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再泡一会儿吧,还没过多久。”
嬷嬷站在窗前笑着说道,风把她点的香直直往扶棠这边吹。
“出去。”
扶棠冷下声音说道,她感觉那嬷嬷刚点的香让她的头有些晕,她想回房间了。
“是。”
嬷嬷走出去关上了门,扶棠才起身穿好了衣服。
房间中的香气越加浓郁,扶棠感觉神思有些恍惚。
她怎么都穿不上衣服,扶棠咬了一口自己的手。
眼泪簌簌滑落。
勉勉强强穿好衣服,她拔下发簪,握在袖中。
那个嬷嬷是想干什么。
打开门,一阵风吹来,扶棠突然清醒了许多。
可她依旧不舒服,想吐。
“小夏。”
扶棠喊着小夏的名字,她明明就在她面前搀扶着她,她的回应声却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望着扶棠情况不对,小夏赶紧让人去请太子殿下来,没想到太子殿下下一秒就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他面色沉沉,似乎极度恼怒。
太子殿下一把将夫人抱起走进房间,小夏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夫人满脸是泪,眼睛通红。
扶棠纵然全身没力气,却被气得心潮起伏,见到桓止渊来,委屈的眼泪流了满脸。
桓止渊垂眸,清晰看到那双眸子的恨意和疏离,她的身体颤抖不止,仿佛马上就要崩溃。
他将她放到床上,她如同一只受惊的猫,退到里侧。
“今日之事本宫会处理,你先休息。”
那嬷嬷自作主张给扶棠用了助兴香,实在该死。
他听到那老嬷嬷的汇报,一路赶来后槽牙都快咬碎。
直到看到难受得皱着眉头,满脸是泪的扶棠,他心中又急又怒。
助兴香跟酒意结合,让扶棠难受得想吐,可又吐不出来。
桓止渊给她倒了茶水,让人去找太医。
“殿下,不要太医。”
扶棠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殿下,你会帮我做主吗?”
女子带着哭腔的虚弱声音传来,她的眼泪在眸中打转,脸上泪未干,又流了下来,哭得绝望,可怜兮兮。
她还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根簪子。
桓止渊一上前,她就要用力划自己的手腕。
“本宫给你做主。”桓止渊声音冷冽。
白府的人将扶棠当作是他在临城的消遣,那嬷嬷离不开皇宫中有人的指使。
没想到他那母后的爪牙如此之多,明目张胆管到他头上来了。
扶棠本就不愿从他,今日被看轻,更是不知道有多愤怒。
“殿下,让我们离开,我要去北提国找我夫君。”
不顾他那恐怖得仿佛要吃人的威压气息,扶棠崩溃而坚定地喊出声。
她向来惜命,如今却是连命都不顾了。
桓止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一阵刺痛,他桓止渊要一个女子还不至于把人逼到如此地步。
“既然你意已决,要去北提国找你夫君,那就去吧。商队的人明日到。”
桓止渊丢下这一句话,大步走出了她的房间,留下扶棠一个人在床榻上。
院门口传来恭送太子殿下的侍女们的声音。
夜色流转,一派静谧。
簪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分外明显。
扶棠刚才还朦胧的眼睛,眼底慢慢变得清明。
桓止渊说商队的人明天到,她明天就能离开白府。
直到确认桓止渊已经走远,扶棠缓缓躺下来,平复着呼吸,心中五味杂陈。
她原本以为桓止渊会强行将她留下,却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地放手。
或许,他并不完全是一个冷酷无情之人……还有一丝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