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凝封羡的女频言情小说《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薛凝封羡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鹿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临走之前,却回头看了一眼官衙门,手指捏紧了腰牌,不知道明日,是福是祸,可她没得选。希望,她不会牵连到酿酒司。薛凝再一次回到酒楼的小院之后,跟忍冬说了很多话。“忍冬,之前我酿酒还有绣品,赚的那些银子,你都记得放在哪儿吧?明日你偷偷回薛宅佛堂,走侧门,将银票拿出来带走......你跟余嬷嬷的卖身契,你们不用担心,若是我真的出了事,我会让薛家放你们离府,定不会将你们留在那里,让薛明珠磋磨......”忍冬越是听薛凝说,眼泪越是忍不住,头一回对着自家主子闹脾气。“姑娘,奴婢不要听,奴婢不听,姑娘会没事的,等姑娘出来了,姑娘带着奴婢拿银子......”忍冬生怕是薛凝在交代后事。薛凝叹了口气,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人总会有一死的,况且,...
《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薛凝封羡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她临走之前,却回头看了一眼官衙门,手指捏紧了腰牌,不知道明日,是福是祸,可她没得选。
希望,她不会牵连到酿酒司。
薛凝再一次回到酒楼的小院之后,跟忍冬说了很多话。
“忍冬,之前我酿酒还有绣品,赚的那些银子,你都记得放在哪儿吧?明日你偷偷回薛宅佛堂,走侧门,将银票拿出来带走......
你跟余嬷嬷的卖身契,你们不用担心,若是我真的出了事,我会让薛家放你们离府,定不会将你们留在那里,让薛明珠磋磨......”
忍冬越是听薛凝说,眼泪越是忍不住,头一回对着自家主子闹脾气。
“姑娘,奴婢不要听,奴婢不听,姑娘会没事的,等姑娘出来了,姑娘带着奴婢拿银子......”
忍冬生怕是薛凝在交代后事。
薛凝叹了口气,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人总会有一死的,况且,我也未必会死。”
“呸呸呸......姑娘不要说‘死’,奴婢不要你死......”
忍冬哭的差点背过气去,她不是薛家的家生子,从小被重男轻女的父母贱卖出去,给兄长娶了媳妇。
忍冬一开始被专卖给两个大户人家,遇上的主子都不是良人,对她非打即骂,她性子有倔。
直到她被第三次被专卖给了薛凝,她在薛凝这里,体会到了什么是家,有她家姑娘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薛凝抱着她轻拍着,没有再说其他。
因为忍冬啊,我早晚要跟你交代这些后事的,还有不到一年,我就要死了。
翌日一大早。
薛凝跟忍冬说,想要吃街尾的桂花糕,忍冬这才松手,去给她买糕点,否则忍冬是打算拉着她,不让她出门的,生怕她会出事。
“姑娘,奴婢一会儿就回来。”
薛凝想要跟她笑一下,却只能麻木的看着她,唯有那双眸子,温暖澄澈。
“去吧,别着急,天热,你走的慢些,若是半路饿了,就吃点桂花糕,你平时最爱偷吃这个。”
“姑娘,你又取笑奴婢......”
忍冬离开,脚步却很快,生怕回来晚了,看不见薛凝,对她这样好的姑娘,她希望长命百岁才好,这样她就能一直有家了。
薛凝却在忍冬走远之后,五指紧了紧,随后转身,将剩下的那坛千层雪,放在了小院的阴凉处,然后留下了一封书信,写着‘姨母亲启’。
薛凝走在大街上,脚步不快不慢,却步履坚定,终于走到了,京都城皇宫下,那搭起来的高台......
......
韩家酒楼小院里。
忍冬买完桂花糕之后,不知道为何,眼皮跳个不停,往日里她最喜欢趁热吃桂花糕,但是今日,却一口没有偷吃,快步跑了回去。
温如霜风尘仆仆,刚从京城外回来,正站在那坛酒旁边,拆开书信。
‘......姨母,若是我回不来,在我死后,那千层雪,你们想我的时候便饮一口,醉了就能见到我了。抱歉,也许今生,无法报答姨母的恩情,凝凝下辈子,想投生成你的女儿,伴你膝下承欢,为你尽孝......’
此刻楼上的封羡,听了个七七八八,原本沉着的脸,却忽然嗤笑了一下,俊颜脸上的阴沉,一扫而光。
邵晟没忍住问自家殿下,“殿下,您笑什么啊?可有什么好玩的事?”
他心道殿下刚从大理寺出来,上刑罚杀了人,现在又变天高兴了?
封羡玩味的说,“小猫儿也会亮起利爪挠人,倒是不笨,还知道以牙还牙......”
邵晟反应过来,“殿下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次为何帮薛五姑娘趟这浑水?”
邵晟挠头,“难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要是这样,也说得过去,毕竟薛姑娘长得确实极美,轮美貌这一点,配得上自家殿下。
封羡笑骂了一句,“孤看你是在北齐时间久了,脑子都坏掉了。你好好想想,谢安的尸体如今在那儿?那卢远在朝中,又是谁的人?”
邵晟拍了一下脑袋,“原来殿下是想着,拖薛家和宸王下水,一箭双雕啊!”
卢远将军是宸王的人,是殿下夺了这天下,最大的障碍。
而薛姑娘的大哥薛严,如今正是京兆尹!
薛宅,佛堂。
“姑娘,如今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谢安县主跟卢远将军,每天都有百姓去京兆尹那边,打听会不会审县主死因这个案子......”
忍冬说完,还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薛凝。
“这是刚刚,谢莹姑娘差人送来的。”
薛凝打开纸条,上面一行字。
‘卢远这几日在京郊天安寺,打着给姐姐超渡祈福的幌子,跟他表妹在禅房私会。’
薛凝捏紧纸条,然后让忍冬烧掉,她眸光凝重,思考片刻,已经有了决定。
“忍冬,帮我收拾一下,准备去天安寺小住。”
忍冬点头,“可是姑娘......去天安寺住上几日,老爷跟夫人那边,恐怕不会让你出去......”
忍冬眸光复杂,这些日子,夫人停了佛堂这边的月利,一直在等着姑娘服软,老爷更是迁怒姑娘,一直等着姑娘服软。
眼下,他们又怎么会同意,姑娘离开薛宅呢?!
薛凝起身,听见有人敲了院子里的门,她已经起身开口说。
“不必担心,出府的时机已经到了,一会儿你不用跟着我过去,尽快收拾东西就好。”
话落,佛堂的院门被推开,来人是温氏身边的柳嬷嬷。
柳嬷嬷神色凝重,“五姑娘,老爷跟夫人,在主院等你过去。”
薛凝点头跟上,没有问是何事,倒是让柳嬷嬷多看了她几眼,心道莫非五姑娘不晓得,是去受罚的,怎么还这般从容?
主院。
薛有道拍了桌子,眸光沉沉看向薛凝。
“孽障,跪下!你可知错!”
薛有道气不打一出来,见薛凝站在院子里,没有吭声,他训斥道。
“薛凝,你每日不惹出一个祸事出来,你心中难受是吗?简直就是我薛家的孽债!你不顾大哥的前程让全家丢脸,前几日又差点毁了你二哥的名声,让他去将军府!”
薛有道差点背过气去,“你胆子倒是大,还跟殿下扯上了关系,带着锦衣卫带走了谢安县主的尸体,这也就罢了,你怎么能送去京兆尹!你难道不知,这是给你大哥添麻烦,是在把我薛家放在火上烤吗?!”
薛凝错愕,竟然是她上次送给他的那串?!
她没想过封羡会真的戴着的,毕竟他天潢贵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就真的会戴上她送的念珠呢?
“五小姐,为何一直盯着孤看?”
封羡忽然睁开了眸子,看向薛凝,冷肆之中透着慵懒,让薛凝当即被抓了个正着。
薛凝五指紧了紧,连忙收回目光,重新低头。
在封羡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她白皙纤细的脖颈,漂亮至极的下颌线,阳光的落影斑驳,落在她身上,她轻颤的羽睫像是蝶翼。
封羡眸光深邃,盯着她半晌,才移开目光。
“孤问你话呢,哑巴了?”
薛凝只道,“臣女只是没想到,殿下也信佛。”
因为信佛,所以才戴着那念珠。
封羡却笑了,俊美的脸上,一半在阳光中,一半在阴影里,显得俊美又骇人,像是地狱里出来的阎罗。
“你这沉香木手串,倒是用了心的,混杂着佛堂檀香的气韵,孤杀人之后,用来安神,很是不错。”
薛凝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不得不说,跟封羡说话,是挺吓人的。
封羡见她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嘴唇勾了勾,两个人没再说话。
他可从不信佛,不过是弱者的寄托罢了,这世间若是真的有神明,为何从来不渡他?
到头来,还不是要他亲手报仇,所以只有鲜血,才能让被负了的人,安宁。
薛凝见马车马上就要到薛宅,心中也松了口气,声音很轻道。
“谢过殿下,前面街道人多,马车停在这里便好,不敢劳烦殿下。”
封羡嗤笑一声,却并没有应下,而是看着她说。
“孤难得日行一善,在五小姐看来,就这般见不得人?五小姐这般过河拆桥,是想惹孤不快?”
薛凝眸子睁大,看向封羡,“殿下,臣女绝无此意。”
封羡懒得跟她计较,“那便坐着吧。”
薛凝心中着急,但是不敢再触怒封羡,只好听话,想着希望一会儿下马车之后,他便离开。
马车停在了薛宅门口。
薛凝从东宫奢华的马车上面下来,无疑让薛宅门口的人,侧目多看了几眼。
薛凝对着封羡行礼,谢过。
不远处的薛明珠,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她嫉妒的咬牙,她不知道薛凝何时攀上了废太子封羡?
虽然太子被废了,可谁人不知,这废了的名头,跟摆设似的,封羡依旧大权在握,在京中无人敢惹。
薛明珠一想到刚刚,她带着人去‘捉奸’,结果听见了表哥赵潘出事,在宁远侯府门口,被封羡的锦衣卫,生生打得晕死过去。
薛明珠当场吓得脸色煞白,她倒是想要询问侯府中人,发生了什么。
但是此事一出,蒋大小姐直接将人散了,事关封羡,压根没有人敢多言一句,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赵潘。
薛明珠这才急匆匆的赶回府,有些心慌,她生怕她怂恿赵潘这件事败露,尤其看着薛凝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是从封羡的马车上下来。
”
可薛凝还是从她红肿强颜笑着的眼中,看见了心酸不容易。
“姐姐,身子可好些了?药材跟大夫,可都跟得上?”
谢安握着她的手,“将军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我毕竟还是县主,他关着我,是怕我入宫告状......”
谢安说道这里,又自嘲,“可是他多虑了,如今我谢家满门凋零,谁又会给我撑腰?凝凝,你不必担心我,必要时,大不了我跟他同归于尽,总不会让他真的欺负住了。
倒是你,瞧着瘦了,这段时间在薛家,有没有被人欺负?等我好了,再帮你撑腰......”
薛凝眼眶酸涩,到了这时候,谢安还惦记着自己,总是让她感觉到温暖。
两个人又说了点体己话,等薛凝走的时候,院子门口撞见了谢莹。
谢莹白了薛凝一眼,“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我姐姐没事!薛凝,你那个屏风,害明珠姐跟薛家哥哥丢了人,我要是你,都没脸再走街串巷!”
薛凝眉心蹙了蹙,想到谢姐姐这会儿刚睡下,她不想吵醒,只是看了谢莹一眼,没有再多言什么,转身离开。
“薛凝,我跟你说话呢!你站住!”
谢莹见薛凝没有理她,满脸的不高兴,一把扯住薛凝说。
“薛凝,我警告你,不许再欺负明珠姐,否则就算我姐姐向着你,我也不会饶了你!”
薛凝掰开谢莹的手指,看着她说,“我要是你,与其关心一些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不如去关心自己的亲姐姐。如今谢姐姐病还没好,你还是多陪陪她。”
谢莹恼羞成怒,“薛凝,你就是一个扫把星,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会害自己的亲人吗?我对我姐姐当然好,用不着你多说!
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想挑拨我跟明珠姐的关系,我就知道,你嫉妒她,总想着害她。”
薛凝无话可说,“那就希望,薛明珠能对你一如既往的好,等哪天真的遇到事,你才会醒悟。”
薛凝走了,谢莹气得直跺脚,“明珠姐才不会是你说得那般!”
可是,谢莹此刻并没有想到,薛凝会一语成谶,而且报应来的这么快。
-
晌午,薛凝坐在佛堂里,看见忍冬从府外回来,拎着不少东西。
薛凝放下手里的刺绣,拿着帕子擦了擦忍冬脸上的细汗。
“天这么热,你还要出去,买了这么多东西,累坏了吧?”
忍冬摇头,“奴婢不累,这些都是姑娘爱吃的,况且若是不买,等晚膳的时候......”
薛凝见她欲言又止,心中顿时了然,半晌开口说,“是母亲那边,停了佛堂的月利吗?”
忍冬怕她担心,安慰道,“姑娘,许是老爷因为屏风的事情,还没消气,夫人也就是做做样子,心中还是有你的,那日她还特意来过,说是想要给你换个院子,只不过你出府了。”
薛凝已经过了,会对母亲期盼伤心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情丝蛊,让她失去了喜乐的同时,也看开了不少。
他说出了最伤人的话,“薛凝,全家为何都对明珠好,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在想,为何当初死的人不是你,偏偏是三弟!”
薛凝苍白的脸色,声音很轻,自嘲嘶哑。
“放心,我就快死了,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
薛严只觉得薛凝说的是气话,半点都没有相信,她一个活生生,能给全家气成这样,找了不少麻烦的人,怎么可能快死了?
不过又是她争宠的手段罢了,薛严又带上了以往的偏见,却站在府门口,眸光一直盯着薛凝薛凝上了马车,消失在街口,他这才拂袖回府。
薛严也不知道怎么了,虽然明知道她在赌气乱说话,可心中下意识有种不安,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刚刚薛凝没有说完的话,那杯酒......
“大哥,你怎么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
薛严抬头,看见了薛玉朗,他走了过去,耳边是薛玉朗说着太医院都在讨论,谢安县主死了这件事。
薛玉朗蹙眉说,“这薛凝还真是能给全家找麻烦,又是她惹的祸,还好那日明珠关了门,将那谢莹赶了出去,否则薛凝八成要磨我,让我去给谢安诊病。”
薛严却并没有接他这个话茬,而是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那日公主府中,薛凝喝下的那杯酒,你确定没事吗?”
薛玉朗顿了一下,随后笃定道,“当然了,你还不信我的医术吗?薛凝现在不是活蹦乱跳吗,那酒中能有什么毒?怎么,她又跟你说这件事了?”
薛玉朗想到玲珑灸针,心中再次不爽。
薛严摇了摇头,他就知道,是他想多了,薛凝能出什么事?
天安寺在京郊,路不是很好走,马车颠簸。
薛凝坐在马车上沉默不语,微微挑开帘子,看着漫山遍野的柳絮,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初她在姑苏的那几年。
那时候薛家所有人都怪她害死了三哥,将她留在老宅的佛堂里自省,她才五岁。
她在姑苏的那几年,一开始还好,后来许是全家都将她忘记了,老宅那边见京城再也没了书信。
他们开始苛待她,先从吃食,后面又是衣裳,小孩子长的快,有一年寒冬,薛家的那些旁支亲戚,给她的棉衣,穿着一点都不保暖。
她还被其他人欺负,扔到了庄子上,她小小的身板哭的厉害,很快就冷的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救她的是一个极为俊朗的少年郎,差点让她以为自己死了,看见了天上的小仙君。
他明明有些狼狈,却周身气质矜贵,指着她破了的棉衣,漫不经心的说,“柳絮做成的冬衣,可是会冻死人的,怪不得你哭的跟个花猫儿似的......”
薛凝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忽然就想起这些往事。
如果当初她就冻死在姑苏,也许薛家的人,也只会道一句,合该是她的命。
她死了,他们也就得偿所愿了。
“姑娘,我们到了。”
薛凝点头,跟忍冬下了马车。
薛家的人将薛凝送到天安寺之后,跟住持说了些什么,又留下了一点香火钱,就离开了。
薛玉朗因为薛凝的态度,被气的下不来台,拉住她说道,“你就是这样对兄长跟堂姐的?这般没礼数,是想要让我把你今天惹的祸事,告诉母亲吗?”
他们每次用母亲警告威胁薛凝,她都会服软老实,因为她最看重母亲。今天却让他失望了。
薛凝甩开他,“随你们。”
薛凝没有回头,不再像以前那样,他们指责她一点,她就着急辩解,生怕他们不喜欢自己。
薛凝这样陌生而又漠视他们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让薛玉朗心里一阵生气,却发堵难明找不到出口。
“大哥,薛凝这是吃错药了?竟然敢这样无视我们?”
薛严也蹙眉看着薛凝,往日里薛凝最尊重他这个大哥,看见他就会很乖的喊一声‘大哥’,可薛凝刚刚连看都没看他,更别提打招呼了。
“不必理会,她明日就好了,今天的事情,一会儿晚膳时,不要与母亲说,我答应薛凝了。”
薛严想来,薛凝是刚刚被他逼着喝酒生气了,又在跟明珠吃味争高低。
他作为大哥,不将她的错处告诉母亲,已经算是善待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薛玉朗不屑笑了一下,“也是,薛凝那个没骨气的,就是生气,也绝对不会超过第二天。”
他没再将薛凝放在心上,围着薛明珠说道,“明珠,委屈你了,今日之事,暂且不要告诉母亲。”
薛明珠极为懂事的附和,“我知道的,大哥二哥,我也不想凝凝被母亲责罚,我不会说的。”
薛严和薛玉朗一脸欣慰,心软的厉害,宠溺的揉了她的头,“薛凝要是像你这般善良懂事就好了。”
薛凝回到了自己的夕颜院。
忍冬安慰她道,“那姑娘先歇着,奴婢去找点开胃的吃食,今天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想必夫人一会儿定会来的。”
是啊,如果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母亲,母亲应该会为她做主的吧?
她日日陪母亲用膳,今日不去,母亲会发现她的反常吗?
薛凝心里做下决定,只要母亲来关心她,都算母亲心里有她。
那她就扑进母亲的怀里,告诉母亲她中毒快死了,信母亲会相信她。
毕竟灌她毒酒的是兄长,让她失望的是兄长,可母亲没有,她应该对母亲抱有期待!
薛凝坐着,等了又等,直到天黑,也并未有人来问。
忍冬一开始还会说,‘夫人会来的。’
到后来,忍冬都不忍心,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说,“姑娘,别等了,也许是老爷回来了,夫人正忙着。”
期望越大,失望越狠,等待让人煎熬绝望。
她嗓音哑的厉害,“忍冬,不必哄我了,她不来问,只是不关心我罢了。”
薛凝起身,不再等,晚上米粒未进,难受的心堵,半点不饿。
她在床上辗转难眠,绝望孤寂,整个薛宅都是她的血脉亲人,却无人信她,她只能自救了。
她白日里只听见了下毒的宫女说,这是‘情丝蛊’,喝下不会立刻毒发,而是缓慢毒发,直到一年半载死亡,没人会将她的死跟这杯酒牵连上。
但这蛊毒,会如何让她失去七情六欲,她还要查阅医书弄清楚,才好想办法解毒。
薛凝忽然想到了以前她为了讨好二哥,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的一本奇毒杂谈录,送给了他。
她打算明天早起,就去薛玉朗的院子,将她以前送给他的所有东西,都要回来。
翌日一早。
薛凝让忍冬将二哥以前送给她的所有礼物,都整理出来带着,然后她去了薛玉朗的杜若轩。
薛凝刚走进院里,就听见一阵笑声。
薛明珠穿着江南才有的莲纹烟罗,曼妙轻盈,是京中难得的好布料。
她的发髻上簪着时下最流行的流苏金簪,随着她巧笑嫣兮,温婉中透着俏丽。
“明珠恭喜二哥进入太医院,小妹提前祝你步步高升。”
薛玉朗眸光柔和,就在这时,小厮端着雕花加工,施以彩绘的木质底座进来。
底座之上,是红砂碧笼裹罩的泥塑土偶。
薛玉朗宠溺的说道,“明珠,这是二哥送给你的惊喜,就当是昨日之事,为你压惊了。”
薛明珠高兴的看着薛玉朗,“二哥,你对我真好!”
忽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二人循声看了过去,入眼就看见了薛凝!
薛凝打扮素静,身上的布料跟薛明珠的没法比。
她只冷淡的看着他们兄妹情深,如同陌生人。
薛玉朗不知怎么,有种被抓包的心慌,但也只是一瞬罢了。
薛玉朗随手将旁边的一个朴素的可怜的土偶,给薛凝递了过去,不自在的开口说道。
“我也不是只给明珠买了,你这般看着我作何?喏,这个土偶,也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薛凝的目光落在灰扑扑的土偶上,跟薛明珠手里的那个珍珠翡翠堆砌的完全没法比。
薛凝唇角嘲弄的动了一下,“不必了,这赠品我留着烫手。”
她不会认错,这就是昨日她在马车上看见的,掌柜给他们的赠品。
所以,薛玉朗压根就没想着给她压惊准备什么礼物,她能得到的,也只不过是,薛明珠不要顺带的,嫌弃的赠品罢了。
薛玉朗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的恼火,毒舌道,“你怎么这般不懂人情世故,给你就不错了,你有点自知之明,就你这般,处处跟明珠攀比什么?你哪点能比得上她?”
薛玉朗拂袖生气,却注意到薛凝手里也拿着的一个木盒,他脸上的怒意消退,转瞬又了然得意,嗤笑了一下,高高在上的仿若施舍道。
“薛凝,既然你是来主动送我升迁贺礼的,那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胡言乱语,不与你计较了。”
她从小经历了门楣凋零,见惯了见风使舵的人,她来之前以为薛明珠不会这样对她,可是薛明珠的敷衍保持距离,她又怎么看不出来?
谢莹只觉得心寒,可是却万万没想到,有人喊住了她,义无反顾的要帮她。
偏偏,这个人是薛凝,是她曾经最看不起的薛凝!
“薛凝......”
谢莹红了眼眶,“你真的愿意帮姐姐?”
姐姐的名声,是被将军陷害的,但是外人不会信的。
谢莹见薛凝没有犹豫,昳丽的脸上澄澈坚定,“当然。”
“薛凝,谁让你出府的?母亲刚刚说的话,你都忘了不成!你跟她们联系什么,就不能像明珠一样,为薛家着想吗!”
薛玉朗没忍住后对着薛凝吼了一句,怒火中烧。
他下意识以为,薛凝说的找大夫一起去,就是在逼他跟着,除了他以外,薛凝还能找到什么医师?
薛凝没有看薛玉朗,而谢莹则是眸子睁大,看向薛玉朗还有薛明珠。
“薛二哥在府......那明珠姐......”
谢莹见薛明珠移开了目光,没有跟她对视,被戳穿之后,更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薛明珠扯了一下薛玉朗的衣袖,“二哥,别在门口跟她们争辩这个,不若先将门关上,把此事告知母亲吧。总不能让薛凝在门口,逼着你去诊脉,毁了你前程吧?”
薛玉朗觉得薛明珠事事为他着想,真是他的好妹妹,不像薛凝!
薛玉朗一挥袖子,门房将大门关上了。
谢莹看着薛明珠,没有再看自己一眼,她忽然自嘲的笑了,“薛明珠,枉我以前当你真的良善,是我眼瞎识人不清,错把鱼目当珍珠!”
而此刻愿意雪中送炭的人,只有薛凝!
两厢对比,谁好谁坏,谢莹只觉得往日里对薛凝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让她羞愧难当。
“薛凝,往日是我对不住你,等救了姐姐,我再跟你赔罪!”
薛凝看着她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将谢姐姐眼下的情况,长话短说,我带了银子,眼下时间紧迫,先去最好的医馆请大夫走一趟。”
忍冬说,“姑娘,走小巷子有近路,脚程可以快一些。”
她们一边走,一边听谢莹说了,那日薛凝带着蒋老夫人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不配当我姐夫,卢远也不配当将军!那些污名,你们别信,都是他故意泼冷水,听说是二叔欠了赌债,他们想着吃姐姐的绝户!
姐姐若是死了,嫁妆都是将军府的了,而卢远可以将他表妹纳进门,我听见了他们的谋算......”
谢莹眼眶一红,“他想着等姐姐死了,就抬表妹当正妻。这污名是他故意的,毁了姐姐,这样就没有人能怪他,对谢家忘恩负义,辜负谢家当年的提携之恩了!”
忍冬都没忍住,“他们怎能做出这样人面兽心的事!”
忍冬往日只觉得自家姑娘,在薛家的日子苦,之前还想着日后姑娘嫁人了,一切都好了。
但是,谢安县主的例子,让忍冬头一次对婚嫁产生了恐惧。
而现在,薛凝的出现,让他多日来的焦躁心慌,终于平静了下来。
“薛凝,你怎么来了?”
薛玉朗挑眉看了她一眼,语调戏谑,“不是不认我这个二哥吗?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我院子作何?”
他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却舒坦,一直等着薛凝跟自己服软,终于等到了。
昨日他归家,薛明珠还有母亲围着他转,往日他会高兴,但是他却一直在等薛凝。
薛凝五指紧了紧,随后从袖中拿出了装着玲珑灸针的锦袋。
薛玉朗看见玲珑灸针的瞬间,唇角的上扬止不住,他就知道,薛凝不可能不认他这个二哥!
“薛凝,你知道错了?这么长时间,才来跟我道歉,也亏的我宽宏大量,要是大哥,可不会轻易原谅你。”
薛凝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薛玉朗顿住。
“此次前来,有个交易想要跟你谈。”
薛玉朗蹙眉,“交易?薛凝,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来跟我道歉的?”
薛凝面色冷淡,薛玉朗这才察觉,她进门这么久,怎么对自己一个笑脸都没有?
薛凝说,“你明日可否跟我出府,去卢远将军府给谢安县主诊病,只要你治好她,这玲珑灸针我就作为诊金,给你报酬。”
薛玉朗听完之后,眉心更是紧蹙了,气急指着她,音调拔高。
“这玲珑灸针,本就是你送给我的,如今你倒是又拿过来跟我谈条件?薛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二哥当回事?
你如今不跟我道歉也就罢了,还用这灸针威胁我,给那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看病!你是想让全京城都笑话我吗?难道你不知道,如今跟谢安传奸情的,就是之前的府医!”
薛玉朗就快气笑了,“这样的人,你有什么可结交的,倒是还真掏心掏肺。薛凝,你对自家人,怎么不见这般真诚!”
薛凝不想辩驳浪费时间,只看着他说。
“薛玉朗,这玲珑灸针的珍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这比交易,你绝对不亏。你若是还想要这灸针,明日就跟我去将军府。
你若是不去,我现在就用这灸针,去太医院找别的太医,跟我做这笔交易。我想,总归是有人愿意的!”
薛凝话落,转身离开。
薛玉朗见薛凝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咬牙喊住她,“薛凝,你站住!”
薛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平静冷淡的看向他。
薛玉朗怒极反笑,“好,交易!那就交易!明日我帮你看诊,然后你就将灸针给我,日后也不必再用灸针来威胁我,让我记得你的恩情!
薛凝,你不是要谈交易吗?那以后我与你之间,也不必再谈亲情,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没有我这个二哥了。”
薛玉朗以为这样说,会看见薛凝脸色发白,解释一二。
薛凝不但没有,反而赞同,“如此甚好。”
薛凝离开,薛玉朗盯着她的背影,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直接气笑了,真的想敲她的脑袋问问她,到底怎么想的,放着他这个二哥不要,反而去帮一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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