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单允辛尤听容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畅读精品》,由网络作家“璀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单允辛尤听容是穿越重生《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璀错”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娇嫌弃这二人出身不够显贵,没能成事。——尤听容病了小半个月,老太太倒是难得离开院子,来正房探望卧床的尤听容。老太太来的时候,正瞧见尤贵泰斥责尤夫人不中用,看到老太太来,这才打了招呼愤愤然而去。尤夫人在老太太跟前垂泪,“老爷请了三个大夫,每日三份不同的药灌进去,是药三分毒,我就偷偷减了些……”尤夫人偷偷瞧老太太,见婆母面......
《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畅读精品》精彩片段
这日后,尤听容便突如其来的病了一场,尤贵泰头一回为女儿的病情着急上火,免不了暗骂尤听容身体不争气。
对三姨娘千叮呤万嘱咐,务必照看仔细。
尤夫人坐在床沿,亲力亲为给尤听容喂药,只是一碗碗苦药吃进去,人却不见好转。
夜里尤夫人贴着女儿睡,满脸心疼地抚摸着尤听容苍白的脸颊,低声道:“实在不行,就再想法子吧,可别折腾坏了自己的身子。”
“母亲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
“你祖母虽然疼你,可最在乎的还是你父亲,怎么会轻易松口。”尤夫人与老太太相处多年,对婆母很了解,说着就忍不住抹眼泪,“也是母亲无用,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不能替你张罗,才苦了你……”
尤听容靠在母亲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母亲把女儿教养的这样好,已经是天底下顶顶好的娘亲了。”
尤听容的外祖家本是祁阳县的书香名门,祖上还是京官,只可惜家族败落,到了外祖父这一代只是个退下来的举子,在祁阳开了私塾,门生无数,尤贵泰就是其中之一。
尤夫人和家中兄弟一样读书认字,文采斐然,性子又柔顺恬静,嫁给尤贵泰是低嫁,也是外祖父觉得尤贵泰读书有些能耐才点了头,可惜人是会变得
“您放心,人心是肉长的,只要行事得当,总有心软的时候。”
为了让母亲安心,尤听容徐徐道来:“这半年来,我每日都为祖母收集露水煮茶煲汤,晨昏定省日日不落,现在祖母一日见不到我都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我为周妈妈的儿子在京城寻了个好差事,他媳妇正怀着身孕,急着用钱,我便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尤夫人惊讶的张大了眼,“你哪来这么多钱?”
“自然是依仗父亲的看重。”
“周妈妈会帮我把祖母煮茶熬药的水里加入明矾,使得味道酸涩,夜里的安神香也能做手脚,这几天离了我,祖母只会吃不好睡不好。”尤听容温温柔柔地说着,“身子的不适,会让祖母高估自己对我的疼爱的。”
“届时,母亲再推一把,让祖母意识到,再逼下去,我恐怕没有活路了……”
尤夫人连忙按住了尤听容的唇,“这样晦气的话,以后不许乱说!”
尤听容亲昵地靠着母亲,安慰道:“母亲放心,女儿舍不得离开您的。”
“为免夜长梦多,婚事还是尽快定下,到时父亲爱惜面子,也不会再退婚的。”尤听容让青町给三姨娘递了消息,三姨娘虽然心眼多,但最爱重尤听娇,为了亲生女儿,不会坐视不理的。
尤夫人对三姨娘不放心,“人心隔肚皮,你三姨娘推荐的人还得再看看,究竟值不值得依靠。”
尤听容笑容甜蜜,心上泛起暖意,也只有母亲会这样全心全意地爱护自己。
“您放心吧,都是不错的人家。”顶着尤夫人怀疑的眼神,尤听容不假思索。
这两位公子尤听容是没什么接触的,但这两人都并非池中之物。
薛善利人如其名,虽出身读书人家,却是个行商做生意的好手,不仅把母亲的铺子经营的红红火火,日后更是一举成了闻名天下的财神爷。上一世与南苍的起战事,薛善利大义捐出家财一百万两黄金,惊掉了满朝文武百官的下巴,可见其富可敌国。
与其财运亨通同样闻名的,是其惧内的名声,只娶一个妻子不说,对媳妇更是言听计从。当年战事了结,单允辛特意请他参加年宴,薛善利还为家中夫人讨一个诰命。
至于赵绍安,算是实打实的寒门出贵子,新朝第一届科举的头名状元,更是赫赫有名的连中三元。殿选当日便得了单允辛青眼,入朝就是国子司业,做过她儿子弋安的讲经老师。
单允辛甚至私下说过,有意封他做太子詹士,再积累些年岁,就是太子少傅也做得。这个赵绍安也是以不近女色、洁身自好闻名,人品才学都是靠得住的。
不得不说,三姨娘眼光毒辣,只可惜上一世尤听娇嫌弃这二人出身不够显贵,没能成事。
——
尤听容病了小半个月,老太太倒是难得离开院子,来正房探望卧床的尤听容。
老太太来的时候,正瞧见尤贵泰斥责尤夫人不中用,看到老太太来,这才打了招呼愤愤然而去。
尤夫人在老太太跟前垂泪,“老爷请了三个大夫,每日三份不同的药灌进去,是药三分毒,我就偷偷减了些……”
尤夫人偷偷瞧老太太,见婆母面露不忍,便按女儿教的,继续哭道:“母亲,容儿是您看着长大的,媳妇没用,二十七岁才得了这一个女儿,媳妇只求她幸福快乐。”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沉默良久。
“算了,我探探那两家的口风,如果容儿想清楚了,这亲事,我做主先定下来。”
尤夫人感激涕零:“多谢母亲!”
——
老太太前脚刚走,三姨娘就来了。
尤夫人把丫鬟都支走了,三姨娘才凑到尤听容身边,“大小姐,我打听清楚了,薛公子经营着京城东市的一家书局,每月初八是查账的日子。”
“至于赵公子,书院每月十五至十八休沐三天,赵公子时常光顾永鑫茶楼。”三姨娘仔细地观察尤听容的表情,“待大小姐身子好些了,可以亲眼看一看。”
三姨娘本来得意洋洋,以为有赏赐在前,尤听娇得宠是板上钉钉的事,谁料尤听娇竟然与董瑶同住一宫,吃了多少苦头不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已然是被抛诸脑后了!
尤贵泰又一反常态往正房里去的殷勤,反而对尤听娇一毛不拔。三姨娘一合计,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也是尤听容命好,去佛寺里躲清静居然能遇上陛下,在池家又这么欲拒还迎一番,竟然还真就对上皇帝的眼了!
赏赐尤听娇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更何况金簪向来是成双成对的,哪有只送一支的?反倒是给尤听容的赏赐,外表朴实,内里却是既贵重又有心意。
若是真叫尤听容进了宫,她的听娇哪里还有活路?
因此,青町传话来,告诉三姨娘尤听容竟然看中了这两个公子,三姨娘急的恨不得马上定亲。
“多谢三姨娘费心。”尤听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撑着身体坐起来。
凑近了三姨娘的耳朵,声音很轻。
“告诉二妹妹,陛下喜欢琵琶,最爱的曲子是《雁落平沙》。”
三姨娘喜得险些昏了头,连连道谢。
心里感叹,大小姐表面上冰清玉洁,心里对男人的心思却摸得透透的!
青町死死盯着三姨娘步履轻快离开的背影,恨得牙痒痒,“瞧她那得意的样子!惯会装模作样的!”
说着拿着痰盂递到床边,尤听容压着舌根,把吃的药吐出来,脸色苍白地擦着嘴,“别叫人看到了。”
“若不是她给老爷提议的,请三个大夫、吃三份药,您怎么会越来越严重?”青町偷偷溜出去把药渣给药房的伙计看了才知道,这些药根本不能混在一起吃,药性相冲。
仔细一想,哪还不明白。
三姨娘好毒的心心思,这是要给尤听容吃坏了身子,让尤贵泰不得不放弃大女儿。
尤听容冷笑,“既然她们那么想要,我就给她算了。”
三姨娘母女二人这么想走这条绝路,也就不怪尤听容不顾血脉亲情了。尤听容愿意帮尤听娇一把,让她能顺遂心意,做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
反正,这个“淑妃”谁来做都是一样的,单允辛根本不会在意。
可笑极了,“顺”,是告诫尤听娇要顺天应人、恭顺服从,她竟还觉得好?
“青町,快把那套棋具找出来给我看看。”
青町还没从二小姐晋位的消息里回过神来,被尤听容又喊了声,才手脚麻利地从最顶上的柜子里把东西翻出来。
尤听容把盒子打开,棋罐子扔到一边,吃力地将棋盘取出。
这块棋盘为揪木所制作,将揪木侧立,做出三百二十四个方格,严格遵照纹理拼合粘连后,裱框、上漆、标线。幸而尤贵泰不懂,只知道棋子瑰丽,便没有细看这不起眼的棋盘。
尤听容探着手指摸索着底部,感受到了明显的凹凸不平。
一颗心沉了下去,将棋盘掀翻过来。
果然,在左下角有个刻凿的印记,红色的血痕已经渗透木纹,痕迹粗糙、刀锋潦草,绝非工匠之笔。
“怀汜”二字,是单允辛的字,意为心怀江海。
这是单允辛年少时亲手所刻,这块棋盘本是先帝所赐,对生母早夭独木难支的单允辛意义非常。
可没多久,备受先帝喜爱的三皇子仗着得势,向单允辛讨要此物,先帝禁不住央求松口答应。
单允辛却拿着小刀将“怀汜”二字刻在底面,因为太用力,刀锋划破了手掌,鲜血浸染,毁了这块价值连城的侧揪木棋盘。
彼时,单允辛执着她的手,带着她抚摸着这粗糙的印记。
灯烛辉煌的乾清宫,单允辛紧贴着她的脸颊,矜贵冷漠的侧颜因为低哑的声线,平白添了些伤怀落寞。
平日里尊贵无比的帝王,在那一刻离她这样近,近到让她竟然误以为自己可以走进他的心。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前世自己只看得到他的失意,便心疼极了。全然没有看出,单允辛此人,他心爱的东西,如果得不到,情愿毁掉。
单允辛为何要赏给她?
尤听容想起那根簪子,寒风侵肌,只觉胆寒。
————
宜秋宫
尤听娇才受了晋封礼,从皇后处回来。
穿着御女的吉服,尤听娇坐到镜前,喜不自胜地欣赏髻上的头冠,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欢喜。
巧心畏怯地出现在门口,动作僵硬地蹭到近前。
尤听娇正得意呢,见不得她这样晦气的模样,斥道:“摆着这副死人样子作甚?”
巧心头都没抬,紧张地说:“主子,董宝林请您过去。”
尤听娇心里咯噔,面上浮起畏惧,眼神慌乱。扫到了镜中的自己,想起她已经是御女了,强撑着道:“说我身子不适,先歇下了。”
“顺御女哪根筋不舒坦?”
董宝林的声音仅仅隔了一道帘子,听在尤听娇耳朵里如同催命一般,那点底气漏了个干净,只能恶狠狠瞪了眼巧心。
“嫔妾请宝林安。”尤听娇只能老老实实出去请安。
董宝林坐在主位上,头上满满当当的一套赤金烧蓝头面,昭显着不俗的出身。
浓妆之下,脸颊饱满下巴纤尖,妩媚的一双眼被丹红挑出细细的眼尾,此时傲慢的看过来更显咄咄逼人。
“顺御女身份变了,不晓得在我这学的规矩还记得么?”董宝林笑的不怀好意。
“嫔妾不敢忘。”尤听娇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那就好,听闻顺御女弹得一手好琵琶,乾清宫昨夜可是响了半宿的琵琶,可见顺御女有一双巧手呀!”董宝林百无聊赖地端详着自己的手。
尤听娇一颗心都吊在半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但是无论如何不想再碰,心潮翻涌,撇过头看窗外的雨,“青町,快收起来……就和棋具放到一块吧。”
——
自下了场大雨后,持续许久的闷热一扫而空,总算有了初秋的凉意,。
青町正为尤听容熨烫着一件秋香色绫绢交领襦裙,因为天气转凉,衣架上备了一件半臂罩衫。
青町忙活的间隙,抬眼看向尤听容。
尤听容此时正在对镜梳妆,拈着口脂,轻轻点着眉心的花钿。她本就肤白如傲霜,此时上了妆更加妍芳逼人,朱红的一点仿若开在大雪里的红梅,美的活色生香。
青町有些看痴了,“小姐越来越好看了。”从前的小姐也美,但那种美是沉静、含蓄的,不像现在,像一尊玉人被染了温香,从骨子里透出惑人的滋味。
“跟门房说了吗?”尤听容只当她说的傻话,没有放在心上。
青町点头,低声道:“小姐,咱们连着第三天出门了,老太太都犯嘀咕了……也没在茶楼碰见赵公子呀,三姨娘不会是胡诌的吧?”
这几天,尤听容每天都去永鑫茶楼,一坐就是一下午,也没见到赵绍安的影子,回来还要被尤贵泰问这问那。
“不会的,她巴不得我能成事,没必要骗我。”尤听容摇头,“走吧,今天已经是书院休沐最后一天了,去了便知。”
——
马车穿过闹市,速度慢了下来,到了。
青町扶着她下来,嘱咐车夫申时来接,陪着尤听容进了茶楼。
尤听容一进去就觉得今日热闹的过分,说书先生还未上场,大堂就坐了个满满当当。
一身短衫的伙计迎了上来,笑咧咧,“小姐!您来的正巧,咱们这就剩最后一个雅间了!”
说着,伙计领着两人往二楼去,走过长廊,是转角最里边的厢房。
尤听容心里纳闷,听伙计的意思,二楼的厢房雅座全满了,怎么这样安静?
进了雅间,发现是个很宽敞的隔间,陈设倒有几分雅趣。
尤听容落座后,伙计笑眯眯地斟茶倒水,“若无事,小姐坐着,小人先退下了!”
没等尤听容说话,人就一溜烟跑了,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楼下传来了醒木拍桌的声音,说书马上开篇了。
尤听容端起茶水一抿,不禁皱起眉,又苦又涩。
青町反应过来,一摸茶壶,埋汰道:“这伙计怎么办的事?茶都是凉的,炉火也不点,我去找他!”说着青町风风火火就开门出去了。
尤听容也没管她,倾耳听着底下抑扬顿挫的说讲。说的是前朝悬案,这个说书先生确实有几分本领,本子也好,连她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正听的入迷,一双手拎着茶壶往青花茶盏里添了热茶,并且将茶盏搁在她手边。
尤听容低声道谢,待端起了茶杯,才注意到此人的衣裳袖宽且长,花纹虽浅,却细密繁复,是织锦团花。
惴惴不安抬头一看,顿时心慌意乱。
是单允辛!
尤听容心惊肉跳,手中的茶水撒了满手,沾湿了袖口。
即便茶水已经晾到八分,尤听容的手背依然迅速染上殷红,传来了火辣辣的刺痛。
几乎是立刻,单允辛的手就覆盖了上来,暖烘烘的掌心紧贴着她,试图拂去热水。
尤听容却觉得这双手比沸水更灼热,烫的她立刻抽身,站起身来,反手撑着桌沿,极力掩饰情绪。
单允辛看着她抗拒的姿态,眼神幽邃,收回半空的手。
“怎么?几日未见就不认识了?”他的声音平缓,一身月白织锦的圆领襕衫,一派斯文模样。
细雨如轻纱一般,合着风为皇宫内院笼上一层朦胧。
琉璃瓦、重檐顶,红柱凤纹,凤仪宫的庭院里,新晋的采女尤听娇跪在青石板上,如同花坛里的娇花一般,憔悴可怜。
尤听娇恨得将下唇都咬出了血,整整一夜,她就在乾清宫的石板上跪了一夜,弹琴的手指脱了一层皮。明明未曾承宠,却不得不担着,只为了一个采女的位份。
正殿内,透过倾泻的水晶珠帘,外间站立的采女们垂手静声;绕过百鸟朝凤的双面绣屏风,以皇后为首的嫔妃们列坐堂内,有位份的嫔妃才在凤仪宫享有一席之地,此刻,殿内的气氛及其压抑。
一贯风轻云淡的皇后涂依,脸色冷如寒冰,在她的手边放着的是一道明黄的圣旨。
论身份,皇后是丞相涂振和的嫡长女,当今太后涂曼玲的亲侄女,当之无愧的名门之后。论相貌,皇后身量纤瘦,气质清冷,一身妃黛色宫装,发髻并不隆重,簪了一支九尾衔珠凤钗以示身份。
此时的后宫,无人敢触其锋芒。
董宝林先坐不住,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尤氏坏了规矩,您得拿个主意,否则今后人人群起而效仿,后果不堪设想!”
今日一早,尤听娇晋位采女的消息惊的众人措手不及,七夕之夜,宜秋宫里的人溜出去勾引了陛下,这样有失体统的事,绝对不能轻纵!
“董宝林,这是你宫里的,你也脱不了干系!”涂才人看向董宝林的目光充满怀疑。
才人涂倩是皇后的表妹,皇后入宫三年无子,涂丞相这才松口选秀。她入宫本来是辅助皇后,为皇后生一个皇子。自然看出身显赫的董宝林很不顺眼,疑心是董宝林借尤听娇争宠。
董宝林寸步不让,“既如此,嫔妾愿意领受治下不严之责,只请皇后娘娘定要恶惩贱婢!”
尤听娇的承宠狠狠扇了董宝林的耳光,虽然董宝林被单允辛翻了牌子,但却并无夫妻之实。她比不过皇后就算了,居然被自己宜秋宫里的贱人捷足先登!
话说到这个地步,皇后才开口:“传本宫的旨意,尤采女言行不端,罚俸一年,每日于宜秋宫前罚跪三个时辰。”转而看向董宝林,“至于董宝林,御下不严,罚俸三月,责令你好好教教尤氏规矩。”
对尤听娇的惩罚是小,但放话准许董宝林好好调教尤听娇,苦头在后面。
董宝林起身接旨,“嫔妾领旨。”
涂才人犹觉不满,急道:“皇后娘娘,此等心术不端之人,怎可这般轻易放过……”
“住嘴!”皇后一点没给表妹面子,“皇上既然抬举她,本宫与陛下夫妻一体,小惩大诫即可。”
——
尤府
尤听容正为祖母烹茶,一袭藕荷色长衫轻软温柔,只在下摆绣了层层叠叠的宝蓝色卷草水纹,在夏日里清新动人。
洗茶、斟茶、用茶夹将闻香杯和品茗杯分组,最后微微托着手腕将茶杯斟至七分满。
一番动作下来,犹如行云流水,自带风流。
在座众人都看得入迷了,还是三姨娘率先回过神来,差点忘了正事了。
“老祖宗,今日宫里传了消息,咱们二小姐晋了采女了!”三姨娘喜笑颜开,特意将眼神投向了尤听容。
“二妹妹好福气,恭喜了。”
尤听容低头啜饮一口热茶,垂下的眼睫掩盖了所有心思。
采女代表了什么呢?
皇帝的假意宠幸,两个宫女伺候,三十两月例银子,绸缎八匹、棉花三斤,比起奉仪,身份是不同了。
可更多的,一旦承宠晋位,就是单允辛手心里的一条狗,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皇后城府深,董宝林跋扈,这两座大山就能压得她喘不过气。
尤听娇进了宫,也没有自己的心腹,传出来的消息都是经了人手的,三姨娘只听了好消息,亏得她高兴一场。
“大小姐身子大好了,姨娘那有一株上好的人参,一会儿送到您房里,可得好好将养着,大意不得。”三姨娘也不管尤听容话里有没有深意,只顾着抖威风。
经过这一回,三姨娘是坚信尤听容和陛下关系匪浅,无论如何也得把人嫁出去,她得赶紧张罗起来了。
“这月初八姨娘要去铺子看账目,大小姐以后嫁出去也是要当家的,不如咱们一块去瞧瞧?”三姨娘怕老太太不放心,满脸关心道:“老这么待在家里,可别闷坏了。”
老太太觉得有理,“那容儿便顺道出去逛逛,散散心也好。”
尤听容点头,“是。”
等尤听容回了屋,三姨娘的礼物就送到了,除了人参还有一套莲花的英山缠花头面。
尤听容打眼一瞧,以蓝绿间青白两色丝线在铜丝胚架上组成了莲池争艳的美景,虽然算不得名贵,但是高雅精巧,更重要的是符合尤听容的一贯打扮,确实是费了心的。
三姨娘身边的柳儿笑的恭敬,“大小姐若有什么喜欢的、想要的,三姨娘一定满足。”
“姨娘有心了。”尤听容打开了装着人参的盒子,“那就劳烦今晚给我炖一盅参鸡汤吧。”
柳儿愣了一瞬,马上点头:“奴婢马上安排。”
青町搞不明白,偷偷问:“小姐,这人参有点年份了,炖鸡汤可惜了吧。”
尤听容噗嗤一声笑:“便宜赚到的,不可惜。”
说着尤听容拉过青町的手,“三姨娘知道了,只会疑心我是不是贪心不足,更加会急着把我嫁出去。”
尤听容可不想被三姨娘留在府里当军师使,这回三姨娘尝到甜头了,总要让三姨娘知道这便宜不好占。
这边柳儿回去复命,三姨娘并未生气,只是挑眉冷笑,阴恻恻地看向柳儿,“我嘱咐你的事都记牢了?”
柳儿点头称是。
三姨娘这才躺下小憩,小丫头片子,真以为能拿捏了我?走着瞧吧!
——
日子过得飞快,初八清晨,青町提前些叫小姐起身。
青町正给梳妆镜前的尤听容绾发,因为才病了一场,为显得精神些梳了蝉鬓,配上了三姨娘送来的发饰。轻扫娥眉、眼妆也用了稍浓艳的颜色,再勾勒一双丰唇,少有的娇艳可人。
青町服侍尤听容穿上一身杏黄色石榴破裙,细心地系上禁步,“只盼小姐能遇到有缘人。”
尤听容眼中光彩乍现,看着门口,跟遇着救星一般。
单允辛离得极近,身前人身体里传来的温香,无声的侵袭着他的领地。
瞧着尤听容可怜巴巴的模样,他不自觉地软了眼神,气息沉沉地抵着她的软耳根子,“朕让你想想……慢慢想好怎么骗朕。”
“常顺,回乾清宫。”
常顺诶地一声应下,“摆驾乾清宫!”
尤听容眼看着他宽肩窄腰的背影被重新放下的帘子遮挡,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手脚绵软地坐回椅子上。
盯着满桌的菜出神,她真是昏了头了,这样的错误也会犯!
隐隐约约能听见门口传来单允辛与常顺说了什么,只是尤听容已经分不出心神来理解了,还是张福唤回了她的思绪。
“尤小姐。”张福笑的眼睛都快没了,“陛下赏了您一桌御膳,奴才伺候您用膳吧?”
尤听容这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换了一批碗盏了,珠翠之珍和野蔌山肴兼备,香气扑鼻。
被食物的香味这么一勾,尤听容才发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
张福不愧是伺候单允辛的,眼明手快,尤听容都无需开口,她的眼神在哪多扫一眼,张福都可心领神会。
一顿饭下来,胃里暖和了,她低郁的心情也稍稍恢复了。
张福讨好道:“这桌菜品可是陛下亲自挑了,着意添了好些小姐的喜欢的菜,小姐若觉得好,明日奴才吩咐膳房提前备下……”
几句话砸过来,尤听容这才发现不对,这桌菜未免太合口味了,这个念头才冒出头来,就被自己否决了。
宫里向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若不合口味才奇怪呢!
更何况,单允辛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喜好,这话不过是张福嘴里的吉利话罢了。
还是想想,要如何回答单允辛方才的问题。
“张公公,我身份低微,不便久留宫中。既看过了顺御女,不如明日明日就先离宫吧。”尤听容思来想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要出了宫,见到单允辛便难如登天,自然也不必纠结。
张福惊讶地微张了嘴,他才说的陛下如何如何偏待与尤听容,怎么她还想着走呢?
“尤小姐说笑了,您才入宫不过半日。”张福笑道:“您就安心住下,都说这皇宫是天底下最富贵繁华的居所,黄金做顶玉做墙,多看看也好呀!”
尤听容听他这样形容,忍不住笑了,看向他,“都说宫里好,张公公也觉得在宫里过得好吗?”
“……”张福沉默半晌,知道尤听容说的话都是掏心窝子的真话,只好打马虎眼,“尤小姐说笑了,您是主子,奴才是奴才,自然不一样。”
尤听容会心一笑,眼里添了几分凄凉落寞,无声地说了一句,“这座皇宫里,只有他是主子,其他人……都是奴才。”
——
乾清宫
茶水房里,常顺恶狠狠地敲了不知神游去了哪里的张福,只听一声闷响,张福痛叫一声,回过神来,呐呐喊了声,“师傅。”
常顺指着煮沸的山泉水,“你魂丢了不成?山泉水滚久了,甜味就淡了。”
张福赶紧取下壶来,讪笑道:“徒弟想着尤小姐的话呢,一时失了神。”
张福将与尤听容的话一五一十说给常顺听,常顺的神情也沉静了下来,叹了口气,“这恐怕是天底下的第一明白人。”
“可惜……可惜……”常顺连叹了两声可惜。
可惜陛下是天子,普天皆是王土,四海皆是王臣,天子想要的东西、相中的人,注定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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