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华:“......”贱人!
萧崇之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上前道:“母后,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楚昭禾侧目看了他一眼,心里轻嗤了一声,这么嫌弃她丢人现眼啊,但她今日的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皇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嗯,你快带昭禾去换身衣服,本宫瞧着她今日的气色不太好,别再生病了。”
“咳咳,”楚昭禾用帕子掩着嘴,语速极其缓慢,像是在忍着极大地痛苦,“谢...谢母后关心,臣妾就先......”告退了。
说着,她的唇角溢出了鲜血,整个人摇晃了两步,直直地往地上栽去。
萧崇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心下一凛,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皇后也被这变故惊到了,忙道:“来人,快去传太医!”
萧崇之抱着楚昭禾离开的时候,有眼尖的小姐看见了地上的那片暗红色的印记。
她尖叫了一声,颤颤巍巍地道:“这地上怎么会这么多血!”
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刚刚楚昭禾站的那处地方留下了一摊血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地刺眼。
楚昭禾被送到了萧崇之生母,何贵妃的瑞阳宫里。
贵妃坐在一宫的主位上,眼眸一眯,问道:“崇之,你告诉母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今日身子不舒服,在皇后的生辰宴露了一面就离开了,这刚休息了一会儿,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萧崇之喝了一口茶,把刚刚在御花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贵妃皱眉,盯着他道:“那她怎么会吐血,身上的伤又是怎么一回儿事儿?”
楚昭禾今日虽然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裳,但方才她可是瞧见她那白色的里衣被血浸透了,被拿出来的时候还往下滴着血水。
“是儿臣打的。”说这话的时候,萧崇之脸色如常,没有丝毫的愧疚之色。
“胡闹,简直是胡闹!”贵妃拍了一下桌子怒目而起,指着他数落道:“你说说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纵再不喜欢她,也不该动手打她啊,要是镇远侯知道这件事了,你要怎么给他交代?!”
萧崇之不以为然:“哼,本王是皇子,他不过是一介臣子,我又何须给他交代。”
“混账!”贵妃捂着胸口,气的脸色发白,她怎么就生出这样的一个儿子,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就他这个样子,靠什么去和那几位一争高下。
萧崇之给她递了一杯茶,放低了姿态:“母妃不要生气,儿臣知道错了,大不了一会儿她醒了,给她赔个不是就行了,她那么爱我,不会多说什么。”
贵妃把茶盏推到了一边,揉了揉犯疼的眉心,颇有些无奈:“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躺在偏殿的楚昭禾完全不知道这对母子的算计,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缓缓睁开了眼。
太医正准备检查伤口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惊喜道:“王妃您醒了。”
楚昭禾眼神闪躲,小心翼翼道:“我这身上的伤无碍,就不劳烦太医了。”
太医摇了摇头,十分有医德:“王妃失血过多,想必不是什么小伤,还是处理过后上点药最为保险。”
楚昭禾眉目低垂,犹豫了许久,小声道 :“我知道,但...还是算了,这次好了,还有下次,不必这么麻烦,还望太医可以帮我守口如瓶。”
“这......”太医一时也有些为难,皇后可是交代务必要让他治好王妃,但王妃又一个劲儿地推脱阻挠,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隐情?
太监尖声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佩兰,快扶着我起来。”楚昭禾连忙起身行礼。
皇上体恤道:“你身体不好,就免礼吧。”
“谢皇上。”
皇帝一手置于腹部,一手背在身后,不怒自威:“太医,可查出晋王妃何故吐血晕倒?”
“回皇上...王妃她...她......”太医低着头,看了一眼楚昭禾,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放肆!”皇帝勃然大怒“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朕的面说的?!”
太医磕了头,战战兢兢地回答:“皇上恕罪,王妃她有意隐瞒自己的伤势,臣也无法啊!”
皇上把目光转向楚昭禾,询问道:“昭禾,这是怎么回事?”
楚昭禾红着眼眶看着萧崇之,半晌后垂下了眼眸,小声道:“臣妾身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弄的抹点药就没事了,所以不想劳烦太医。”
一旁的佩兰眼眸快速地转动,想到了早上出门时她家小姐给她交代的话。
她气急道:“小姐,王爷那样对你,你如今怎么还要替他隐瞒!”
话落,她对皇帝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忍泪道:“求皇上明鉴,我家小姐身上的伤根本就不是自己弄的,是王爷用鞭子打的。
王爷不喜王妃,甚至可以说是恨王妃,所以他每隔半个月便会把我家小姐关在密室里用鞭子殴打折磨,过后还不找人看伤,任由我家小姐自生自灭。
我家小姐也是因为前日的伤没好,刚刚又落了水,伤口开裂,这才导致咳血晕倒。”
楚昭禾默默地对佩兰点了一个赞,这个丫头机灵,会来事儿,她果然没看错人,回去给她加鸡腿。
想是这样想,但她面上还是染上了一丝愠怒,装模作样地呵斥道:“还不快住嘴,我与王爷之间的事,何时用得着你多说!”
皇上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摆了摆手:“不怪她,若是她不说,朕竟不知道朕的儿子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话落,他凝视着晋王,声音沉了下去:“晋王,这丫鬟方才所说可是有一丝一毫的污蔑?”
萧崇之垂落在身侧的手渐渐紧握成拳,低下头回答道:“没有。”
皇后看了一眼贵妃,悠悠道:“怪不得本宫早上见昭禾的时候就看她面色不太对劲,原来是有这层原因在,崇之,这次你做的过分了。
你应该明白,就算没有了昭禾,那个女人也不可能做你的晋王妃,昭禾对你情深似海,你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她的心?”