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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都重生了,刀个亲夫算什么后续

蛋黄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积墨轩内,顾煜此时正躺着,回想上一世的走向轨迹。按照上世记忆,不日就到楚皇唐霄选后的日子了。如无意外,皇后的位置是属于萧太后母族那位叫萧潼的女子,她未来可是位狠角色。谋害楚皇,软禁太后,妄图用八岁稚子令诸侯。要不是萧潼突然发难,他能丢下唐翎芸率军南下,暴毙在外吗?萧潼这个祸害,这一世,早早了结了才是。他正要召唤暗卫,门外就传来贴身侍卫齐衡的声音:“殿下!殿下!我家王爷重伤,还在休息!”“滚开!”唐翎芸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待她推开房门,顾煜已经躺好闭上了眼睛假寐了。齐衡暗暗地松了口气,赶紧道:“殿下,属下当真没有骗你,我家王爷......”“出去。”齐衡咋舌,还来不及废话,就被力气大得很的清见给硬拖走了。呜呜呜......王爷,您自求...

主角:顾煜唐翎芸   更新:2024-12-31 1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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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煜唐翎芸的其他类型小说《长公主都重生了,刀个亲夫算什么后续》,由网络作家“蛋黄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积墨轩内,顾煜此时正躺着,回想上一世的走向轨迹。按照上世记忆,不日就到楚皇唐霄选后的日子了。如无意外,皇后的位置是属于萧太后母族那位叫萧潼的女子,她未来可是位狠角色。谋害楚皇,软禁太后,妄图用八岁稚子令诸侯。要不是萧潼突然发难,他能丢下唐翎芸率军南下,暴毙在外吗?萧潼这个祸害,这一世,早早了结了才是。他正要召唤暗卫,门外就传来贴身侍卫齐衡的声音:“殿下!殿下!我家王爷重伤,还在休息!”“滚开!”唐翎芸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待她推开房门,顾煜已经躺好闭上了眼睛假寐了。齐衡暗暗地松了口气,赶紧道:“殿下,属下当真没有骗你,我家王爷......”“出去。”齐衡咋舌,还来不及废话,就被力气大得很的清见给硬拖走了。呜呜呜......王爷,您自求...

《长公主都重生了,刀个亲夫算什么后续》精彩片段

积墨轩内,顾煜此时正躺着,回想上一世的走向轨迹。
按照上世记忆,不日就到楚皇唐霄选后的日子了。
如无意外,皇后的位置是属于萧太后母族那位叫萧潼的女子,她未来可是位狠角色。
谋害楚皇,软禁太后,妄图用八岁稚子令诸侯。
要不是萧潼突然发难,他能丢下唐翎芸率军南下,暴毙在外吗?
萧潼这个祸害,这一世,早早了结了才是。
他正要召唤暗卫,门外就传来贴身侍卫齐衡的声音:“殿下!殿下!我家王爷重伤,还在休息!”
“滚开!”
唐翎芸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待她推开房门,顾煜已经躺好闭上了眼睛假寐了。
齐衡暗暗地松了口气,赶紧道:“殿下,属下当真没有骗你,我家王爷......”
“出去。”
齐衡咋舌,还来不及废话,就被力气大得很的清见给硬拖走了。
呜呜呜......王爷,您自求多福了。
唐翎芸走到床榻前,冷不丁地掀开被子:“顾煜,别装了,你睡着不是这样的。”
虽说上一世每次他们斗的厉害,都不欢而散,但初初成婚的那一年他们其实很恩爱有加,从未分房而睡,他睡觉从来不会如此规规矩矩地平躺。
“看来长公主殿下很了解本王房中之事嘛。”
顾煜睁开眼睛,坐起身,意味深长地望着盛气凌人的唐翎芸。
她还是那样好看,明艳而张扬。
许是见多了那些束手束脚,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他初到金陵城,一眼便被她的不拘小节给吸引,他还从未见过哪个姑娘会上树的!
那一日,她站在大树上,抱着刚刚救下来的小猫儿问树下的楚皇:“是这只吗?”
那句话,仿佛流星锤,一下子就砸中了他的心窝子。
好似她在问他,而不是问楚皇。
他从未见过那样肆意张扬的姑娘。
只是小姑娘的功夫不怎么好,上树容易下树难,又抱着猫儿,脚下不稳就往下滚。
吓得树下的人一片惊叫。
他英雄救美,原以为小姑娘会感恩戴德,可她却举起怀里的猫儿,让猫伸出一爪子,抓得他疼得龇牙咧嘴的。
猫儿在他手背上留下了浅浅的疤痕。
唐翎芸的目光在疤痕上稍稍停留了片刻,又立刻抽开:““本公主要嫁的人,自然得做个记号,免得往后被哪个不长眼的惦记了去。”
幸好当年是只猫,要是头大老虎,一爪子下去,他整个人就没了。
想到这,顾煜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
“别笑,难看死了!”
早就习惯了她的夹枪带棒,顾煜也不恼怒,只当寻常:“不笑,那长公主是来关心本王有没有被你扎死的?”
“可惜啊没死成,哼,本公主是来和你谈一笔交易的。”
顾煜饶有兴趣,总算是能平和地谈事情:“哦?”
“本公主看上的是你皮囊,你看中的也不过是我长公主的身份,你不喜欢本公主,自然本公主也不喜欢你,你我成婚也不过是为了两国邦交,大家都别装了。”
唐翎芸语气坦然,虽然上一世她是真心喜欢过顾煜的,但终究强扭的瓜不甜,酸涩难吃,还不解渴,成日都念着、盼着,弄的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重活一世,她可不允许自己对这狗男人还有任何期待。
可顾煜的眉头却已经皱起来了。
唐翎芸不理会他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也可以助回北齐,但我有条件。”
顾煜眉梢上扬,嘴角轻勾,写满了不耐烦:“长公主打算如何帮本王?本王可是北齐安排过来的质子,若是走了,你们南楚难道不会趁机发难,北上伐齐?”
“不会,”唐翎芸沉声道,“只要我皇兄亲政,就不会。”
皇兄亲政还有一年,但就是这一年,发生了很多,萧潼入宫为后,怀孕生子,皇兄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到最后还是母后把持朝政。
母后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将北齐版图收入囊中,可最后却让南楚处处硝烟,百姓流离失所。
这一次,她定能改变大家结局的。
“条件。”
“阻止萧潼选秀。”
顾煜猛地抬起头,上一世她可没有阻止,而且选秀的时候,她还夸过萧潼天资聪明。
只是后来,这份聪明用在了挟稚子以令天下上了。
唐翎芸并没有注意到他瞳孔之中的震惊,继续拍着胸口信誓旦旦:“你放心,本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时机一到,我会与你和离,送你离开南楚,回北齐。”
只要萧潼不入宫,她就有法子能稳住母后。
“你要与我和离?”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顾煜万万没有想过“和离”二字,能这样轻松地从她口中说出来。
好好好,敢情就只有他一个蠢货在想举案齐眉,人家早就在盘算着和离了。
唐翎芸肯定地点了下头,上一世,为了柔嘉郡主,他费尽心思,处处讨人欢心。
这一次她就不让他费心费力了,她成人之美,就在南楚当她的长公主,若是能寻到良人就老老实实的一辈子相夫教子,若是寻不到,天下间那么多好看的儿郎,养几个面首,相信皇兄也不会说她什么的。
但至于他,万一在回北齐的路上出个小意外死了,也就赖不上南楚了吧。
唐翎芸忍不住笑了起来,可顾煜的脸色却黑得难看。
糟糕,她想杀他的心思刚才是不是太明显了?
“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她心虚地摸了摸脸。
顾煜试探地问:“与本王和离,你很高兴?”
唐翎芸并不打算解释:“不必纠结这些,和离之后,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你的新欢......”
“是本王另有新欢,还是长公主你放不下青梅竹马?”
明明和萧璟昭不清不楚,还赖他头上,呵呵,女人!
唐翎芸还在思考哪位青梅竹马,顾煜却已经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带着十足的压迫感,逼得她连连后退。
“长公主莫要将自己想要和离去找别的野男人的罪名扣在本王身上。”
唐翎芸莫名其妙,狗男人说什么浑话。
她不计前世的恩怨,格局大得都能暂时饶他一条狗命,反要被说找野男人,呸!
昨日的珠钗就该选个结实些的,捅死算球。

萧太后将手腕上的玉镯子取下来,放在桌子上,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石头总归是捂不热的。”
六年前,先帝爷提出止戈与定安江,与北齐重归和平,为确保北齐不再挑事,于是要求北齐送上质子。
北齐近些年来有些蠢蠢欲动,这一次他们提出联姻稳固边境,原本她只是打算随便安排个郡主什么的应付一下,哪知还有人见色起意,死活要嫁。
嫁吧嫁吧,由她来嫁也更能让北齐放下戒心!
吴公公又看了一眼门外,门外的小太监心领神会地再去催。
这一次小太监回来的挺快:“禀太后娘娘,长公主和驸马来了。”
“母后——”
唐翎芸才走到慈宁宫,一下子就挣开了顾煜的手,不顾体统礼制地提着裙子往里面跑。
“母后——”
上一次见母后,已经有很久很久了。
虽然母后喜欢弄权,也喜欢把持朝政,但对她却是很好很好的。
她扑跪在萧太后的跟前,伏在萧太后的大腿上,哭的泪眼婆娑,在外人看来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慈宁宫的宫人们齐齐都用宛如利刀一样的眼神盯着顾煜,仿佛要将他盯出个三刀六洞才算甘心。
他们家公主,人美心善,大婚第二天就哭的这么伤心,八成驸马是个禽兽!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萧太后刚刚还在质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错了,这个婚是不是赐错了,现在宝贝女儿就哭那么伤心,可是要哭碎了她的心肝儿呀。
她早年丧父,中年丧夫,一个寡妇要在遍地是牛鬼蛇神的朝堂拉扯一双儿女,已经心力交瘁了。
“可是驸马欺负你了?”
吴公公赶紧来搀扶起已经哭花了妆的唐翎芸:“殿下别哭了,都要将太后娘娘的心哭碎了去!”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太后能将自己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长公主嫁给北齐质子?
上京城的世家大族哪个不知道,打小呀,长公主就和萧家的二爷走的亲近,朝野上下可早早就认定了这个萧驸马了。
半年前萧阁老还专门提及过这桩婚事,彼时太后原本是想答应的,可北齐蠢蠢欲动,才静了六年的定安江又不安定了。
恰逢送了联姻的和谈书,又那么恰好被长公主看到,更恰好的是殿下居然还觉得质子不错,就这么成了一桩姻缘。
若是良缘倒也没什么,可这一桩看起来并不像。
“母后......呜呜呜......”
唐翎芸恶狠狠撇了一眼身后的顾煜,更是刹不住车地嚎啕大哭,她在北齐受了好多委屈,吃了好多苦,因为上一世自己的任性妄为,最后自己惨死,南楚也不知道被她连累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顾煜口口声声说他是为了救皇兄,可她持怀疑态度。
萧太后心疼地摸着她的脑袋,轻轻地揉着:“好了,这么大个人了,还成婚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可别让人看了笑话。”
吴公公赶紧扶着唐翎芸起来,外面的宫婢蕙兰立刻就端了两盏茶来。
“是了是了,还要给母后敬茶。”唐翎芸擦着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我不哭了,不哭了。”
她乖乖地在萧太后跟前跪下,一直在她身旁默不作声的高大身影也随她跪了下来。
她不由得侧目而视,上一世这家伙可是高高在上的齐帝,手握生杀大权,一言不合就能诛人九族的暴君,从来都是以上位者的姿态鄙夷众生的,怎么跪的这么丝滑。
她也不再多想,赶紧给萧太后敬茶。
和上一世一样,萧太后给她准备了大红包。
蕙兰弯腰,低眉顺眼地将托盘转到了顾煜的面前:“驸马爷,请。”
这个过场他上一世也经历过的,也不陌生,只是再次重来,心境却大不一样。
上一世,他倾心于唐翎芸,敬茶的时候,高兴而又激动,而这一世,却有些忐忑。
他伸手去拿茶托,可手才刚刚触碰到茶托,那一瞬,他拧起了好看的眉头。
好烫!
蕙兰心里暗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北齐的质子,就算娶了长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一个质子。
茶水是要给萧太后喝的,他们不敢乱来,但作为萧太后的贴身宫婢她很清楚萧太后的习惯。
萧太后饮茶,从来不会端茶托,只会端杯子。
所以刚刚他们将茶托也一并丢进了沸水里煮了好久,肯定是烫手的。
而且就算被发现,也可以说,这入冬了,天冷了,他们只是想用茶托的温度保持茶水不冷。
最多就是埃顿板子。
顾煜不动声色地挪了下手,直接端起茶杯,递给萧太后:“母后,请用茶。”
萧太后也和上一世那样喝了茶给了红包:“听说昨夜,你和芸儿闹的有些不愉快?”
昨夜发生的事,已经不胫而走,闹的挺大。
御医都喜提了一夜在长公主府值班,今儿一早才顶着肿泡眼回宫复命,好在一个见血无碍,一个只是被劈晕了。
人家都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两人倒好,生怕对方死不了那样。
萧太后分外担心她精挑细选的棋子会噬主,不免又多加叮嘱:“芸儿自小在先帝爷的宠爱中长大,无法无天的惯了,哀家将芸儿交给你,你千万别让哀家失望才是。”
她语重心长,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意。
若不是为了千秋大业,为了两国和平,她不会冒险走这一步。
如果当真顾煜不受控制,那就趁着羽翼未丰,除之而后快。
至于这个捧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就算是二嫁或者是一辈子不嫁,她也无所谓,反正南楚皇室也是她最强的后盾。
“至于昨夜的事......”
“母后放心,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不会与殿下计较。”
不等萧太后说完,顾煜已经接了话,情真意切,诚恳无比,甚至他还拉住了唐翎芸的手,一往情深。
许是很久都不曾见过顾煜这样恭顺的模样了,唐翎芸还有些不习惯。
直到一旁的吴公公都看不下去这种当众亲密的行为,尴尬地咳嗽了下:“咳咳咳!殿下该去帝师宫了。”

顾煜这一脚的确踹的挺狠了,踹的萧璟昭肋骨都裂了,还有内伤,要不是御医及时赶到,拖久了,得致命。
“殿下莫要责怪驸马,他也只是一时冲动,都怪微臣,不该殿下新婚第二日就出现在你们面前,可殿下,微臣的确是放心不下。”
“昨日听闻长公主府的变数,微臣就想......”
萧璟昭的声音温柔似水,屋子里面的人听着骨头都要苏了,屋子外面的人听着火冒三丈,要不是尽力克制,他一定冲进去,再断他三根肋骨,直接捅入脾脏,必死无疑。
“火气有点大。”
墨兆阳溜达过来,揣着手,饶有兴趣地看着顾煜。
顾煜敛去脸上的冷厉之气,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怎么会,萧侍郎和殿下青梅竹马,我不过是个后来者。”
“诶,别说丧气话,本座知道,北齐肃王可不是这种认命的人。”
墨兆阳伸了下脖子,往屋子里看了下,人有些多,他就懒得进去了。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些。
“本座看好你。”
“嗯?”
“最近流行后来者居上,本座特别看好你,毕竟你又争又抢。”
顾煜捉摸不透这位看起来就跟街溜子一样的帝师:“这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话。”
上一世他和墨兆阳并没有多少交集,所以对这个人并不了解,只是知道他是墨家的佼佼者,未及弱冠就入了帝师宫,再后来便成为了南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师。
以至于,若干年后的坊间倒是有关于这位帝师的风流韵事传出,他都觉得荒唐至极。
至少他就不会做出这种混账事。
“驸马爷难道不是?”
墨兆阳伸出手,猝不及防地戳了下顾煜的心窝子。
吓得顾煜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你做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戳,这不是赤裸裸地调戏么!
墨兆阳意味深长地摊开了手指,他的手很漂亮,尾指上带着的玄铁戒指更是衬的他皮肤白皙。
“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做什么?”
顾煜啧了一声:“就是因为我是男人,才要和你保持距离。”
这位帝师的口味,他可受不了。
墨兆阳忽然觉得调戏下二十岁身子,三十岁年龄的顾煜好像挺有意思的,不免一步步地靠近。
他凑近了顾煜,饶是从唐翎芸口中得知,眼前的这位男人以后能靠着铁血手段登上北齐至高位,脚踩伏尸百万,他却一点儿都不害怕。
反正现在也杀不得,还不如给他调戏调戏。
“驸马的脸当真是少见的漂亮,难怪殿下会对你一见倾心,哎,殿下也是手快呀,否则......”
顾煜腮帮子都咬紧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墨兆阳向他伸过来的魔爪,心里已经在盘算该怎么样不动声色地掰断它了。
可当指尖就要触及他的脸时,墨兆阳却虚晃一枪,缩回了手,一本正经地理了下自己的衣袍,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往屋子里瞧了一眼,低笑出声。
“本座听着里面,好像开始情意绵绵了。”
“该死的贱男人!”
顾煜一阵风地冲进去,扒拉开人群,横冲直撞冲到了床前,一把薅过差点就要被萧璟昭拉住手的唐翎芸。
他快如疾风,吓得一旁伺候着的宫婢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至连御医都傻眼了。
昨晚大婚之夜被捅了一钗子的驸马爷,现在生龙活虎的,北齐的人体格有这么健壮吗?
御医见情况不大对劲,很有眼力劲地朝唐翎芸作揖:“殿下,微臣先去给萧侍郎开方子,到时候直接将药送去萧家。”
“可以送到帝师宫来吗?”萧璟昭试探地问,“微臣身受重伤,万一出宫时候奔波导致伤患加重,岂不是给驸马平添了杀孽。”
他好像能感觉到长公主和驸马之间的貌合神离,而且今日的问卜为大凶,若再一次大凶,他们就会和离。
长公主和离之后,自然会另觅良婿,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此前姑母原本就想让他们亲上加亲的,要不是边境动乱,哪里轮得到这个不受宠的质子横插一脚?
他和殿下,才应该朝朝暮暮,琴瑟和鸣。
而且......
姑母能把持朝政,那为什么他们萧家不能再出一个摄政王,取而代之呢?
毕竟女子掌权,于他们来说,委实太憋屈了。
瞧瞧一江之隔的北齐,女子可都不能抛头露面的。
到底他们南楚的民风太过包容了,现在南楚的女子都开始涉足科举,只怕再这么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官参与朝政。
他得力挽狂澜才是。
不等唐翎芸回答,顾煜已经抢先道:“不妨事,反正本王杀孽多,若是萧侍郎不慎死在半道上,大不了本王重金聘请道士为萧侍郎做场大法师,好好地超度超度。”
现在死都行。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唐翎芸都听不下去了。
上一世萧璟昭被顾煜折磨到死,现在虽然顾煜羽翼未丰,但潜龙卫已经成型,要暗杀萧璟昭对于顾煜来说,并不是难事。
顾煜握着唐翎芸的手都不由得收紧了力道,她还是一样,偏帮着萧璟昭。
唐翎芸被捏痛了,她抬脚就踹在顾煜的小腿骨上。
顾煜猝不及防地吃痛,惊呼一声:“你谋杀亲夫呀!”
“你先动手的。”唐翎芸抬起手,指着自己差点要变成猪蹄子的手,红了大一片。
这么大的人,心眼儿比芝麻还小。
“对不起,还疼吗?”
他软声道歉,心疼地牵住了她的手,满眼的心疼。
他的确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被刺激到了,一时之间就乱了分寸。
低头看着唐翎芸红了一大片的手背,暗暗地骂了句自己该死,明明她是被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舍不得任何人伤害,可偏偏,总是他伤她最深。
“你有病?”
对于顾煜忽然来的深情,唐翎芸是避之不及的。
上一世除了成婚之后那两年,他们之间相濡以沫,夫妻恩爱,此后可都是鸡飞狗跳,相互算计。
都是一个德行,搁她面前装什么好人。
顾煜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眼眸:“大抵我是真的病了,得了相思病,没你活不了的那种。”
“咳咳咳!”
萧璟昭逼得自己剧烈咳嗽起来。
“我好歹是个伤员,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刺激我了?”

唐翎芸当机立断:“那个......让他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我头疼,我想睡觉。”
“人都来了,”顾煜却不肯放过唐翎芸,松开她的后衣领,却一把牵住了她柔软的手,他笑了笑,“走吧,殿下,丑夫婿终须见人,你总不至于要将本王藏起来吧?”
唐翎芸抗拒的身上的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可顾煜却生生将她拖着拽着来到了前厅。
萧璟昭弱冠之年,身高八尺有余,一身赤红礼部官服衬的他更是挺拔,仪望风表,迥然独秀。
两世相隔,唐翎芸忍不住眼眶红红。
上一世,自从萧璟昭被阉了之后,便郁郁寡欢,而后就算是留在她身边,也鲜少言语,后来她本想将人送回南楚,可被挨千刀的顾煜发现,重兵围剿,命丧黄泉!
仇恨涌上心头,被顾煜牵着的手,反向地捏了他一把。
顾煜愣了片刻,就垂眸看向唐翎芸。
她眼眶红的厉害,若不是极力克制,只怕现在就要落下泪来。
哼!
当着他的面,用这种眼神望着别的男人,他还没死呢!
他正要开口提醒她,记清楚到底谁才是她的夫君,就听到萧璟昭那恼人的声音传来。
“殿下。”
萧璟昭听说了昨天的荒唐事,虽说外面传出来是长公主洞房花烛夜谋害亲夫,但他不信。
“你是不是对殿下做了什么!”
纵然是礼部侍郎,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南楚礼法,快步走到两人面前。
“为什么她会想扎死你?”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动手抢回唐翎芸。
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唐翎芸,就被顾煜提前抓住。
顾煜只觉得可笑:“萧侍郎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长公主谋害本王,她想捅死本王,你居然还问本王为什么?”
唐翎芸也从失而复得的激动中回过神,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地保护表哥。
“殿下人美心善,平时连捏死一只蚂蚁都不敢,怎么可能下手杀人,一定是,一定是......我知道了!”
萧璟昭忽然目眦欲裂,他愤怒无比,一把甩开顾煜的手,抓住他的衣领:“你竟敢对长公主殿下用强!”
“哐当!”
清见才端着茶水来,就听到这么不得了的大八卦,惊得手一抖,茶盏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天呀!你这个狂徒!竟敢对我家殿下用强!”
清见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昨天吴公公还专门提醒了她,不能让长公主殿下吃亏,要是驸马爷敢做什么,就动手。
她昨晚,昨晚......
昨晚干什么去了呢?
这不是重点!
“来人啊!来人啊!”清见扯开了嗓子嚎了起来,“抄家伙!”
一时间长公主府就热闹起来了,唐翎芸半晌回过神来:“诶诶诶!没有,没有!”
她上一世怎么就没有发现璟昭哥哥的脑回路这么跳跃呢?
她赶紧掰开萧璟昭的手:“他没欺负我。”
倒不是她想帮顾煜说话,只是这家伙腹黑,城府深,还心眼儿比莲藕都还多,这家伙重生了,那肯定记得上一世对萧璟昭做的事。
她请璟昭哥哥过来是想商量萧潼的事,眼见着就要选秀了,礼部操持这件事,反正都是要萧家女,不一定是萧潼嘛。
早知道顾煜和她一起重生了,那她就安排在府外见面好了。
现在好了,大型修罗场,她万死难辞其咎。
“大婚第二天我要去给母后请安,璟昭哥哥也不知道提前让人通知我,差点要误了吉时。”
唐翎芸瞎编的鬼话连清见都听不下去了,殿下什么时候按过规矩办事了?
萧璟昭虽然不知道唐翎芸让她来做什么,但提及请安这事儿,却是迫在眉睫:“都快晌午了,再不去请安就不合礼数了。”
“那还等什么,清见,赶紧备车。”
唐翎芸说着就要转身走,要不是顾煜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胳膊,当真她就又要丢下他跑了。
上一世,她可实实在在地为了萧璟昭要丢下他!
“做什么?”唐翎芸巴掌大的小脸皱了起来,现在不是和顾煜闹不愉快的时候,得立刻去找靠山,将表哥塞过去,否则还不知道顾煜要做些什么阴损的事。
“殿下是打算,新婚第二日自己一个人去向母后请安?”
顾煜挑事地斜睨了一眼萧璟昭,“正好萧侍郎在,不如好好地向长公主殿下普及下请安的知识好了。”
他小心眼儿地哼了一声。
要不是看在刚刚唐翎芸护着自己,将萧璟昭拉开,他一定要戳破小撒谎精的胡说八道。
宫里有的是太监,哪里用得着礼部侍郎来提醒。
萧璟昭心里闷闷的,他打小就喜欢唐翎芸,明明姑母和父亲都同意了的事,怎么就在一夜之间变卦了。
他不甘心地露出假笑:“今日入宫,长公主殿下应与驸马向太后娘娘请安敬茶,还要去帝师宫问吉凶,若吉便能回府,若是凶......”
他顿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很想今日问卜出现大凶之兆。
“殿下和驸马就必须留下一人在帝师宫斋戒沐浴三日,为南楚就江山祈福,若三日后还为凶,长公主殿下就得在帝师宫闭关半年,半年后出关与驸马和离。”
唐翎芸知道这个流程,上一世,他们的问卜是大吉。
然而现在想起来,老天爷那是不开眼,怎么可能是大吉!
分明就是,大凶之兆。
顾煜很有信心,甚至将唐翎芸往自己身边带了下:“萧侍郎大可放心,我和长公主琴瑟和鸣、朝朝暮暮,一定是大吉。”
上一世已经发生过的事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还请萧侍郎带路,若是过了晌午,当真就不合时宜了。”
萧璟昭眉头紧锁,欲言又止,但转念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
慈宁宫。
年过四十的萧太后保养得宜,一头乌发并不显老,茶水已经换了三盏,可外面愣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第四次摸着自己腕间的玉镯子时,吴公公赶紧道:“已经安排人去请了,兴许是昨日动静太大,殿下需要时间平复心情。”
“要嫁给顾煜,哀家是问过她的意愿的,若是她不愿,哀家自然有其他法子,可她自己见色起意,临到头了,又给人一刀......”
“不是刀,是......”
“发钗嘛!哀家知道,幸好婚房没有刀,不然现在红事变白事,还不知北齐会不会借机发难。”
萧太后一手戳着自己的太阳穴,头上的凤冠委实沉重,每每都压得她喘不过气。
世人都说当太后那是万人之上,可世人却不知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朝野上下,脑后有反骨的人不少,她一个女人要合纵连横,还要权衡利弊,上万万百姓的安危都在她手里,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哀家现在都开始自我怀疑了,这步棋到底错没错。”
“太后处处都为肃王殿下着想,待到时机成熟,肃王殿下返回北齐,定能是我们南楚最好的盟友。”
萧太后脸色并不好看:“可你昨日回来说,他动手打晕了芸儿。”
“当时情况危急,肃王也是被逼无奈,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就怕哀家这些年养着的,不是兔子。”

“萧侍郎!本王又没得罪你,你做什么!”
他故意说的很大声,确保帝师宫上上下下都能听得到。
萧璟昭不要脸,那他索性就成全了。
“本王知道你爱慕殿下,但你为什么不提前说呢?若你提前告知本王,本王一定不会夺人所好,横插一脚在你和长公主殿下中间的。”
他说的情真意切,好看的眉眼只是一皱,仿佛全天下人都欠了他。
门外的宫人都小心翼翼地探着脑袋,驸马好可怜哦~
“可如今我与殿下已经成婚,就算你有怒气,为了殿下的清誉着想你也得憋着,难道你要让世人耻笑殿下吗?”
“或者本王再退一步,若你当真痴心殿下于此,本王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你进府当面首。”
放着好好的侍郎大人不当,当面首,传出去别说是萧璟昭了,就是萧家都会被人耻笑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唐翎芸匆匆赶过来,呵斥顾煜。
虽然南楚皇室女眷有养面首的习惯,可萧璟昭这样霁月清风的男子怎么能被如此亵渎。
她骂骂咧咧地往萧璟昭的方向去,可倏地脚下一沉,垂眸一看,顾煜却死皮赖脸地已经抱住了她的大腿。
他耷拉着脑袋,就算用“我见犹怜”来形容都不为过:“殿下,疼。”
他尾音托的老长,酥麻的感觉直接从唐翎芸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狗男人疯了么!
唐翎芸打了个冷颤。
“殿下若是当真喜欢萧侍郎,我不介意让他进府,反正我从小就不被爱,父皇不爱,母妃不疼,六年前被送到南楚来,也是如履薄冰,原以为能得殿下垂爱,不过也是镜花水月罢了。”
他眼中波光流转,眼尾带上了一抹赤红,宛如天边的晚霞,凄美而凋零。
他趁机握住了唐翎芸的手,借着她的力道爬起身。
身上的锦袍沾了泥巴显得有些狼狈,典型的一副美强惨。
如果她不曾和顾煜夫妻十载,大抵就要相信他当真是那么好欺负了。
她想甩开他的手,可他身子一歪就往她这边倒过来,猝不及防地就挂在了她身上。
温热的呼吸瞬间扑打在她的脖颈处,顾煜低沉且蛊惑人心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我就知道殿下心疼我。”
心疼个鬼呀!
唐翎芸使劲儿地推攘着,“你没骨头吗?”
这家伙就跟泰山一样,抵死不让。
“大抵骨头都被萧侍郎给震碎了,可惨了。”
唐翎芸:“......”这家伙不止重生吧,还被夺舍了吧?上一世的冷傲不羁,俾睨众生呢?
现在什么情况!
软萌可推到?
才怪!
要是单单一两句话就能乱了她的道心,那以前吃的亏就是白吃了。
“呵,既然驸马这样虚弱,看来也不适合在帝师宫了,来人啊——”
“不必了,有殿下疼惜,我好挺快的。”
顾煜一听唐翎芸要撵他走,立刻就站直了。
哼,想支走他,和奸夫成双成对,做梦吧。
唐翎芸白了一眼顾煜,大步往萧璟昭走过去:“你没事吧?”
顾煜紧随其后:“萧侍郎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能有什么事?”
唐翎芸才向萧璟昭伸出手,顾煜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殿下的手怎地这样凉,我给你呼呼。”
唐翎芸虽然觉得恶心,但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就搁她面前,还如此温柔,要拒绝还是有点难的。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虚弱的不得了的萧璟昭只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他才勉强站直了身子,可一张嘴,便是吐出血来。
那血,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全都吐顾煜身上了。
“萧璟昭!你有病啊!你往哪儿吐呢!”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御医过来!”
两个声音同时而起。
眼见着萧璟昭就要倒,唐翎芸赶紧甩开顾煜的手,上前把人扶稳了。
萧璟昭行如流水,顾煜都没回过神,人就已经挂唐翎芸身上了。
顾煜气的牙痒痒,这该死的小三儿!
“长公主身娇肉贵的,扛不住萧侍郎,还是本王来。”
看他不弄死他。
唐翎芸却没给他好脸色,无情地推开他:“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把人打伤了,当真是个暴......暴戾狂徒!”
她也是气狠了,差点就脱口而出“暴君”二字。
在北齐,她见识过他狠辣的手段,他手下的潜龙卫,不止网络天下情报,更是监视文武百官,还设立了一座专门用来刑讯逼供的监狱,非诏不得出狱,故而名曰——诏狱!
传闻之中,进了诏狱,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顾煜恨得牙痒痒,虽说刚刚那一脚他用的劲儿够大,但萧璟昭这孙子一定是装的,哪有这么脆弱,一踹就吐血,纸糊的么。
但他又不能和唐翎芸硬碰硬,他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再不能像之前那样与她渐行渐远。
这一世,江山是他的,唐翎芸也是他的。
他才这么一走神,唐翎芸就已经扶着萧璟昭往主殿去了,御医也是两只腿都抡起了火星子一样的赶过来,生怕再晚一步就闹出人命。
其实哪儿还需要问卜呀,就这两日,接二连三地见血,长公主这婚成的,不是大凶是什么?
远盛手里端着檀香在墨兆阳身旁站着:“帝师就不怕闹出人命?”
刚刚送驸马去换干净衣裳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驸马身上的压迫感,要杀人的那种。
“本座还就怕闹不出人命,”墨兆阳一手执笔一手那小本子,“最近咱们土豆说书坊的声音降的太严重了,就是没好的故事蓝本,这不送上门的话本子么!”
“之前收的真假千金、雌竞太多了,观众都疲倦了,现在流行雄竞,一会儿本座写完了,你立刻就送出去,让那几个落第秀才好好地精修一番,再送去问星楼,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远盛头疼的很,墨家也不差这点碎银子,帝君做什么这样拼。
他轻叹了一口气:“要当真驸马和萧侍郎在帝师宫闹出个好歹来,萧太后问责起来,谁来扛?”
“啧!”墨兆阳目光越过高墙,眺望着慈宁宫的方向,“本座倒是希望她问责,她都冷落本座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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