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
素影忽然颤抖着抹去他嘴角血迹,一滴泪砸在龙鳞上:“此物赠我,算留个念想可好?”
“哈……哈哈哈!”
天曜在血泊中嘶声大笑,看着爱人将护心鳞按进心口,“原来广寒门主的眼泪,比昆仑雪还冷。”
玄冰棺闭合的刹那,素影的声音穿透封印:“你总说情爱重于性命。”
她抚摸着棺椁上挣扎的抓痕,“今日方知,性命才是情爱的根基。”
冰层下的天曜盯着她发间枯萎的合欢花,那是大婚前夜他亲手簪上的。
三百道封印咒文爬上龙角时,他听见凌霄对素影说:“逆鳞炼的丹药,够你那小情郎撑十年。”
二十年后,栖龙村的槐花簌簌落在天曜肩头。
他摩挲着新削的竹篾,耳边突然响起雁回的声音:“阿曜哥,你的手在流血!”
少女捧着青瓷碗跑来,心口金鳞与湖底龙骨共鸣。
天曜望着她耳后逆鳞胎记,突然捏碎手中竹篾——那胎记的位置,与他当年自断逆鳞救下的幼龙一模一样。
“这次不会了。”
他拭去雁回鼻尖的槐花瓣,龙尾在阴影中绷成弓弦,“利用也罢,真心也罢,总要有人把这场戏唱完。”
栖龙村的槐花落满肩头时,雁回嗅到了血的味道。
天曜捏碎茶碗的右手无名指上,旧伤崩裂的血珠渗进竹席纹路,月光爬上他后颈狰狞的逆鳞,那些荆棘状的突起正随着湖底龙骨的震颤而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