点把有关奶奶的记忆从这个屋子里抹去。
客厅里的那面墙上全是我画的东西,我小时候有个画家梦,总爱画点什么,于是就把目标放到了这面墙上。
奶奶上山回来后也没骂我,反倒是给我买了一本画册,让我以后在画册上画。
后来爸爸说要把这面墙重新粉刷一下,奶奶却不准,非要留下来。
我后面放假回来每次看到这面墙就会觉得不好意思,也开始劝奶奶把墙刷了。
“刷什么,这是你小时候画的,珍贵着呢。你不在的时候,就是这面墙陪着我。”
后面我也没再劝说了,直到如今我才敢重新正视这面墙。
原来奶奶不刷墙,只是因为我在墙的正中心画了两个丑丑的小人,一个是奶奶,一个是我,手拉着手,旁边是我们的屋子。
自从那天骑马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库恩接触过。
因为我知道,我跟库恩之间有太多的问题,如此往复,我只能单相思。
可是单相思会给我带来什么呢?带来的是无尽的烦恼,所以我想要主动斩断自己的幻想。
库恩来找过我几次,可我都用最不能推脱的理由一一拒绝了。
春节到来,今天的雪下得格外的大,好像是我来这么久下得最大的一场雪。
我开门时,已经看不到通往学校的路了。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有个学校,恐怕不会有人会发现我,我应该会永远消失在这个寒冷的冬天。
手机我已经很久没开过机了,我想着姐姐应该会带着父母去好好玩,他们可能已经把我忘了。
为什么我永远都是一个人呢?
今天我想偷个懒,就让那雪堆在那里吧,反正最近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来找我,我也可能不会出去。
我搓了搓手,想着过年还是要有过年的氛围。
从箱子底下掏出春联和红灯笼,我想着把他们贴在我的小木门上。
门不高,我搭个凳子其实就能挂。
可惜的是我把春联买长了,从顶部顺下来,竟然还有好多拖在地上。
我像个泄气的皮球一般,重重叹了口气。
今天睡了个懒觉,起来已经是十点了,还得想想我的午饭怎么解决。
想得太多,我一个不留神就从凳子上摔下来了。虽然不高,但是还是蛮疼的。
新年我就那么倒霉吗?再把春联拿起来,却发现刚才摔倒的时候春联被扯断了一截。
好好的春联,如今只剩下“岁启新程”,我的“万事兴”被撕碎了。
哎,我认命般地把仅有的四个字贴在门上,竟然还刚刚好。
红灯笼挂哪里呢?我想了好久也没想到,屋檐上挂不稳,挂在外面的围墙上肯定被风吹到哪里都不知道。
“凌呦!”
寂静的四周突然被这道声音打破,我的世界突然就又充满了色彩。
我转头看去,竟然是阿娜尔,还有阿勒玛,远远看过去竟然还有库恩!
看到库恩,我的心脏突然开始猛烈跳动,我竟然开始不自主地整理发型。
“哎哟哎哟,你家门口这雪太厚了吧,再厚些就找不到你家啦。”
阿娜尔提着裤子,从厚厚的雪堆里走向我家。
“你在挂灯笼吗?”阿娜尔指向我手中拿着的灯笼。
我不好意思地藏在身后。
“对,就是不知道挂哪里。”
阿勒玛也走了过来。
“这简单嘛,你让库恩帮你,他男人嘛,长得高,给你挂在屋顶顶上。”
“阿勒玛,灯笼是挂在屋檐上的,挂在屋顶上怎么看嘛。”阿娜尔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样嘛,让库恩给在屋檐上架个树枝嘛,挂上去就行了。”
“我看也行。”
我不太好意思抬头看库恩,只能假装在思考怎么挂这红灯笼。
库恩开口:“行,我去想个办法,挂在屋子前面。”
说完他就去外面找树枝了,留下我们三个人。
阿勒玛热情地握住我的手。
“不是跟你说了来我家吃羊肉的嘛,怎么没过来?”
她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件事。
“我忘了。”
“哎哟,你看,阿勒玛在家里迟迟等不到你,就来我家看看你是不是来了。”
“那库恩为什么也来了?”我问。
“爸爸让他来家里把屋顶补了补,来帮忙的嘛。”
阿勒玛一拍手,兴奋说道。
“正好你们都在,今天都去我家吃饭嘛。晚上村子里的人都要去小卖部喝酒,咱们也来过过这汉族人的春节嘛。”
“我看行,凌呦你呢?”
她们两人一起看向我,那我是不去也不行的了。
“可以。”
库恩回来时就看到我们三个人在齐刷刷地铲雪,他帮我把灯笼挂好后,就一起去了阿勒玛家。
一路上,我都走在阿勒玛跟阿娜尔的中间,与库恩没有一点眼神接触。
到阿勒玛家,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库恩坐在我的斜对面,在跟别人聊天。
傍晚时分,我们一起去了小卖部。
那里更热闹,大家生了一堆篝火,小卖部的婶婶拿着酒出来招待大家。
嘴里还在喊着:“今天敞开了喝,都不收钱的啊!”
牧民们一听就更开心了,纷纷叫好。
阿娜尔跟库恩被叫去弹冬不拉,我远远地望去,总觉得他们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不忍再看,于是跑进小卖部帮婶婶端酒菜。
“今年新年,不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吗?村长前几天给我把电话线牵好了,工人来打过,打得通。”
我叹了一口气。
“我爸妈跟我姐姐出去旅游了,可能都没把我想起来。”
小卖部婶婶一听,停下了端菜的动作。
“你不打个电话怎么知道嘛,再说了我们这里这么偏,连个信号都没得,说不定他们把你电话都打爆了。”
“你要是新年再不打过去,你爸妈说不定都要跑来阿勒泰找你了。”
“我女儿也是这样嘛,她说她想当个作家,想自己出去闯一片天。可是我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当成作家,这么说只是让我放心。”
“我那时候总是偷偷地去乌鲁木齐打工的地方看她,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在外地一个人闯。我看破不说破嘛,知道她有理想,不愿意拆穿她。”
“我也不祈求她有什么大出息,要是实在干不下去,我就开小卖部多赚点钱嘛,以后也能让她有个依靠。”
小卖部婶婶说这话时眼眶已经红了,她用衣袖擦了擦,又开始干活。
我的内心被触动了,突然就很想听我妈的声音。
“婶婶,电话在哪里?”
“那边桌子上。”
我立刻走了过去,拿起电话开始拨我妈的电话。
由于紧张,我好几次都没把电话输对,最后总算输对了。
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
我第一反应是激动到说不出话,声音都开始哽咽。
“妈,是我,凌呦。”
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只听到哐当一声。
“你这死孩子,去了这么久连个电话都不打,我跟你爸都快急死了。你那个电话打过去,一直关机,你姐想去阿勒泰接你,结果大雪把路堵了,飞机也停飞了。”
“我们以为你出了意外,你爸都进了好几次医院。”
“对不起啊妈,我都跟你说过这边没有信号的嘛。”
“那你也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你说你当初要去阿勒泰,我们也不反对你,可是你总得时不时跟我们报个平安呐。”
“我错了,新年快乐妈,我今年不回来了。”
“新年还快乐个什么啊,你长这么大第一次不回家过年,这还算什么新年嘛。不过你打了电话来,我跟你爸,还有你姐都开心。”
我听到声音里传来爸爸跟姐姐的声音。
“是我妹妹吗?”
“对,终于打电话来了。”
姐姐把电话拿过去,声音哽咽得不像话。
“你说你,要把我们急死是吧,我去了好几次阿勒泰,都被堵在半路了,妈更是急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在那边过得好吗?前些天爸爸身体不好,我带他去美国看病,妈总是念叨着你,说你就想出国见见世面。”
“我过得挺好的,这里的人也挺好,再过一年我就回来了。”
“行,妈还有话跟你说。”
“呦呦啊,要不要妈妈来陪你啊,你说你,我都不知道你是胖了还是瘦了,我这心里担心得很。”
我想着村子里的生活,皱了皱眉。
一整个冬天,我就没洗过几次澡,饱饭也没吃过几次,每天都是垃圾食品,妈妈来了还得了。
“不用了,还有一年我就回去了,这边打电话挺贵的,那我就先不跟你们说了。”
“行,那你照顾好自己。”
最后爸爸妈妈和姐姐一起在电话里对我说“新年快乐”。
我开心地挂断电话,仿佛所有阴霾都消失了。
新年拍拍头,坏运通通走开,我开心地跑去屋外。
今天早上打开门,我才难得发现是个好天气。
雪停了,阳光明媚,好像都不是那么冷了。
我计划着把我的被子拿出去晒晒,再顺便洗个头发。
上次去镇上,因为嫌麻烦,我去理发店把头发剪成及肩短发了。
不能说好看,也不能说难看,反正洗头是方便了不少。
我烧了一大壶热水,拿出一个大盆子放在院子中央,掺了些冷水,刚刚好。
我进屋子把上次阿娜尔给我的洗头膏拿了出来,没有工业香精味,是淡淡的草香和花香。
洗完头发,我立刻就拿毛巾把头发包起来,再把我的大棉袄穿上。
已经是二月份,最冷的冬季终于要过去了!
我得趁着太阳正好的时候把被子拿去草原上晒,学校里没有支架。我记得牧民们都是把衣服晾在草原上的,他们在那里搭了个架子。
想着时候还早,我今天下午也没事干,就拿出我的布口袋,准备去阿巴伊上次说的那片林子里摘点木耳。
于是呢,我一个人扛着一整床被子,一拐一拐地去了草原。
牧民们是把架子搭在河流旁的,这样,就可以方便他们洗衣服和晾衣服。
我去的时候,正好有牧民在那里洗衣服,看到是我,都很亲切地跟我打招呼。
“jahseme!”
“jahseme!”
我看到阿娜尔也在那儿,她也看到我了,赶紧起身把手上的水擦干,过来帮我晾被子。
“你也来了嘛。”
“对呢,今天太阳大,我把被子拿出来晒晒。”
“哎呀,早知道我也把家里的被子拿出来晒了,捂了好久,都有霉味了。”
“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被子拿出来晒的!”
阿娜尔看到我放在一旁的口袋,问道。
“你是要去摘木耳吗?”
“对呢,我听阿巴伊说他家后边那片林子里有不少木耳呢!”
“哦,那我可不能陪你去了,我有好多衣服要洗呢,你看嘛,都堆成山了。”
阿娜尔双手叉腰,无奈摇头。
“行吧,我得快去快回了。”
我跟阿娜尔告别后,就去了阿巴伊家后边的林子。
果然如他所说,我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片一片的木耳。
整个木桩上都是,肥沃得不行。若不是我要吃,恐怕就要暴殄天物了。
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牧民们不吃木耳,因为它是黑色的,他们觉得这象征着不幸,那可真是错过了一道美食。
或许,我可以带上小卖部的婶婶一起来,把它晒干了拿去镇上卖,镇上的人倒是要吃这玩意儿。
我一个人是肯定吃不完的,这也算是帮了小卖部婶婶一个忙。
这么想着,我已经摘了一口袋的木耳了,口袋装不下,我只能下次找机会再来。
我把口袋用绳子打了一个结,以免它掉出来。
走出林子的时候,太阳还很大,可是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自从来了这儿,我就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生活得好不规律。
我回到草原上,其余人已经洗好衣服回去了,只剩阿娜尔还在洗。
我把木耳放在一旁,过去帮她。
“呀,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对呀,那边木耳好多呢,我都摘不完,准备下次再去。”
“行嘛,下次我骑着小马去帮你驼。”
“倒也要不到那么多嘛,我吃完了再去摘。”
“好嘛。”
阿娜尔递给我了一坨黑乎乎的肥皂,他们这边叫“黑肥皂”
我以前没见过,阿娜尔之前给我送了一些来,可是我用不习惯,就放在屋子里吃灰。
“这个好神奇啊,洗出来都没有泡泡,这个怎么做的啊。”
“哈哈,这个好用呢,我们这边都用,等到夏天的时候我妈妈她们又要做黑肥皂,你要是好奇,今年我们家做的时候我叫你嘛。”
“你真好阿娜尔,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凌呦。”
我们俩有说有笑地把所有衣服都洗完了,阿娜尔家衣服真多,晾了整整一个木头架子。
阿娜尔家里人有,她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还有爷爷奶奶。
我去过她家里好多次,他们都很热情。
“我得快些回去做饭了,今天家里来人了。”
“好。”
我不急着走,阳光还很好,等到太阳快下山了我再回家。
阿娜尔拿着盆子离开了,我找了一个阴凉处坐下。突然一阵困意袭来,可树下有些凉。
我干脆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就这么双手一张,重重地躺了下去。
“好舒服呀!”
暖暖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是被一股湿湿滑滑的东西舔醒的。
我睁开眼睛,竟然发现一头小羊羔在舔我的脸。
“哎呀,我的天呐。”
我赶紧起身,用衣袖擦自己的脸。
“你醒了啊。”
我刚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就听到了库恩的声音。
他坐在我的身侧,嘴里叼着一根草,肆意自由极了。
“你怎么在这儿?”
我揉了揉眼睛,把小羊羔抱在怀里。
“好可爱的小羊羔啊。”
“前天家里母羊下的,我带它出来走走。”
“这样嘛。”
我这才发现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周围开始吹风,有些凉意。
“我得回去了,被子还没收。”
库恩听后站起身,我把小羊羔递给了他。
“哎呀!”
“怎么了?”库恩转身看向我。
我嫌弃地把脚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鞋底。
“又踩到羊粪了?”
“是稀的,还是热乎的。”
“哈哈哈,那应该是小羊羔刚刚拉的。”
“咦。”
我嫌弃地在草地上蹭了蹭鞋子,昨天才刚刷的鞋子,又白洗了。
库恩还在那里哈哈大笑,我冷不丁地白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我替小羊羔向你道歉,送你回家行吗?”
我傲娇地抱起双臂,
“那也行。”
库恩把我带到他的马儿旁,他去帮我取被子,我发现今天的这匹马不是太阳。
库恩把我托上马背,再把被子绑在马背上。
“太阳怎么好久不见了?”
“哦这样的,过几天就是赛马会了嘛,我把太阳送去马场训练了。”
“什么时候有赛马会?”
“再过一个星期,到时候还有叼羊比赛。”
“这又是什么啊?”
“你来吗?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能去吗?”
“当然了,草原上的人们都会去。”
“那我也去,到时候跟阿娜尔和阿勒玛去。”
“行。”
库恩把我送回了家,然后就离开了。
我把被子重新套上罩子,刚刚晒过的被子有草原的香气,我觉得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
库恩问她,为什么陈函家庭条件不错,工作也不错,而且家里人也同意,她还是不愿意呢?
凌呦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库恩突然想起来上次凌呦说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她能喜欢他吗?喜欢库恩?
这样库恩一定会一辈子对他好的,可是他不敢想,父亲的话让他太痛了。
凌呦支教完了是要走的,她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吃不惯生牛肉,喝不惯咸奶茶。
这些库恩都可以解决的,他在马场的时候经常自己做饭,厨艺还不错,凌呦应该会喜欢。
爸爸说凌呦不会洗衣服,吃不了苦,可是他会啊。凌呦不用洗衣服,也不用打扫家务,这些库恩都可以做。
他只希望,凌呦能够接受他,能喜欢他,不要喜欢别人。
那样,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库恩简直不敢想,所以回去的路上他整个人都是恍惚且担忧的。
凌呦连陈函都看不上,那还会看上自己吗?
因为明天就是纳吾热孜节,所以学校得放三天假,我也蹭着放了个假。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屋外热闹的声音给吵醒了。没过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敲门声。
“凌呦,你起床了吗?”
我穿着从家里拿来的小熊睡衣,迷迷糊糊地去给阿娜尔开门。
“天,你还没起床呢?”
“对。”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脸困倦地看着阿娜尔。
“哎呀,今天可是大节日,我妈妈在家里熬了纳吾热孜粥,村子里的人都要去我家喝粥,你也快点收拾一下。”
“哦,好。”
我回到屋子里,把厚重的睡衣换下,简单洗漱了一番,就立马去了阿娜尔家。
来到这儿后我看到了好多人,阿娜尔把我带去了厨房。
“我妈妈他们在煮粥,你要不要来看看。”
“行啊。”
我跟着阿娜尔去了厨房,一股热粥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纳吾热孜粥是由小麦,冬宰肉,酸奶,大米等七种食材组成。
小麦,大米等农作物寓意着来年五谷丰登;加入面条,形象为钱串子,寓意来年丰收满满;加入剩余的冬宰肉,寓意着节约粮食。
因为春天属于阳气初生的季节,在这个季节,食用冬宰肉容易上火,所以用酸奶辅助。
熬完粥后,我们坐在屋子里,由阿娜尔给我们一人盛一碗粥。
我开始喝的时候还挺不习惯,有些咽不下口,因为粥搭配着酸奶,我还是头一次见。
库恩来得比较晚,我的旁边是给阿娜尔留的位置,他却直接坐了过来。
盛粥的婆婆端了一碗粥给库恩,库恩接过。
“Рахмет,Nauerez huttle bolsen!”
婆婆也回了一句,“Nauerez huttle bolsen!”
我从来的时候就一直听他们在说这句话,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啊?”
“Nauerez huttle bolsen是纳吾热孜节快乐的意思,也就是新年快乐。”
“哦!”
我在心里默念着库恩刚才的发音,然后尝试着说了出来。
“Nauerez huttle bolsen?是这样说的吗?”
“对,你得说的开心一点。”
“Nauerez huttle bolsen!”
“就是这样!”
其实有的时候,还是不得不佩服我的语言天赋,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还是会说上一些简单的哈萨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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