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碎尸万段，我本该把他挫骨扬灰的。”
“你卑鄙，你无耻。”
豫让恕骂道，他心中虽为赵襄子的痛苦流露而有些许动容，但智伯主君是他的主君，更是他的恩人，他不准任何人说他的不是，顿时怒目圆睁，努力想挣脱被守卫死死按住的手臂。
“我卑鄙，我无耻。”
赵襄子眼中射出两道寒光，直逼豫让，“他智伯强要土地，率韩、魏联军攻我晋阳时，何曾有过心软。
他冒天下之大不违掘晋水灌城，致我晋阳百姓死伤殆尽，又何曾有过半丝怜悯。”
赵襄子说的都是事实，豫让也曾想阻止智伯水淹晋阳城，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那惨状至今让他心有余悸，常被噩梦惊醒。
洪水如猛兽般汹涌而来，瞬间吞噬了晋阳城的大街小巷。
浑浊的浪涛裹挟着房屋的残骸、家畜的尸体，还有来不及逃离的百姓，一路横冲直撞。
街道上，人们惊慌失措地奔逃，呼喊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被淹没在轰隆隆的水声中。
整个晋阳城陷入一片汪洋，曾经热闹繁华的景象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死寂与绝望。
但智伯毕竟是自己的恩公，豫让喝道：“智伯已死，何必作践他的头骨，让他地下也不得安宁。”
赵襄子奚笑道：“安宁？
你倒去晋阳城里瞧瞧，看看哪一个百姓不想啖其肉，喝其血，不想讨一杯用他的头骨盛的酒喝？”
豫让无言以对，赵襄子所言不假，智伯已死消息传开，街头巷尾，处处都是百姓们欢庆的声音：“苍天有眼，那个恶魔终于死了！”
有人在自家门口燃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此起彼伏，硝烟弥漫，仿佛要将过去的苦难都一并驱散。
还有人将智伯的画像扔在地上，众人围上去，你一脚我一脚地踩踏，脸上满是解恨的神情，嘴里咒骂着：“你也有今天！
看你还怎么作恶！”
赵襄子沉默了片刻，目光在豫让身上来回打量，似是在权衡着什么。
他又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