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的江城沉寂在冬日的大雪中。飘飘洒洒不过一会儿,城市就换上了纯洁的外衣。
江城的地标建筑——华景大厦在雪中依然闪烁着炫目的光彩。
不过,上面的logo如今已经不再是华景,而是工人连夜赶工换成的风程,昭示了江城顶级豪门一夜倾覆,直令人感叹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
景若夕已经在雪中等了一个小时,她不敢分心,生怕错过最后的希望。
一辆劳斯莱斯缓缓驶来。
等到了!景若夕拍拍冻得僵硬的腿,直接冲上了马路拦车。
劳斯莱斯一个急刹,景若夕原本疯狂跳动的心脏也瞬间归了位。
“怎么回事?”一道冷漠的声音问道。
司机一头冷汗,忙回答:“老板,有人拦车。”
坐在后座的男人睁开眼睛,只见他黑色的双眸没有一丝情感,一张脸仿佛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
他,即是风程的主人,也是将华景取而代之的程翰君。别听他名字温润,似有君子之风,其实恰好相反。
程翰君手段冷酷,在景家潜伏五年一点一滴蚕食景氏,甚至连儿女私情也可以拿来利用。
“是谁?”程翰君重新眯起眼睛,随意问了一句?
司机顿了顿,低眉顺眼道:“老板,是景若夕。”
景若夕,景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不过那已是过去式了。
即使是听到昔日相处五年的女人名字,程翰君也无甚表情,只懒懒吩咐司机打发掉,便再次合目养神。
司机在大雪的冬日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多言,连忙下了车。
岂料景若夕乖觉得很,见车门开了,矮下身子趁司机不注意立刻钻进了车子。
“嘭”!车门被她使劲关上顺便上了锁。司机一愣,想了想还是默默地走到了远处等待。
程翰君抬眼,一双眼睛不带丝毫情感。景若夕深呼吸,破釜沉舟道:“借我五百万!”
她若是有一丁点办法也不至于求到仇人的头上。程翰君已经在江城透了口风,不准任何人给予景家帮助。他就是要眼睁睁看着景家家破人亡!
程翰君微微眯起眼睛,扬起的下颌透出微妙的弧度,似是嘲讽:“呵呵,你这求人的态度一点也不像个身无分文的人。”
他状似思索一番才似笑非笑道:“倒像是个千金大小姐。”
景若夕攥紧了右手,努力忽略掉他话中的讽刺:“我求求你,求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她那双浓密睫毛下的眼睛已经挂满了晶莹的泪珠,仿佛顷刻就要落下。
安静的车内,景若夕敛住心头苦楚任由程翰君打量。
眼看他的目光越来越露骨,景若夕紧咬下唇,颤抖着双手解开了大衣的扣子。
她里面穿的十分清凉,皮肤泛着莹白的光泽,似乎比外面的雪还要白。
“滴~”程翰君手指微动,不知按下了什么按钮,宽阔的车内空间瞬间成了一个独立的房间,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任何东西。
如此直接的方式也断绝了景若夕最后的退路。
程翰君依旧气定神闲等着景若夕脱衣,不过眼中的炽热说明了他已然被勾起了兴趣。
接下来仿佛上演了一出默剧。
在景若夕脱下最后一件衣服时,程翰君如猎食的豹子一般将她狠狠撂在座位上。
他浑身充满爆发力,瞬间淹没景若夕,没有丝毫怜惜。
即使是做些最亲密的事情,程翰君依然冷静的可怕。
座位上的景若夕感觉自己快散了架,她颤抖着起身,一件一件穿回衣服。
期间,程翰君始终没有一句话。
“能借我五百万了吗?”景若夕将大衣领子竖起,遮住脖子上青紫的吻痕。
程翰君轻笑一声,似乎被逗乐了:“哦?我有说要给你五百万么?”
景若夕拽掉了大衣上的一颗扣子,不敢置信地说:“你刚才……”
“不是你主动求欢,我勉为其难答应的吗?”程翰君脸上故作诧异,他似乎真觉得自己在助人为乐。
拿过一旁的皮夹,程翰君抽出一叠粉色纸币丢出了窗户外。
“又不是处女,这些钱够你买一次了吧。”
景若夕嘴唇发白,难以置信他会说出这种话。程翰君不耐烦地推开车门,指指外面说道:“要我请你下去吗!当初半夜钻进我的房间可是一分钱都没要白白让我玩,那时的你尚且还有资格卖五百万,可惜……”
是啊,当初景若夕是有多么爱这个男人,爱到主动献出自己的身体,爱到被他如此羞辱。
景若夕再忍不住眼泪,拼命控制住情绪,拢住大衣飞快的从车上跑下来。
地上散落的钞票浸在雪水里早就湿透,景若夕咬紧牙关,还是蹲下身去一张张捡起。
现在,即使一块钱对她来说都是珍贵的。
劳斯莱斯缓缓从景若夕身前驶过。景若夕抬头似乎还能看到程翰君无情的面孔。
车上,司机安静的开着车,头上冷汗却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只因为大老板的气压越来越低,明明车内开着暖风却让他感觉寒气逼人。
雪越下越大,景若夕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羊肠小道上。距离她现在居住的地方还有不短的距离,她不敢停顿,怀中的几千块要尽快回去弄干,否则明天医院又要赶人。
这是一片城中村。难以想象在江城这样的大都市还有如此破旧不堪的地方。
景若夕走到一户门前,无力地敲了两下。门立刻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开门的是景家的老管家,康伯。这间房子也算是他的祖产。没想到如今唯有康伯给了他们这样的容身之地。
“康伯。”景若夕自怀中取出钞票,声音微颤地说:“麻烦你把这些钱晾一下。”
康伯关了门,看到景若夕拿出的钱,了然的叹口气:“大小姐,你又去找他了?那个人就是狼心狗肺,何必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