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大帅韩梅梅的其他类型小说《橙红岁月张大帅韩梅梅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长安公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大帅给许茹芸打电话,开车接上她。她是下面五个县的督导,在终端待的时间比张大帅多,可以更好的监督这批货的数据。张大帅没想让许茹芸入伙,这是他跟刘平安两个人的事。小姑娘是个人精,等她反应过来,给她算一份工资就是。会来事的人断然不会贸然要求入伙,她自己很清楚,提了也是白提。不如拿钱实在。接上许茹芸,张大帅路上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许茹芸没有接触过这行,但是理解能力超强。很快明白张大帅的意思。“老大,你这是要发啊。”张大帅笑笑。“辛苦钱而已,发不了家。”“哼,少骗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说吧,给我多少钱?我可跟你说,钱少了我才懒得帮你。”好吗,这就反应过来了。张大帅只好劝道:“刚开始弄,能挣多少还不知道。你总得让我们两个见到钱吧。再说...
《橙红岁月张大帅韩梅梅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张大帅给许茹芸打电话,开车接上她。
她是下面五个县的督导,在终端待的时间比张大帅多,可以更好的监督这批货的数据。
张大帅没想让许茹芸入伙,这是他跟刘平安两个人的事。
小姑娘是个人精,等她反应过来,给她算一份工资就是。
会来事的人断然不会贸然要求入伙,她自己很清楚,提了也是白提。不如拿钱实在。
接上许茹芸,张大帅路上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许茹芸没有接触过这行,但是理解能力超强。
很快明白张大帅的意思。
“老大,你这是要发啊。”
张大帅笑笑。
“辛苦钱而已,发不了家。”
“哼,少骗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说吧,给我多少钱?我可跟你说,钱少了我才懒得帮你。”
好吗,
这就反应过来了。
张大帅只好劝道:
“刚开始弄,能挣多少还不知道。你总得让我们两个见到钱吧。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回头我跟刘平安打声招呼。放心,一定少不了你的。”
“这还不清楚,他刘平安全指望老大你才能把这事干成。找个巡查市场的巡查员是必须的,别的不说,一个串货就能让品牌公司告状去。他刘平安不至于连这个也不懂吧。”
许茹芸不依不饶。
“妹子,听哥一句,等见到钱,不会亏待你的。我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亏。”
“这倒是,不然我早当美甲店的老板娘了。”
许茹芸笑嘻嘻的说道。
这家伙还忘不了差点当老板的事。
正说着,李曼的电话来了,说的是相亲的事。
时间定在下个星期二中午。
张大帅有急事在身,简单几句后把电话挂掉。
许茹芸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的真真切切。
等张大帅挂掉电话,她嘟着小嘴,笑嘻嘻的说道:
“老大,让我给你掌眼怎么样?”
张大帅噗嗤笑了。
“20出头的小屁孩,你懂什么,省省吧!”
“哼!”
许茹芸把嘴一撅,不理张大帅。
来到丰收路天山商贸,张大帅径直去李杰办公室。
许茹芸则熟门熟路找老板娘唠嗑去。
递给李杰一颗烟,等他吸完一口,张大帅表明来意。
把事情简单介绍一遍。
重点谈了自己的担心。
一方面是品牌方市场监管,另一方面表达了对江苏人的担忧。
李杰今年42岁,干这行二十多年。
从当初一个开车送货的苦力一直干到今天当老板。
张大帅一开口,他就知道怎么回事。
等张大帅说完,李杰立即表态。
“你终于想明白了。其实我早就等着你开口,就看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张大帅尴尬的笑笑。
他以前不是不知道李杰的旁敲侧击,只是自己一直没有这个渠道。
如今有了,两个人一拍即合。
“价格方面还没有定,等那边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张大帅诚恳的说道。
“嗯,我等你消息。”
李杰点点头。
“江苏人霸占咱们石城七八年,是时候该咱们这些老石城人差一脚了。你放心,品牌方面我会搞定。江苏人那边咱们一起面对。我就不信他们能把咱们吃了不成!”
见李杰如此坚定,张大帅把心放进肚子里。
“我重新分配了五个郊县,接下来我会帮忙把新渠道打通。当然,会放在杰哥的旗下。”
张大帅特意强调新渠道依然让李杰铺货,打消他的顾虑。
一切刚刚起步,站在巨人肩膀上才好办事。
李杰心照不宣的看着张大帅,递给他一颗烟。
“咱们在商言商,货款我出,价钱方面你必须让我满意。货款你出,价钱上我可以让步。”
张大帅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让李杰出钱。
二三十万的货在李杰眼里不值一提,对他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他可拿不出来。
张大帅依仗的是货源和郊县渠道,这是他谈判的资本也是最大的底气。
让李杰出钱,他一样可以把价钱定的双方都满意。
“还是杰哥出钱,大头您来吃,我喝汤就行了。”
“爽快,中午一块吃饭,我请客!”
“叫上嫂子和许茹芸。”
张大帅笑呵呵的说道。
李杰眼前一亮。
“许茹芸也跟着来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不带她一块进屋。”
张大帅看李杰的表情和眼神,觉得有些不对头。
看来他对许茹芸有点意思。
混到他这个份上,大野心没有了。
钱也不缺。
物质上没有追求,自然就想搞些花里胡哨赶时髦的玩意儿。
弄个三啊,四啊什么的,
身心满足的同时,也可以在朋友面前吹吹牛。
这年头,这样的事早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败坏风气。
只要家里那杆旗子搞定,玩玩没什么大不了。
张大帅村里就有那么一户。
姑娘他娘整天在村里吹嘘她姑娘找了个有钱人。
平时给这个给那个,别提多风光。
其实全村人都知道她女儿是大款的小三。
人家不觉得丢人,还以此为乐。
别人还能说什么。
很多人还羡慕的不得了。
有钱就行,脸又不能当饭吃!
“她找嫂子聊天去了,中午一块吃饭不就得了。”
张大帅附和。
许茹芸是什么人他最清楚。
逢场作戏可以,别想占她的便宜。
这个李杰没戏!
李杰看看手表,早上10点。
“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喝茶,然后吃饭。走。”
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张大帅差点笑出来。
下楼找到许茹芸和老板娘,李杰提出去吃饭。
许茹芸没意见,老板娘也想跟着去。
“待会儿有人来提货,冬冬他们送货也该回来了。你就留下吧。”
李杰没好气的嘟囔道。
天山商贸已经上了正轨,按理说不需要老板亲自盯着。
“没关系,我不在有诚诚呢。”
老板娘还没看出事来,傻笑着说道。
“我待会儿还得让他出门一趟,你委屈一下。”
李杰不耐烦的说道。
“好吧。”
老板娘就这样被撂下。
李杰带着张大帅和许茹芸出门。
上车的时候,李杰特意叮嘱许茹芸做他的车。
张大帅凑到许茹芸身边小声提醒:
“小心别被卖了!”
许茹芸瞪了张大帅一眼。
“我把他卖了才对。他那点小心思当我不知道,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张大帅听完,放心许多。
“对,李哥开车稳当,你做他车吧。”
趁势送李杰一个顺水人情。
反正他得不了手,不如让他欢喜一场。
花了一个小时把账目整理出来,用微信发给徐子明查阅。
确定无误后,徐子明授权张大帅去找马德钟签字。
张大帅是个嘴巴非常严的人。
整个无极厂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对马德钟的抱怨。
尽管他想把马德钟活剐了。
孟厂长岁数大了,再有两年退休,接班的人里两个人最有竞争力。
一个是孟厂长的心腹,主管财务的副厂长章懋才。
一个就是区委和市委都有后台,主管业务的副厂长马德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张大帅已经把五万块钱的事忘了。
权当是喂狗了!
跑去车上拿下一罐咖啡豆,张大帅整理一下休闲装,然后跑去办公楼找马德钟。
“大帅啊,有一个星期没见了吧。”
马德钟露出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很是和蔼的示意张大帅坐下。
“是十一天。马厂子,徐子明徐主任托我把这些文件交给你。”
张大帅先谈业务,手里的咖啡豆放到茶几上。
马德钟瞄了一眼,然后拿起张大帅递过来的档案袋。
“嗯,先放这,我待会儿看。”
张大帅知趣的说道:
“从外面买了些肯尼亚咖啡豆,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我擅自做主买下了。要不您先尝尝,要是不喜欢,我再找些厄瓜多尔咖啡豆回来。”
马德钟接过张大帅递过来的750ML装咖啡豆,这次是连皮带肉一起笑起来。
“大帅呀,你最近表现不错。我听他们说你这一个月就把分给你的那辆车跑了四千公里。真是辛苦你了。”
张大帅心里一怔,不知道马德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怪他报销太狠,还是真心夸他。
亦或者他听到什么风声,知道张大帅公车私用,用来给自己赚外块了。
人心难测,张大帅只能用心应付。
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的情况下,先对付他再说。
“不辛苦,比起您带着朴总经理视察本地和外地业务,我这根本不算事。郊县面积大,摊点多。加上我从来没有接触过郊县市场,不多跑跑怕给您扯后腿。”
“哈哈哈....”
马德钟大笑起来。
从他的表情和眼神可以看出,他对张大帅的应对非常满意。
还好,
张大帅报销和干私活的事,他并不知道。
“你呀,怪不得徐子明总在我面前夸你是一匹好马。看来他没有看错人。你虽然年轻,但是也要注意身体。身体才是革革的本钱嘛。”
“多谢您和徐主任夸奖。我一定好好表现,不让您失望。”
张大帅一本正经的表态。
“嗯,不用这么拘束,来咱们一起尝尝。”
马德钟起身找咖啡机,走了五步停下来,回头为难的看着张大帅。
“嗨,看我这记性。我这只有茶壶没有咖啡壶。”
张大帅当然知道马德钟有咖啡壶。
不然这咖啡豆是白送的,还不是投其所好。
但是这老东西这样说,自然是让张大帅意思一下。
“我就说我唐突吧,也不先讨教一下您喜不喜欢喝咖啡。这样,明天一早我带个咖啡机过来,您先用着。”
马德钟一向看不起张大帅这种没根没底的外来户。
不然不敢黑他五万块钱。
但是对张大帅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
或者说,在他的眼里,张大帅越是谄媚,他越是不把他当回事。
你玩不过我才对我点头哈腰,我不用对你客气。
该敲打的敲打,该敲诈的敲诈。
要是哪一天你对我吹胡子瞪眼,那才是我该正视你的时候。
马德钟的哲学很简单,
你弱我就照死里打,不在得势的时候蹂躏你,等我失势了谁尿我是谁。
你强我就要小心了,向强者低头天经地义。
靠着这一套哲学,他斗倒了不少竞争对手,躲过不少风波。最终在人浮于事的国营厂熬到副厂长的位子。
也只有孟厂长这种儒雅风范的大家能压住他。
因为马德钟无处下手,找不到破绽。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套生存手段。
人跟人是不同的,马德钟信这个。
“你太客气了,我就随口一说。咱们厂子都喝不惯这些洋玩意,只是龟甲万方面来的人喜欢,我本着相互了解的目的浅唱两口。”
张大帅领教了马德钟的虚伪,把索贿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东瀛人口味刁钻,马叔您是该好好尝尝。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去吧。”
马德钟摩挲着咖啡豆罐子,大手一挥让张大帅离开。
张大帅退出马德钟办公室,关上门后,对着里面骂了一句,然后慢腾腾的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看到朱权远远的对着他招手。
“这边!”
张大帅狐疑的走过去。
朱权拉着他来到仓库拐角没人的角落。
“有事?”
张大帅见他这么神秘,茫然的问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抽颗烟。”
朱权装作生气的样子递给张大帅一根大云。
趁着点烟的功夫,直接把整包塞进他的手里。
“这烟太冲,我抽不惯,别浪费了,给你抽吧。”
张大帅嘿嘿一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小子一定有事。
而且是假公济私的事。
“行了,别绕弯子了,有话直说。我待会儿还要去促销点巡视一遍呢。”
张大帅把云烟递给朱权,完全没有收下来的意思。
朱权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看上面。
他以为张大帅顾忌的是监控,所以不敢收。
当一个人把贪污当做家常便饭的时候,你不一起同流合污才是不可思议的。
“照不到,放心收着吧。”
朱权再次塞给张大帅。
“这烟我真的抽不惯。”
张大帅诚恳的说道。
朱权见他如此坚决,加上态度非常好,没有强求。拉着他来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仓库里还有两个工人,见朱权领着张大帅过来,纷纷凑上来。
张大帅一把夺过朱权手里的大云,一人发一颗。
“借花献佛,千万别客气。”
朱权白了他一眼,抢过自己的烟,揣进上衣内袋。
“怎么这么空旷?”
仓库里空荡荡的,大小堆头不过五六堆。总共也不到二百箱货。
张大帅问道。
朱权叹口气。
“你这是明知故问。你们新来的业务部娘炮,就是那个罗章明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让各大超市搞买三送一,本来积压的陈货全卖出去了。不空才见鬼了。”
“这不挺好,换回流动资金,总比扔了强。”
张大帅一说这个,朱权不乐意了。
“大帅哥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仓库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对啊大帅哥,哥几个一个月没见过油腥了。在这样下去得饿死!”
一个20岁出头的工人附和。
能够调来陈货仓,这些人是走关系花了钱的。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十万雪花银太扎眼,十万块人民币还是可以的。
本想着来了之后发笔财,如今倒好,守着一个月死工资撅屁股流一个月汗。
这些人能不着急。
“大帅啊,眼看国庆到了,加上万字牌调味品正式上架,你就不能让哥们尝尝肉汤的味道。”
张大帅就知道这货肚子里爬着这条虫子。
他的用意很简单,只有上头发大水,下游才有鱼。
这是让张大帅虚报货量,好让商超到时候退一大批货回来。
然后,让张大帅通过手里的渠道把货销出去。
二一添作五,大家把钱分了。
宋春雷在的时候就是这么运作的。
张大帅不想同流合污,他也有自己的私活,但那是合理合法的,光明正大,连税都交。
但也不能撕破脸皮。
只能委婉的说道:
“我刚刚接手郊县,经销商一个都不认识,走不了多少量。你不如问问刘春,他手里资源多,压货也狠。”
朱权瞪了张大帅一眼。
“你这都是屁话,我找他还用问你。”
张大帅语重心长的说道:
“外方刚刚驻厂一个月,你就不能有点眼力见,别让人家抓典型。”
朱权毫不在乎的回答:
“他们高高在上,关注的都是大事。仓库这点小地方,没人在乎的。”
张大帅起身,摇着头说道:
“小心行的万里船。”
说完迈步就走。
“草,没卵蛋的东西我,弯弯来的娘炮就把你吓住了!”
朱权朝着张大帅脚后跟淬口唾沫,高声大骂,生怕张大帅听不见。
张大帅苦笑一声,背对着朱权摆摆手离开。
两个人就近饭馆吃了顿便饭,韩梅梅几次勾引张大帅去耕耘她的草地,张大帅权当没听见。
搞的这顿饭吃的并不愉快。
送走韩梅梅,张大帅立刻给刘平安打电话。
既然韩梅梅给他提供了信息,那就要马上下手。
免得到时候手足无措。
“哪呢?”
“店门口沙县小吃。”
“咱们手里不是有个进口食品商吗,带着我认识一下。”
这个食品商迈的步子太大,撇了跨,前段时间给了刘平安一大堆的处理货。
“上个星期才拉走一车,哪这么快有货。你这不是打人家脸嘛!”
刘平安不解的说道。
“找他代理我们厂的产品,好事情。”
“呦,万字牌做出来了?我可告诉你,我不接受万字牌调味品。贵到姥姥家,鬼才卖呢。”
没想到这家伙对龟甲万还有点了解。
“你进不进货跟我没关系,反正你现在也不属于我管。你约个时间,我随时恭候。”
“好吧,对方老板可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听说是某老板的情妇,你小子要不要...?”
“滚!”
三十几岁的男人,每天精虫上脑。
真是服了这货。
“晚上莲花有批货出库,别忘了跟李杰要钱。”
刘平安叮嘱道。
“放心吧,我记着呢。”
张大帅他们基本上可以保证每两天走一批货。
每次赚的利润在两千到五千不等,这要看货物的种类和成色。
抛去各种公关费用,两个人照样剩下不少钱。
张大帅现在绝对可以称得上有钱人。
比那些在办公楼做办公室的白领挣的还多。
从饭馆出来,张大帅没有回厂子,而是直奔武警医院。
夏溪今天休息,睡了一上午,应该恢复了精气神。
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
说是情侣吧,张大帅对夏溪真没有那种死去活来的感觉,三天不见面也不至于得相思病。
说是普通朋友吧,张大帅心里觉得跟夏溪这样的女孩子结婚也挺好的。
夏溪同样是这种想法。
两个人介于恋人和朋友之间。
张大帅甚至毫不尴尬的当着夏溪的面讲荤段子。
已经刻骨铭心了一次,张大帅觉得这辈子不会再爱了。
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过一辈子也不错。
他曾经幻想过世界上有个角落里有一位今世唯一的伴侣等着他到来。
这种感觉从大学毕业后非常的强烈。
随着社会经验和心智的不断改变,他已经不会这么天真了。
人是群体动物,但是社交范围总是有限的。
相爱的两个人总是在你的社交圈子里。
地球另一端不会有另一半等着你。
那些所谓的冥冥中相聚到一起的恋人未必是月老当初的本意。
可能100%的找不到,月老找个50%的凑合。
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老老实实过日子才是真的。
那些结婚前轰轰烈烈,结婚后一两年就离婚的恋人多得是,有什么好羡慕的。
武警医院宿舍,
夏溪在闹钟中醒来。
这是特护病房用自己的小金库租来的两室一厅。
供特护病房五个护士和两个医生休息用。
护士和医生各自一间。
因为倒班的关系,两室一厅总有床位空着。
夏溪轻手轻脚的起床,同事还在对面睡觉,她不想惊醒人家。
其实张大帅约她下午四点见面,为的就是让他劳累24小时候好好睡个觉。
夏溪睡不着,特意把闹钟定在下午一点。
她要先吃点饭垫吧垫吧,不然没状态。
她对张大帅的感觉不错,“遭了,是心动的感觉”那种。
要说多强烈吧,倒也没电视上那么缠绵。
不过几天不见心里空落落的。
她一开始以为张大帅至少是个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不然不会住进特护病房。
特护病房不仅贵,还得有关系。
跟张大帅接触下来,发知道他只是个普通人。
老家农村的,工资不高,没房,开的车是公司的。
之所以住特护病房,是“见义勇为”的关系。
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犹豫过。
她的条件不差,父母都是正式工,家里一个结婚的大姐,一个还在上初中的弟弟。
自己本身是事业编制,国家一直养到老那种。
虽然不是美女,身材也不够妖娆,
但26岁正是风华正茂,
在如今女少男多的社会,找个条件更好的不是问题。
但是张大帅的影子一直在她心头萦绕。
有的时候她还犯花痴,幻想着阳光沙滩,白云草原上两个人惬意奔跑的样子。
父母问过她很多次张大帅的情况,她都敷衍过去了。
她不能明说,张大帅的条件非常一般,父母肯定不同意。
可惜她不知道张大帅现在搞私活,不用靠父母,自己买房买车都没有问题。
在夏溪的心里,张大帅是个潜力股。
工作单位又是外企,以后前途无量。
一点起床就能知道她对见面这件事是有多在乎。
“化妆半个小时了,要见白马王子啊?”
同事兼闺蜜白筱婷把头从毛毯里探出来,盯着梳妆台上的夏溪问道。
夏溪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一跳,回头瞪了白筱婷一眼。
“睡死鬼,大白天想吓死人吗!”
“咯咯咯,转移话题就是默认,不会是上次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大帅哥,哈哈哈,这名字取的真搞笑。”
“我下去买吃的,你要不要?”
夏溪生气的问道。
“不要,我还要接着睡觉,吃东西会长胖的。”
“130斤了,已经没救了。”
“去死!”
两个人女人拌拌嘴,夏溪已经准备完毕。
医院周围总有大批的小吃摊供应,夏溪下楼之后简单吃了个凉皮,垫垫肚子。然后跑上楼。
张大帅来了之后,两个人肯定吃大餐,到时候吃不下,显得自己不够重视。
现在的夏溪非常在意张大帅的看法。
也许这就是爱情。
是的,
她这么想。
张大帅来到楼下的时候是下午两点。
为了不打扰夏溪休息,特意等到三点五十才拿出手机。
第一声“嘟”还没有响出来,电话那头已经接通了。
两个人会意的一笑。
“来啦?”
“嗯,在你楼下停车场。”
“等等,我马上下去。”
孟厂长见势不妙,后退两步到办公室门里面,做势就要关门。
一个承包厂子食堂的大妈眼疾手快,一把把门挡住。
“姓孟的,躲算什么男人,你还有没有卵子。老实交代,你们卖了多少厂子利益,进你们口袋的有多少?今天不说清楚,你别想好过!”
大妈说话太激动,脸色绯红,大粗胳膊一抡一抡的,看样子要动手。
厂子食堂临街,不光做职工生意。
因为近水楼台,舍得下调料,饭菜味道很出名。
外面的生意也不错。
小卖部被转让,食堂马上就是下一个。
看样子会是外人接手,不知道是哪个大佬的七大姑八大姨。
大妈自然急了。
“婶子,有话慢慢说,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张大帅奋力挤过去,挡在门口。
“对,咱们照章办事,轮不到你在这胡扯。回你的食堂做饭去,不然第一个抓你!”
马德钟高声叫喊一声。
“去你妈的!”
张大帅心里大骂一句。
这货纯粹是找打,话都不会说。
果不其然,大妈一下子急了。
“全厂就你屁事多,我看这个决定肯定是你搞的鬼。给我说清楚!”
说话间,大妈一把薅起马德钟的衣领,像抓小鸡一样毫不费力。
马德钟脸色煞白,他成天高高在上,哪见过这种场面。
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你给我放手,不然我还手了?”
“来啊,有种你就打我。”
“啪!”
马德钟真他娘的有种,一巴掌扇在大妈的脸蛋上。
“轰!”
完了,这场面谁也搞不定了。
六十来岁的大爷大妈们开始了泼妇骂街打架。
马德钟脸上瞬间成了裂纹的马路,横七竖八的印子直渗血。
坐在台阶上的章懋才最是倒霉。
他一句话没说,还是被拳打脚踢,好不凄惨。
孟厂长推到办公室沙发,瘫坐在上面。
张大帅嘴里一直喊大家要冷静,不要冲动,有事好好说。
照样被招呼的浑身酸疼。
他死死把住门口,不让任何人冲进去。
任凭老员工拳打脚踢。
反正不放一个人进去。
“滴滴滴。”
警车终于来了。
场面更加不可控制。
这帮人就是来闹事的,没有观众算什么折腾。
警察上前拉了两把,看样子搞不定,索性远远的看着,随便你们闹腾,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闹剧进行了七八分钟,张大帅脸上被抓了十几道手印。
身上,腿上,胳膊上更不用说了。
穿的T恤碎成一地,灰色运动裤掉在地上,只剩下平角裤遮羞。
这帮大爷大妈们动手不在乎地方。
连他的小弟弟都被问候了一番。
韩梅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带着作业部的十几个壮汉冲过来,把场面控制住。
“大家听我说,厂子里还没有最终决定政策。你们越是这样闹,越是得不到好结果。听我一句,先回去等信。孟厂长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大爷大妈们看这样子,闹下去已经失去意义。
这帮壮小伙真的动手,他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完全不够看。
大家七嘴八舌的嚷了几句,慢慢散了。
警察这个时候上前擦屁股。
“送老子去医院,草!”
马德钟骂骂咧咧。
张大帅看他的样子差点笑出来。
可得有人帮他出了一口恶气。
“还有我,我这是倒什么霉啊!”
章懋才觉得自己是最无辜的,恶狠狠的瞪着马德钟。
平静下来之后,张大帅才感觉自己浑身火辣辣的疼。
“哎呦喂。”
他难受的喊了一声,就地做在办公室门口。
“没受重伤吧?”
韩梅梅心疼的蹲下来问道。
“你说呢?”
张大帅赌气的回答。
“都回去干活,下次把眼睛放亮点。厂子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韩梅梅被张大帅怼了一句,脸上挂不住。
扭头对着作业部的人吼起来。
十几个人脸上不是滋味,慢吞吞的下楼去。
“进去坐沙发上。”
韩梅梅把张大帅扶起来,搀进厂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孟厂长长出一口气。
连应付警察询问都没了心思。
“小梅,你带着警察同志去会议室。”
孟厂长一脸生无可恋。
“是的,同志们跟我来吧。”
韩梅梅领着四位警察离开。
门关上之后,孟厂长起身来到张大帅身边,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然后关切的说道:
“小张啊,今天多亏了你舍命堵住门,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送医院喽。”
孟厂长话说的真切,有感而发,不是客套。
“我不会让他们冲进来的。”
张大帅咬着牙说。
疼,
是真的疼。
比上次被宋春雷揍疼多了。
说话都费劲。
“什么也别说了,赶紧上医院。住特护病房,用最好的药,厂子全部报销。”
“谢谢厂长关心。”
张大帅作势要起身感谢,孟厂长一把扶住他。拉着他下楼,然后喊司机开车过来。
武警医院是无极厂定点医院。
张大帅就这样舒舒服服的躺在单间里。
吃喝拉撒都有一个小妹妹伺候。
就连倒杯水都能帅气的吆喝一声,然后一杯不凉不烫的水就会送到嘴边。
张大帅看清楚护士的胸牌,笑呵呵的问道:
“夏溪,这名字挺好听的。”
夏溪属于一般女孩子。
25岁,石城医科大学护理专业毕业。
毕业之后直接来武警医院。
不高不低,不胖不瘦,不美不丑,不白不黑。
没有特点,是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
“你的名字不是更加好听,你老爸取名字真好笑。”
接触了半天,两个人熟络起来,夏溪说话不在客气。
张大帅故意叹息一声:
“唉,可能我上三辈的祖宗长的太对不起人民群众,老爸希望我给我们老张家改良基因,这才取这么个名字。”
“噗嗤。”
夏溪笑了。
“那你兄弟叫什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里面取两个字出来?咯咯咯...”
夏溪笑起来还是挺有韵味的。
“我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妹妹。叫小美。”
“大帅,小美,挺般配啊。”
张大帅呵呵一笑,这女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哪有把兄妹用般配来形容的。
夏溪对张大帅非常有礼貌,照顾的很周到。
一来两个人年纪相仿,要知道能够住特护病房的人都是干部,年纪都大。
二来就是这个原因,这么年轻住特护病房,不是家里有钱就有权。妥妥的二代目。
她是单身,没有男朋友。
这个年纪对高富帅的异性有好感一点都不奇怪。
走到陈货仓,远远在仓库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转悠。
“哈哈哈,原来是你小子。”
张大帅笑呵呵的迎上去。
新来的库管是五年前跟他同一批进入无极厂的朱权。
朱权比张大帅小三岁,还是个单身汉。
职高毕业,花了大价钱进入无极厂。
从最开始的作业工开始,逐渐成为新品仓库管,到现在终于乌鸦变凤凰,成为一个小小的班长。
手下四个人,工资涨400块。
因为同一批进厂,张大帅和朱权没少在一块喝酒吃饭。
张大帅现在的房子还是朱权介绍的。
他的家就在厂子附近,跟孟厂长有些远亲关系。
后来张大帅逐渐成为业务部骨干,手上的客户多起来,成天瞎忙,就是没时间,两个人接触少了些。
不过每一两个月还是会在一起吹牛皮,喝酒唱歌。
新品仓没有油水可言,朱权调到这里,不仅官升一级,人民币也升了一级。
厂子谁不知道陈货仓是个小金库。
“呦,今天才来看我,你是不是该罚。”
朱权一见是张大帅,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他上岗两天,张大帅是来的晚了。
“该罚,该罚,晚上下班老地方,不见不散。”
张大帅抱歉的说着。
自己人管仓库,那就方便多了。
无极厂是个大染缸,多白的人进来也会变黑。
这跟个人品格无关,实在是大环境造成。
朱权的品格比宋春雷强多了,要说干净,那是不可能干净的。
无极厂就没有干净的人!
如果有,张大帅算是头一个圣母。
“那我就不客气了。”
朱权还真是不客气,让一让的想法都没有。
上岗以后他找过张大帅,不过张大帅跟着韩梅梅待了两天,他一直没机会。
“哈哈哈,你这副鸟样喝酒不影响吧?”
朱权拿张大帅一身的狗皮膏药调侃。
“皮外伤,小意思,不影响咱俩增进友谊。”
这句话说的朱权心花怒放。
陈货仓要想弄点动静,需要里应外合才行。
简单来说,陈货仓有多少货,全在业务部手里。
拿这次促销来说,张大帅给京客隆通路报的计划是五千箱。
如果想使坏,报六千箱上去就好了。
多出来的一千箱卖不掉只能退回来。
退回来的商品放哪里呢?
中转仓和陈货仓。
如果张大帅在出货的时候故意让仓库多出些陈货(快到保质期),那么退回来的一千箱都会到陈货仓。
朱权手里有了“粮”,接下来的操作不用人教,他自己懂。
在经销商那里也是如此。
一个经销商每年卖掉的货是有数的。
张大帅借着压货的名义多送几千箱过去,剩下的货还是回陈货仓。
只要操作得当,明面上看不出来。
张大帅有自己的原则,不屑干这些,要是想干,轮不到宋春雷买车买房。
张大帅现在有伤在身,明目张胆的在厂子里闲逛打发时间。
领导们都知道他为什么受的伤,索性由着他,这点人情味还是有的。
晚上八点,张大帅和朱权两个人坐在小饭馆里。
两瓶牛二,一荤一素两个菜,一盆汤。
两个人喝的不亦乐乎。
该说的都心照不宣的沟通一下。
张大帅不是贪污的人,但不能挡别人财路。
国有厂最累的不是跑业务,而是处理人际关系。
你不知道谁在什么时候给你使绊子。
该睁只眼闭只眼的时候一定要做到。
不该说的也说了。
朱权走的是孟厂长关系,合资的事情自然知道。
而且比张大帅知道的多。
“既然你也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这次搞的有点大,你要有个准备啊。”
朱权意味深长的提醒张大帅。
“呦,听你这意思,你的事业编搞定了?!”
张大帅吃惊的问道。
朱权一脸的自豪:
“当然,也不看看兄弟走哪条路。”
“也对,孟厂长说话一言九鼎。”
张大帅有些失落。
马德钟那个家伙一直没给他准话,让他睡觉总是不踏实。
他这两天还在寻思,要不要跟韩梅梅提一下这个事情。
一来他独自走马德钟的路子,撇下韩梅梅这个剃头挑子,脸面上有些尴尬。
二来,也是最主要的。他不肯低下那颗属于男人的头颅。
睡觉可以,大家都不吃亏。
求女人办事?
张大帅干不出来。
“你也别灰心,马德钟是你们业务部的主管,找他就行。”
朱权宽慰道。
几个副厂长里面,马德钟和章懋才是最有势力的。
一个负责挣钱,一个负责花钱,没人敢得罪。
“嗨,不提也罢。来走一个。”
张大帅抬头把半杯酒灌下肚。
朱权跟着喝完,拿起酒瓶给张大帅满上。
“我上岗的时候,孟叔叔跟我透露了一下这次合资的细节。”
张大帅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既然是合资,必然要改制。厂子要实行股份制。想留在厂子的,购买厂子股份。”
“正常操作,这些年国营厂哪个不是这样干。多少钱一股?”
张大帅关心的问道。
“咱们又不是上市公司,自然是一块钱一股。我这个仓库班长最低认购两万五千股。哥哥起码得这个数。”
朱权伸出五根手指头。
业务员是厂子的命根子,用股份锁住他们是日常操作。这不难理解。
“五万!”
张大帅有心里准备,还是被吓到了。
他没钱了!
这种内部股份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
厂子好了自然升值,厂子完蛋,就是一堆厕纸。
调味品行业如今是大鱼吃小鱼的局面,大淘,天海这种上市公司混的风生水起。
无极厂这种地域性小厂,实在看不到希望。
“也许东瀛人的到来会改变这一切。”
张大帅这样安慰自己。
他没想过离开无极厂,要不然也不会给马德钟五万活动费弄一个事业编。
“总得裁人吧?”
张大帅问道。
“嗯,这是肯定的。”
朱权夹了块肉送进嘴巴,不等嚼完咽下,含糊不清的说道:
“厂子给买断费,像大帅哥你这样的,七万块钱,然后你卷铺盖走人。”
“事业编的给的多,不过也得看工龄。我才五年时间,太短了,估计不超过15万。”
朱权又加了一句。
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他马上就转正。
东瀛人来之前想走,15万一准进自己口袋。
“玛德,干了!”
张大帅已经不想说话了,心里感慨万千。
一杯酒二两多点,一仰脖全灌下去。
喝完之后,长长的出了口气。
“大帅哥,你也真是...”
朱权来不及阻止,只好跟着一杯酒下肚,然后一脸扭曲的吐舌头。
“这样喝会死人的,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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